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超級富少,但現在落魄了。

為了不餓死,我開變聲器當女陪玩,還混成了工作室頭牌。

沒想到,我的死對頭也打遊戲,還點名要聲音好聽的女陪玩。

這不得給他拿下。

畢竟男人最懂男人,我在他身上賺得盆滿缽滿。

直到某天我翻車了。

死對頭把我狠狠壓在身下,嘲弄道:

「不是喜歡叫老公,再叫大點聲。」

1

人生的前 23 年,我都是超級富少,錢對我而言不過是數字而已。

直到現在,我跟我爹鬧翻了。

我爹讓我大學畢業就娶徐家千金,然後乖乖回家當接班人。

上面這兩件事我都辦不到,原因很簡單,首先我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其次我不喜歡女的。

徐家千金也很煩,我說了一百次我們不合適,但每次她都哭得梨花帶雨。

最後我受不了了,我當著她和她一眾姐妹的面,大聲告訴她,我不舉。

我爹知道後,把我揍得死去活來,讓我滾,還要斷了我的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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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就滾,誰稀罕那點子臭錢。

2

滾蛋後的第二個月,我沒錢了,飯都要吃不起了。

但我是個硬骨頭,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向老登要一分錢。

然後我轉頭就去求助我親愛的妹妹:「好妹妹,給哥哥賞口飯吃吧。」

我妹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因為我爹太渣,換女人如換衣服。

也許是報應,我爹一共隻造出我和我妹兩個娃娃,但我喜歡男人,我妹喜歡女人。

我爹這一輩子可謂是兒女雙全,斷子絕孫。

我妹比我更能花錢,並且摳門。

她不僅不接濟我,還 PUA 我,她說:「是男人就該自食其力。」

但我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廢物,我能幹啥?

「你小子不是天天打遊戲,要不給你介紹介紹,當個遊戲陪玩得了。」

我妹還是心疼我,最終把我推薦給她一開陪玩工作室的朋友。

於是昔日在遊戲裡豪擲千金的富少爺,淪落成了天天跪舔老板的舔狗陪玩。

3

不入行不知道,男陪玩是真卷,卷技術,卷聲音,卷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某天,我突然發現女陪玩好像很賺錢。

於是我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我花掉最後一點積蓄,買了個寶貝——專業變聲器。

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從此之後,我的陪玩事業一路高歌猛進,短短兩個月就幹到了工作室頭牌。

男老板們不說全部,但凡有點小心思的,都被我拿捏住了。

還是男人最懂男人。

工作室老大愛死我這棵搖錢樹了。

直到有一天,老大告訴我們,來了一位重量級氪佬老板。

有多氪呢?

如果拿昔日的我和他相比,本少也要甘拜下風。

4

氪佬點名要聲音好聽的女陪玩當長期固定陪玩。

僧多粥少,工作室裡撕得一片腥風血雨。

最終看在我妹的面子以及我讓利 10 個點的份上,老大讓我先去試一周。

當晚,在我用清純乖巧又帶著絲甜美的嗓音跟老板問好之後,耳機那端傳來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

「上號。」

……

我呆愣了三秒。

這聲音化成灰了我都能認出來。

霍司承。

A 市首富獨子,圈子裡有顏又有實力的最強富二代,禁欲系男神、高嶺之花都是他的專屬代名詞。

也是我曾經的發小,隻是後來我們成了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我的心跳忽然有些混亂起來。

甚至頭十分鍾和他的聊天,我覺得我都在說胡話。

但下一刻我就收到工作室老大的私聊:

「這老板說你聲音好聽,問你晚上能不能連麥,純聊天。」

好你個霍司承。

什麼狗屁的禁欲系男神?高嶺之花?

上來就跟本少爺玩燒的。

5

「行,我有空。」我快速回復過去。

換成其他人,我肯定就拒絕了。

但這老板是霍司承,我有點好奇他會聊什麼。

霍司承比我預想的還要放得開。

從老板到哥哥,再到寶寶,隻用了三局遊戲的時間。

但又僅限於此,除了稱呼之外,任何話題稍微擦邊一點都會被他帶回來。

我真是摸不著頭腦。

本著職業操守,我還是非常敬業地追在他身後拍馬屁:

「寶寶真厲害!」

「寶寶太帥了吧!」

「寶寶我要愛上你了!」

……

馬屁拍到十二點,霍司承說可以收工了。

遊戲環節結束,那接下來,就是陪聊了。

想象一下,有點刺激。

我緊張得瘋狂抖腿。

午夜陪聊我沒幹過,但有些事情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我滿腦子都是顏色廢料。

在我緊張得不知道如何起頭的時候,霍司承先開了口:

「今天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這下我傻眼了。

「不……不聊天了嗎,寶……寶寶?」

「不早了,你剩下的時間我都包了,你放心去休息。」

搞什麼啊霍司承?!

