第2章

「你、你別動手動腳的……」

「陳太太。」

陳璽越低頭,薄唇蹭過我的鼻尖。

「已經合法了,我這叫和老婆恩愛,是值得表揚的行為。」

他語氣低沉含笑。

尤其「老婆」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顯得繾綣又曖昧。

我臉頰莫名地發燙,不由得回想到那瘋狂的一晚。

他貼在我耳邊劇烈地抖動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男人也是會呻吟的。

「發什麼呆,在想誰?」

腰肉被男人懲罰性地揉了一把。

我聽到「誰」字,做賊心虛,條件反射道:「孩子不是你的!」

話落,回神。

抬頭就對上陳璽越陰沉沉的臉色。

那眼神,跟要生吞了我似的。

「莊雨眠,婚都結了,你還在想那個肌肉渣男?」

「嗯……隨便想想啦,隨便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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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璽越眼神更冷了。

诶?我是說錯什麼話了?

哎,生活所迫啊,昔日死對頭變成金主爸爸——

我們籤了協議,我們婚期一年,他支付我五千萬酬金,我幫他應付家裡。

為了錢,我得忍哪!

我想了想,拍了拍我 36D 的胸脯保證道:

「我們隻是契約婚姻嘛,一年後就生效離ţü₋婚了,到時候我自己的孩子我會帶走,絕對不會賴上你的!

「反正你知道的,我是絕不可能喜歡上你的。」

陳璽越眼神原本隻是冷。

現在突然就結冰了。

狗男人,怎麼這麼難伺候!

陳璽越冷嗤一聲,語調難辨喜怒:「你倒是想得挺灑脫。」

「那是,為了不給金主爸爸增加麻煩!我會盡職盡責!」

我迅速地表忠心。

「盡職盡責,那妻子的基本義務你也會盡到?」

「義務是?」

「陪睡。」

我瞪大眼:「我都懷孕了!怎、怎麼陪!」

陳璽越冷哼:「懷孕有影響?你就一張嘴?」

我一愣。

反應過來後,一張臉迅速地燒紅。

「陳璽越,你個不要臉的……」

話沒說完,陳璽越忽然低頭吻了下來。

來勢洶洶的吻,帶著一股莫名的怒意,吻得我的唇Ţúⁱ舌生疼。

我嗚咽,可他按著我的後腦勺,越吻越上癮。

最後,還是我咬他才推開他,怒道:

「陳璽越!你丫的吻技還是這麼爛,跟那晚……」

糟糕!

嘴快了!

對上陳璽越驟然眯起的眸,我話鋒一轉:「……跟那晚我前男友吻我根本不能比!」

作死和露餡兒,我選擇作死。

陳璽越聞言怒極反笑:

「當著新婚老公的面一口一個前男友,行啊,莊雨眠,你真行。

「你是不是以為,老子真就找不到你那前男友?」

那當然找不到啊。

不存在的人,怎麼找啊?

我還就不信了,他陳璽越能有這個通天的本事?

7

我不信也得信。

三天後,當陳璽越把一個男人拎到我面前時,我傻眼了。

「他、他是……」

「郝淵,京城郝家三少爺,草包富二代,夜店老手,玩過的女人加起來十卡車都拉不完,目前已知為他割過脈的女人就有三十多個……」

陳璽越抬了下手。

助理就把一張照片放到我面前。

正是我在朋友圈 PS 的不露臉肌肉男的……完整照片。

「你發在朋友圈的那張照片,截掉了臉的,不就是他?」

我:「……」

媽蛋,我隻是在網上隨便地找了張照片,居然還真是京圈裡的?!

陳璽越眯眼冷瞧著我:「怎麼,前男友不認識了?」

「我……」

「鐵證」在面前,我根本沒辦法抵賴。

除非我說出真相,但為了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我隻能咬咬牙,認了。

見我點頭,陳璽越冷笑一聲,忽然踢開椅子站了起來。

他眼神透著一抹陰戾,抬手扯下領帶,一圈圈地纏在手掌上。

動作優雅,卻血性十足。

「太子爺,錯了,錯了啊!這妞我不認識啊……」

郝淵一句話還沒說完。

就被陳璽越揪住衣領拎起來,一拳揍在嘴角。

「妞?誰準你這麼叫她的?

「誰準你看她的,嗯?」

拳拳到肉。

「砰砰砰!」聽得我都心驚。

這麼打,別打死了啊!

