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又衝著李星河吼:「李星河是你他媽畢業就玩消失,還讓我照顧她的,你現在又回來跟我搶,是什麼意思?」

李星河嗓音低沉:「那你照顧好了嗎?」

「照顧得好不好我也照顧了,她是我的女朋友,搶兄弟的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分手了還是女朋友?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的女朋友在你出租屋裡,不在這裡,你發什麼瘋?」

兩個人最終還是幹了一架。

我誰也沒幫,甚至後面李星河把我關回房間,讓我自己睡覺。

晚上李星河進來的時候臉有些擦傷。

「疼嗎?」我問他。

「他也沒好到哪裡去,夠他瘸半個月了。」

我幫他上藥的手頓了下。

「心疼他?早知道你要心疼,我就該再卸掉他一隻胳膊。」

「不是,是想說你幹得漂亮。」

「真的假的?這麼快就不喜歡他了?」

「他都跟我好朋友在一起了,我還喜歡他,我不是賤?」

「所以你移情別戀了?」

「那倒沒有。」

他又開始炸毛了:「你就騙一下我都不行?」

我沒說話。

然後我又被親了,他說這是懲罰。

然後第二天我又看到他大清早洗褲衩了。

「看什麼看,有點生理反應證明我沒毛病。」

我立馬關上了門。

17

陳毅住院了。

他鬧著我去看他。

我有點無語。

肖藝給我打電話,說想跟我聊聊。

「大家在一起,相依為命兩年,我們好聚好散。」

她說她欠我一個道歉。

我說沒必要。

她說,那就聊房租,生活費,醫藥費,大家算清楚,免得以後扯皮。

我帶著我的小本本就去了。

關於錢方面,我都有記錄,扯不了一點。

地點約在咖啡廳。

我剛進門,她看到我,就給我跪下了。

「釐釐,對不起,是我先喜歡陳毅的,是我背叛了你。」

「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他,你不要跟我搶。」

「我跟他分手了,我跟你搶什麼?」

她又哭著求我原諒。

我真的覺得很滑稽。

聽她講了半個小時的前塵往事,一杯咖啡都喝到了底。

我不想聽了:「祝你們倆幸福我肯定做不好,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系了吧。」

「好,那想你的時候能遠遠看你一眼嗎?」

「還是不要了。」

我站起來正要走,卻突然四肢無力,然後眼前一黑。

等再次醒來,我躺在一個破敗的出租屋裡,四周都是不熟悉的家具。

我想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

然後我就看到幾個男人走向了我。

他們的手和嘴開始在我身上遊蕩,最後掀起我的裙子......

我的身體滾燙,精神在抗拒,身體卻又因為觸碰得到短暫的安慰。

我覺得自己好惡心。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踹開的。

我隱約中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然後就是有人在打架。

最後我被人抱起來。

「釐釐,蘇釐釐,你醒醒。」

我睜不開眼。

我很痛苦,身體的本能讓我不安地扭動,手也很不老實地鑽進他衣服裡。

「他們給你吃了什麼東西?」

「你清醒一點。」

「別動了,姐姐我不是神,我不可能一直忍得住。」

我攀上他的脖子:「那就別忍了。」

然後他就瘋狂地吻住了我。

一夜瘋狂。

房間裡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姐姐。」

18

第二天我是在自己家裡醒來的。

李星河守在我身邊。

我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一睜開眼就開始流淚。

「對不起。」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把男朋友讓給她了,賬號也讓給她了,她為什麼還要我死?」

一想起昨天那五六個男人,他們的唾液,他們的笑容,他們的聲音,都讓我窒息。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李星河抱著我。