這話說出來,滿腦子不健康廢料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茬了。

見我半天沒吱聲,那邊似乎哼笑了一聲。

「怎麼,舍不得我?」

「沒……沒沒有,我現在就睡覺!你也早點!」

「好。寶寶真乖。」

掛斷語音,我盯著電腦屏幕,臉頰逐漸發燙。

草,我真為自己的不良想法感到羞愧。

6

大概是馬屁拍到位了,霍司承對我還算滿意。

於是接下來,他把我的時間全都預約了。

每次模式都一樣。

他會包下整晚時間,玩到十二點,然後催我去睡覺。

霍司承暫時榮升為我最喜愛的老板。

畢竟這種躺著賺錢的好事,換誰都得偷笑。

陪玩到第二個月,我們加上了微信。

當然都是小號。

他的大號還在我的黑名單裡躺著。

這兩個月裡,霍司承表現得像個沒談過戀愛的清純戀愛腦。

隻要喊他幾聲寶寶,就足夠他開心一晚上。

但是見多識廣的大少爺怎麼可能純情呢。

他愛玩虛假的曖昧遊戲。

而我恰好是一隻合他心意的電子寵物罷了。

不過這不重要。

把大少爺哄開心,給我哐哐爆金幣最重要。

我挑了個好日子。

霍司承這天心情挺好,和我多聊了些遊戲之外的內容。

我趁機立人設,說自己是勤工儉學女大學生,平時忙著學業和打工,都沒談過對象。

不知道為什麼,我說完之後,霍司承停頓了下。

對面隱隱有笑聲,但他輕咳了下,很快又接了話茬安慰我。

等到氣氛足夠曖昧上頭的時候,我把話題轉向他——

「那寶寶呢,寶寶現實也是單身嗎?」

「對我有想法了?」

「討厭你啦!怎麼可以這樣問嘛。」

「好,那不這樣問,那寶寶希望我單身嗎?」

我刻意停下,沒有馬上回答他。

遊戲裡,霍司承的人物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安靜地等待我。

落日西斜,金色餘暉將我們溫柔擁入懷中。

兩個人物離得很近,一呼一吸之間,仿佛就要接吻了。

我撇開視線,心裡默數五秒,然後開口繼續把戲演下去:

「我……不敢希望。」

「我的寶寶怎麼還是個小慫包。」

霍司承清冷低沉的嗓音染上笑意,變得溫柔又撩人。

「那我來說。」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回答。

並且收到了霍司承的愛心轉賬,52000 元。

可我發現自己也沒有很開心。

7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曾經的好兄弟裝女人騙錢還騙感情。

如果有天他發現這一切。

會不會覺得我很惡心。

或者,他會感到難過嗎。

……

「喂,霍哥,今晚你什麼時候回來?」

「到家估計七點吧。」

「那今晚你家見。」

「行。」

中學時期,我在霍司承家的時間可能比在自己家還多。

霍家父母很忙,經常天南海北地忙事業,霍司承很早便獨自生活。

我也差不多,我爹經常見不著人,家裡沒什麼人氣。

所以我總愛跑去找他。

跟他待在一起,做什麼都有意思。

「霍哥,我又收到好多情書。」

我從書包裡掏出一堆包裝精美的小信封,顯擺似的拿到霍司承眼前晃。

霍司承坐在沙發上看書,頭也不抬道:

「跟我當初比差遠了。」

我抱著這沓信,擠到他身邊坐下,準備一封封拆開。

「霍哥,你說我要不要給她們寫回信啊?」

「你想寫什麼?」

「謝謝她們的好意,讓她們專心學習怎麼樣?」

大概被我逗樂了,霍司承抬眸看向我。

「大好人,真就一個心動的都沒有?」

「沒有,」我誠實地回答道,「她們都沒你好看。」

霍司承挑了下眉,將書扣到我頭上。

「胡鬧。」

我說的是大實話。

霍司承真的很好看,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他要是女的,這輩子我一定非他不娶。

8

「阿嚏——」

「哎喲白哥,又有小姑娘在想你了。」

同桌蘇智叼著半拉菠蘿包,壞笑著衝我擠眉弄眼。

我無力地朝他揮揮手道:

「快滾快滾,別給爺造謠。」

不知道怎麼了,我一天打了八百個噴嚏,人都打暈了。

我無精打採地趴在課桌上。

「白哥,」蘇智笑嘻嘻地湊過來,把胳膊搭在我脖子上,「昨天哥們看到二班班花偷偷給你塞情書了,都寫啥了?」

「不知道,沒看。」

天氣太熱,我嫌棄地撥開他的胳膊,往邊上挪了挪。

「美女給的都不看,白哥你真沒勁。」

見我沒搭腔,蘇智三兩口吞掉菠蘿包,嘴巴更闲不住了。

「白哥,你喜歡啥樣的啊?」

「你是不是更喜歡那個藝術生妹妹啊,就那個粉紅蝴蝶結。」

「沒印象。」

「那上次的學姐呢?格子裙,笑起來有酒窩那個。」

「不認識。」

蘇智還在旁邊嗶嗶賴賴,我兜裡的手機震了震。

我掏出來看,是霍司承給我發消息。

「晚上來打球,然後吃椰子雞。」

「好啊,老地方見。可愛貓貓頭.jpg」

我點了發送後收起手機,然後抬頭就看到蘇智張著嘴望著我。

「咋了,爺臉上有花?」

「不是白哥,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偷戀愛了?」

「瞎說啥呢,小傻逼。」

「白哥你別裝了,你笑得跟思春了一樣。」

「……滾啊!」

9

晚上照例在霍司承家住。

我斜倚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玩手機,霍司承就坐在不遠處看書。

我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霍司承領口敞開著,領口處的鎖骨線條分明。

修長的身軀被絲綢睡衣包裹著,貼身處隱約勾勒出流暢有力的肌肉輪廓。

他隻是隨意坐著,卻仿佛一尊雕刻精美的神像。

「白哥,你喜歡啥樣的啊?」

「白哥你別裝了,你笑得跟思春了一樣。」

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白天蘇智說的話。

如果我喜歡的人,是霍……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嚇得直接被自己口水嗆住。

「咳咳咳——」

「阿嚏——」

我頗為狼狽地又咳嗽又打噴嚏。

霍司承瞧我一眼,關掉了冷氣空調。

「哎,我沒事啊霍哥,別關空調,多熱。」

噴嚏打多了有些頭暈,我蔫了吧唧地靠在沙發上嘟囔。

霍司承沒理會我的抱怨,徑直走來,用手背貼了貼我的額頭。

「有點燙,量量體溫。」

體溫計顯示,我燒到 38 度 8 了。

原本隻是頭暈,看到燒這麼高,我立刻渾身都難受起來,噴嚏更是一個接一個停不下來。

「壞了霍哥,你快離我遠點,別傳染給你了。」

「我頭好疼啊霍哥,我要燒傻了。」

我張嘴嚷嚷,感覺嗓子也疼起來了。

「小傻子,吃了藥,趕緊去床上躺著。」

霍司承收走我的手機,扶我到床上躺平。

「明天給你請好假了,剛好連著周末一起休息。」

他給我掖了掖被子,然後在床旁邊坐下。

床頭燈淡黃的光芒,照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顯得線條都柔和起來。

「閉眼睡覺。」

額頭被他貼上退熱貼,冰冰涼涼很舒服。

我頭確實很暈,但我舍不得閉上眼,我老想盯著他看。

「霍哥,你會講睡前故事不?」

「你燒成三歲小孩了?」

「是的,我現在隻有三歲。」

「……行吧,給你講一個吧。」

……

霍司承講的睡前故事,我根本沒聽進去。

我腦子都燒糊塗了。

我看著他漂亮的側臉,冒出了很多奇怪的念頭。

我想,如果他是女的就好了,我一定要娶他當老婆。

但是我比他矮,他會不會介意啊。

如果他介意的話,那我給他當老婆吧。

10

暗戀就像是流感病毒,偷偷潛藏入我的身體。

它無聲地繁衍壯大,直到某天爆發。

我毫無防備,潰不成軍。

霍司承依然是高懸在天上的皎潔明月。

可我無法再清清白白地注視他。

隻要看一眼,我的心髒就變成發了狂的野馬,要衝破我的胸腔,奔他而去。

可我又忍不住偷看他。

他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我難以自控,我連做夢都是他。

我可能是病了,我對我最好的兄弟,生出了不該有的齷齪心思。

我沒法再把他當成兄弟。

我又裝又刻意,生怕在他面前露出馬腳,我怕被他發現之後,兄弟都沒得做。

暗戀折磨人。

暗戀兄弟真他媽要了命了。

又一次夢見他,我想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了。

……

「白瀟予。」

我正熟練地爬上學校後門,一條腿剛跨過大鐵門的頂端,下方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跨坐在鐵門頂端,低頭望過去。

校門外,霍司承雙臂交疊,靠在車旁看著我。

「下來。」

這哥臉色怪黑的,聲音也冷,看來是不太高興。

我刻意躲他快一周,結果周五還是被他逮個正著。

在他不善目光的注視下,我手腳並用爬下鐵門,然後訕笑著和他打招呼:

「霍哥……真巧哈。」

「嗯。」

霍司承應了聲便不再說話,隻是冷著臉看著我。

「霍哥,我……我那個,」被他這樣盯著,我感覺自己汗流浃背了,「就這會兒放學,正門人多擠得慌……」

我翻後門就是為了躲他,但我又不能直接這樣說。

眼見他臉色愈發冷,我急得舌頭打結:

「我就是……就是那個,那個,鍛煉身體。哈哈。」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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