「陳璽越!你先等等……」

陳璽越動作一頓,回頭看我,眼神晦暗:

「心疼了?」

「莊雨眠,你現在頂著陳太太的頭銜,敢為他求情一個字試試看?」

「……」

算了,反正也是個玩弄女人的渣男,打他也算替天行道了。

打到最後,郝淵被打得鼻青臉腫,抱著頭「嗚嗚」痛哭:

「太子爺!我沒睡過她啊,我真不記得了啊……

「郝淵好冤啊,太子爺,郝淵真的好冤啊……」

「跟我玩死不承認,嗯?」

陳璽越蹲在他身前,拍拍他的臉:

「她是你玩玩睡睡就算的女人?就你,也配?

「她現在是我陳璽越的老婆,以後,也是。

「你但凡再敢找她一下,或者跟她有任何哪怕一根頭發絲的接觸……老子剁了你喂狗。」

……

陳璽越出來時,衣服上都濺了點血跡。

我被保鏢打傘護在門口,立即上前道:「你……沒事吧?」

不會……真打死了吧?!

「怎麼,想問他?」

「沒有沒有,我關心你嘛,我才不管他呢!」

我生怕露餡兒,緊張地偷偷地往裡瞄。

下一秒雙腳騰空,人就被陳璽越攔腰抱起,塞進了車裡。

「還說不是關心他,往裡偷看幾次了?」

陳璽越把我摁在後座上,眼底濃烈的侵略性,看得我心慌。

「我、我哪有看……」

「還嘴硬,莊雨眠,就這種垃圾男人,你是怎麼看上的?」

「你、你別靠我這麼近……」

我想推他,雙手卻被他扣住,摁在頭頂。

他俯首逼近,炙熱的呼吸裹挾住我。

「等孩子生下來跟我姓陳,智商應該可以扳回來一點,隨你或他……廢了。」

「可我們不是到時候就離婚嗎?」

扣在腰間的大手驟然收緊。

陳璽越冷然問:「離婚,你不會是還想著要跟他結婚吧?」

「我……」

「莊雨眠,你還敢猶豫?」

陳璽越像是被氣笑了,驀地俯首貼住我的唇,又吻又咬:

「行,對我臭著一張臉,ŧű⁵對他就給他睡,老子再怎麼差,不比他帥,不比他強?

「莊雨眠,老子看你是瞎了,什麼破爛眼光,嗯?」

他語氣兇巴巴的。

我鼻子一酸,突然就委屈了。

「陳璽越,你再罵我!」

陳璽越先是一怔,低沉來了句「你還哭上了」。

可見我眼淚非但沒止住,還「哗哗」地往下淌時,他徹底地慌了。

「我不說了,不說了好不好?」

「嗚嗚嗚嗚,你根本就是趁機取笑我,我都懷孕了你還這樣兇我……」

「好好好,我錯了,老公錯了,老公該死,打嘴,不哭,不哭了好不好?」

陳璽越低頭吻掉我的眼淚,語氣放軟、放低,耐心地哄著:

「你和孩子,我要了,我養你們一輩子。」

他說著掀起了我的裙擺。

修長手指順著我的大腿往上攀爬。

「乖,眠眠乖……老公服侍你,讓你舒服,嗯?」

我哭得淚眼朦朧的,等回過神來時,裙子已經落地了。

「陳璽越,你幹什麼——啊……」

8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還說什麼哄我服侍我,分明就是為了……做那種事!

我醒來時,人已經在公寓臥室床上了。

十根手指又酸又軟,連握都握不起來了。

鎖骨和身上也都是羞人的痕跡。

我癱在床上怒罵了一會兒狗男人,才不情不願地起床。

餐廳裡,保溫盒放著煮好的營養菜品。

邊上還壓著一張紙條:

【起來吃完,超過十點就丟掉,我讓人送新鮮的來。要記得先吃葉酸,不要喝冰的。】

是陳璽越的親筆。

他人長得好,也寫得一手好字。

我「哼」了一聲,轉身去洗漱,發現浴室裡全部鋪了防滑墊,連馬桶圈都換成了我喜歡的粉藍色。

狗男人……還挺細心。

我傲嬌地踩了踩防滑墊,一旁鏡子裡,嘴角連自己都沒發現地勾起。

不知是不是陳璽越照顧得好。

孕期頭三個月,我沒有任何不適感,一次孕吐都沒有。

我和他結婚的事雖然瞞得緊,但我家那邊還是知道了。

不僅我媽一天三個電話,我那眼高於頂的私生子哥哥,竟然也破天荒地低聲下氣地求見我。

我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

陳璽越是京港兩家頂級豪門的長子,背景、地位都足夠駭人,無人匹敵。

我當然不會矯情回避,直接正大光明地利用這一點,跟我爸談了判。

我爸不知道我們隻是契約婚姻,為了討好陳璽越,給了我一大筆莊氏的股權。

我美滋滋地收下,一秒鍾都不帶猶豫的。

順便狠狠地敲了我爸好幾套房Ṱũ̂₂產和古董字畫。

美其名曰讓陳璽越看看我們莊家的誠意。

這麼利用了一波陳璽越,我倒是有丟丟愧疚。

當然,也就一小丟丟。

畢竟我每天手酸嘴酸還胸疼的,這狗男人可一點便宜沒少佔。

我強烈地懷疑他跟我結婚,是不是就想貪圖我的美色,或者有什麼奇怪的孕婦 paly 癖好,咳咳……

我摸著肚子想了想,忍不住嘟囔。

寶寶,你親生爸爸雖然狗,但也算對你悉心地照顧啦。

媽媽是不是該獎勵他一下呢?

我給陳璽越發了條微信:

【陳狗蛋呀,我想給你新手設計一件襯衫,你快把你的尺寸發過來~】

陳璽越秒回:【25.79cm。】

我:?

我:【你是不是變態!不是這個尺寸!】

陳璽越:【寬 8cm,當前顏色狀態可拍圖,老婆大人需要請回復 1。】

我氣得忍不住罵他:【騙鬼呢!我看你就一毫米!】

9

雖然接下來一個月,我都為這一毫米的嘴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最後我還是做好了那件襯衫。

親手畫圖、設計、裁剪。

我準備在今晚陳璽越生日宴會的時候送給他。

可當我拎著禮物袋到會所包廂的時候,卻發現氣氛不對勁。

陳璽越坐在沙發上,搖晃著玻璃杯,臉色不虞。

「你怎麼啦……」

我話沒說完,就看見一旁坐著的漂亮女人。

付綿。

我和陳璽越共同的高中同學,傳聞中陳璽越唯一寫過情書的白月光。

喝醉那晚……陳璽越喊的「綿綿」,應該就是她。

難怪我說這男人今晚心情不好,原來是為情所困了。

狗男人也有今天!

我心裡應該暢快,可不知為何,原本很餓的我,突然就沒了食欲。

我在角落裡坐下,把裝著襯衫的禮物袋藏到身後。

就不該給他做什麼襯衫,還熬夜刺什麼繡,好蠢哦……

莊雨眠,你是不是傻了?

如我所料,陳璽越並沒有像往常親昵地對待我,甚至還發了條微信給我:

【這幾天出了點事,你暫時不要坐到我這邊來,一會兒你早點回去,我讓司機送你。】

哦。

不坐就不坐,誰要跟他坐一起啊。

我吸吸鼻子,本想混混就溜。

可禍不單行。

有個富二代帶來一個女孩,大概是喝多了,開始大著舌頭八卦:

「那個郝淵啊,就郝家老三,還想花錢讓我幫他生個兒子呢,我拿了他的精子去做試管,笑死,你們猜什麼來著?

「郝淵的精子根本不能用!醫生說他先天基因問題,這輩子不可能讓女人受孕……」

下一秒,全桌人哄堂大笑。

陳璽Ţų²越卻驀地抬起頭,直直地看向我坐的角落。

我裝聾作啞地低著頭。

這一瞬間,心裡隻有兩個字:

完了。

10

契約老公的白月光回來了,我肚子裡的寶寶還疑似掉馬。

我這是什麼絕世小苦瓜啊!

一整個生日宴,我都戰戰兢兢的,生怕陳璽越一個不爽,立馬拉我去打胎。

雖說他這段時間對我挺好。

但我媽對我也好啊,可她也不是真的愛我,說不要就不要了。

誰都信不住,隻能信自己。

宴會結束,我偷偷地拉住了付綿。

「那個……你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啊?」

陳璽越回到公寓時,我正坐在門口的鞋櫃上。

他眉頭皺起,快步地上前拉起我,俯身給我拍了拍裙擺:

「怎麼傻傻地坐在門口,不怕涼?」

「不是,那個……你快進去吧,她在裡面等你呢!」

我衝陳璽越討好地眨眨眼,打開門就把他推了進去,一氣呵成地關上門。

然後我就飛快地下了樓,在門口的關東煮攤前坐著。

憤憤地吃了一大堆。

這都多久了,陳璽越和付綿……不會真在家做上了吧?

也好,他如果能高興,我騙他孩子這事,他興許能心軟放我一馬。

嗝~

我摸摸肚子,飽了。

摸摸口袋,空的。

哦嚯,忘記帶手機了。

懷孕之後,總是丟三落四的。

怎麼辦?還想住酒店的,不會要留在這裡幫老板洗一晚上碗吧?

我正嘆氣,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了我。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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