「別碰我!」

我一下子縮到床角,全身都在發抖。

「對不起。」他又在道歉。

我不理他。

我知道是他救了我,昨晚也是我主動的,他沒錯。

但我無法原諒自己,竟然再一次進入到肖藝的圈套。

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呢。

昨天看見她哭,求我原諒,還以為她是真心的,結果她隻是想讓我喝下那杯咖啡而已。

如果李星河沒趕來,我應該被折磨致死了吧。

我好恨,恨自己竟然被騙了這麼久還差點搭上性命。

起床後,我把自己關在浴室,不停地衝洗。

可是怎麼洗都洗不掉昨天的恐懼。

我隻要閉上眼就能看見那五六個男人猥瑣的樣子。

李星河一直在敲門,請求我的原諒。

我不是怪他,我是沒有心情理會他。

我覺得自己太髒了,哪哪都髒。

「別做傻事,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嗎?去死也可以?」

他愣在那裡:「好啊。」

「但你要答應我,你會好好的。」

我打開門,就看到他站在浴室門口淚流滿面。

「你傻不傻,昨晚不怪你,怪我自己。」

「我隻是......現在沒有心情理你,你明白嗎?等我緩過來,我去報警。」

他看著我:「姐姐。」

我沒再說話,回了房間。

結果,不用我報警,警察找上門來了。

是來抓李星河的。

「我們懷疑你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跟我們走一趟。」

「警官,你們搞錯了吧?」李星河不想走。

然後警察就放了一段錄音。

是我錄的那段錄音!!!

李星河看著我,眼裡寫著不解。

「為什麼?」

直到被銬上手銬,他還在看著我。

他死活不肯走,警察就開始強力執行。

最後他是被幾個警察打了一頓,強行拖走的。

他被拖走的時候我才發現他身上好多傷,腿上,手上全是淤青,腿是瘸的,胳膊也是吊著的。

我才想起昨天他跟那五六個男人打架。

那幾個人看起來塊頭又大,一拳下去我就得死。

他把我從那些人手裡救出去也是九死一生吧?

難怪昨晚他一直在喊疼。

我還以為是他故作嬌柔的情趣。

那段錄音作為指控他的關鍵證據,裡面還有我的聲音,他現在肯定恨死我了。

可是我根本沒有把錄音交給警察過。

19

我拿出手機,仔細查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就看到了微信裡我和肖藝的對話框,裡面有一條我這邊的撤回消息。

所以是她動了我的手機,把錄音發給了自己,又報了警?

我真的要被氣死了。

我也去報了警。

結果那杯咖啡早被服務員收拾了,找不到證據。

那幾個男人一口咬定隻是肖藝讓他們嚇唬我一下,並沒有性侵。

我身上沒有他們的體液,沒有任何監控拍到,性侵證據不足。

「李星河他可以給我作證,他看到那幾個人對我動手動腳了。」

警察嘆了一口氣:「他是精神病人,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和臆想症。昨天在押送過程中就發病了,發病的病人是不能作為證人的。」

李星河是精神病患者?

「怎麼可能?他之前都好好的。」

我很震驚。

「他過去的兩年一直住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最近也是逃出來的,斷了藥,又受了刺激,一時半會清醒不了。」

過去兩年一直在治病?

我更震驚了。

李星河瘋了,是真正意義上的瘋了。

瘋到不認識任何人,整夜整夜地在精神病院嘶吼哭鬧。

他這個樣子別說作證,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我一陣苦笑。

最後性侵證據不足,肖藝被以尋釁滋事罪判了一年。

那幾個男人也隻被判了一年。

李星河呢,最幸運,一年都沒判,待在精神病院終身監禁。

我打官司要回了自己的抖音號。

要回來後,我一邊刷視頻,一邊刪視頻。

最後刪到作品為 0,我注銷了賬號。

我找了工作,搬了家。

陳毅又來找我。

「釐釐,我錯了,我沒想到肖藝是那種人,她明明答應我隻要賬號拿到就不會傷害你的。」

「嗯,賬號不給你們的話了,就會殺了我對吧?」

他一臉慘白地看著我:「我知道你的為人,你怎麼可能會獨佔賬號呢,所以你這個假設不成立。」

「她當時跟我說那些話我以為是她開玩笑的,而且,我怎麼可能讓你去死,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

「嗯,說完了嗎?」

「沒有。」他頓了一下,「我們倆可以把那個賬號做成情侶賬號的。」

我?

「說完了。」

「那滾吧。你真惡心。」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氣得肝疼。

我怎麼會瞎了眼看上陳毅這種人?

後來一想我確實也是瞎了眼。

20

搬家之後我的嗓子慢慢恢復了。

我都覺得奇怪。

我工作也越來越順利。

每天下班,那隻小柴犬就在門口坐著等我,我好像也不那麼孤單了。

好像一切都在好起來了。

但我的胸口總是堵著一團什麼東西,不上不下。

直到我接到李星河在精神病院自殺的消息,我徹底失眠了。

我一閉上眼就是他一臉偏執地問我為什麼?

一年了,我從未去看過他一眼。

一年後,我卻因為他自殺第一次走進精神病院。

我以為他看見我會恨不得想殺了我,或者瘋癲地認不出來我。

結果他隻在我到來的那一刻驚訝了一瞬間,又立馬恢復了平靜。

「她被判了幾年?」

我在給他削水果,他開口第一句問的是這個。

「一年。」

「一年?」他無奈地笑了,「你還相信法律嗎?」

我沒回答。

「你又跟他在一起了?」

「沒有,他有新女朋友了,又在做抖音了,挺火的。」

他又笑了:「互聯網還真是沒有記憶。」

「你呢,這一年過得還好嗎?」

「託你的福,挺好的。」他顯然恨我,所以陰陽怪氣。

「那就好。別做傻事了。」

本來平靜的他,突然有了情緒。

「所以我不做傻事,你就一輩子都不會來看我嗎?」

「不是,我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我想過去看他的。

但我很糾結。

聽警察說他有精神病,我第一個反應竟然是他不用判死刑了。

我可能真的瘋了。

我怎麼能對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有了同情。

他恨我也好,總比去死好吧。

我和他注定不是一路人的。

「為什麼,你可以原諒背叛你的人,卻唯獨不肯來看我一眼?」

他說完這句就哭了。

哭得整個眼窩泛ťúₚ紅,更病態了。

我伸手想拉住他,他卻躲開了。

但當我把手縮回去,他又偏執地拉住不放了。

「姐姐,很多時候我都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平靜地看著他,並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難道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我依舊無法回答。

然後他又發瘋了,整個人撲向我,不管不顧地親我。

親到最後,把我的嘴唇都咬破了。

是醫生來拉開的。

拉開後就給他上了一支鎮靜劑。

他又睡著了,睡著的他很安靜,好像沒有痛苦了。

臨走的時候,我守在他身邊,俯身跟他說了一句。

「錄音不是我給警察的。對不起。」

21

肖藝出獄了。

她又開始了做直播。

當以前熟悉的粉絲問起她怎麼不用以前那個號了,怎麼消失了一年,她開始賣慘。

「那個賬號不是我的,是我閨蜜的,當初用她手機注冊的,她要了回去,我沒辦法。」

彈幕又問。

【為什麼突然要回去了,她也看不見不能自己做啊?】

她紅著眼眶:「她看得見了。」

「她要回去沒什麼,那本來就是她的號,我替她開心。」

彈幕瞬間炸了--

【臥槽,你們照顧她兩年,她恢復視力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踢出去?】

【這麼慘,那個賬號一直是你在做啊,她一個瞎子又不能參與剪輯。】

【現實版農夫與蛇,是我的話就在她瞎的時候讓她死在那裡。】

【賤不賤吶,沒見過這樣背刺閨蜜的。】

【還不就是為了錢,眼睛看得見了,發現閨蜜賺錢了,自己就想拿回來了。】

【你們看她長相,那就是天生刻薄樣啊。】

【對對對,還有她那個聲音,我以前不敢說,真的是比我們家老母豬還粗。】

【哪個大神扒扒她工作的單位,這樣的人不被網曝,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責任。】

【......】

我發現自己被網曝了已經是第二天。

她們扒出我的公司,在公司主頁大肆留言。

他們還去公司所有的產品下面漫罵。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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