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聯姻的第四年，我家破產了。
我們開始頻繁吵架，打架，甚至想要離婚。
卻不想，某次爭吵過後，我的記憶突然回到了 22 歲。
那是我和陳逸曄最相愛的時候。
於是，我：「老公，抱抱。」
矜貴清冷的男人擦著我打出來的傷痕，淡淡道：「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這次改搞偷襲了？」
我：「我想要抱抱，你不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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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說：「想。」
「過來。」
1
和陳逸曄大吵一架後，我的記憶突然回到了 22 歲。
22 歲的鍾曉曉不會和陳逸曄吵架，永遠都喜歡黏著他。
於是，我看著床上背對著我睡覺的男人，想都沒想——
猛地上去掀了他的被子。
陳逸曄皺眉：
「鍾曉曉，你鬧起來沒……唔……」
話音未落，我已經誇坐到他身上，深深吻下去。
陳逸曄掙扎兩下，猛然推開我。
月光之下，他額頭上的紅痕淡淡的，但是還沒結痂。
我不知道那是我剛剛撓出來的，還以為是他工作太累不小心蹭的。
於是，我上前，輕輕吻過那道傷痕。
陳逸曄明顯身體一震，將我狠狠壓在身下。
他眼神冰冷，遏制我的手腕。
「你幹嘛呢？鍾曉曉？」
「這次不直接動手，搞偷襲了？」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隻覺得他好像很生氣。
22 歲的鍾曉曉最不喜歡陳逸曄生氣了。
我抬了抬身子，努力印上他的唇瓣。
「老公，我隻是想抱抱你。」
我撒嬌說，摟上他的脖頸：
「你不想嗎？」
他看我，眼神深沉猶如深淵。
良久，他低頭親上來。
「想。」
唇齒糾纏，我感受到他緊繃身體久違的放松。
「想S了。」
2
我不知道這是三個月來我和陳逸曄的第一次緊密接觸。
隻當是他年輕氣盛，折騰我一天比一天狠。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感覺腰都要斷了。
陳逸曄已經去上班了，我撇了撇嘴。
跟一旁的保姆陳媽抱怨：
「他都沒有跟我說早安。」
「他原來都跟我說早安的！」
還會親我！
陳媽像看怪物一樣驚恐看著我。
良久，憋出來兩句話：
「夫人，三個月前先生親了你一下。」
「你拿椅子把他頭給打開瓢了。」
我：……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了？
我完全不相信陳媽的話。
畢竟我和陳逸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我們感情很好，到了法定年齡就順理成章地戀愛結婚。
我怎麼可能對他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22 歲的我不知道 26 歲那年，我家裡破產。
我變得敏感多疑，不愛說話。
而陳逸曄又是個天生的冰冷性子，不愛解釋。
兩個沉默的人湊到一起，我不相信他對我的愛意，他不理解我對他的猜忌。
我們每天都在爭吵，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動手……
這些我都不知道。
我擺了擺手：
「別胡說八道了，給我準備一份午餐。」
「我中午要去公司看陳……」
話還沒說完，樓下忽然傳來中氣十足的女人聲音。
「鍾曉曉，你把我兒子打成那個樣子！」
「你給我出來！」
3
我印象裡的陳母很溫柔，見到我永遠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但這次，她怒氣衝衝，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鍾曉曉，你家裡破產也就算了。」
「你還打算賴著我家阿曄一輩子嗎！」
她倏然扔下一紙離婚協議書：
「陳家不需要你這樣無能又暴躁的兒媳婦，你趕緊把離婚協議書籤了。」
「離開我兒子！」
我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破產？我家裡什麼時候破產了？
而且我可愛又活潑開朗，從小沒人說過我暴躁啊。
隻有 22 歲的我完全沒見過這種大風大浪，呆呆反應不過來，眼看著陳母氣急就要來拉我——
陳逸曄突然出現。
跑得氣喘籲籲，一把將我拉入懷裡。
「媽，誰讓你動她的！」
「兒子，你別傻了，你看你額頭上的傷，難不成你想被這個瘋女人纏著一輩子嗎？」
我探出頭，可憐巴巴的。
「我不是瘋女人。」
陳逸曄低頭看我，狠狠一怔，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
他將我牢牢護到懷裡，認真道：
「她是我老婆。」
「不管她家裡破沒破產，都是。」
「你不許欺負她！誰都不許欺負她！」
4
臥室裡，陳逸曄將我放到床上。
動作中透著一絲生疏和……防備。
像是怕我突然會打他似的。
「沒事吧？」
「老公，我家是破產了嗎？」我抬眸，問陳逸曄。
陳逸曄再傻，此刻也看出我的狀態有些不對了。
但他沒揭穿，隻是揉了揉我的長發，蹲下來，認真道：
「沒關系的，你還有老公。」
說完這句話，他臉色倏然就紅了。
大概是因為 26 歲的我們永遠在爭吵中度過。
我沒向他示弱過，他也從來沒有開口安慰過我。
但現在不一樣，我猛地伸手抱住他。
眼淚撲簌而下，哽咽著道：
「老公，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我知道豪門之間最注重利益了。」
「我知道你一定更想找個能對你事業上有助力的女孩子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不想跟你分開。」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22 歲的鍾曉曉，是最受寵的千金大小姐。
擁有世界上最多的寵愛和呵護。
所以我什麼都沒想，撲進陳逸曄懷裡撒嬌訴說愛意。
陳逸曄明顯頓住了。
下一秒，他將我扯開，猛然吻了上來。
熾熱，愛意，帶著點我不懂的衝動。
我被撲倒在床上。
「嗚嗚嗚，你還沒答應我呢。」
我偏過頭：
「不答應，不許親！」
男人掐過我的下巴，眼裡是翻滾的猛烈情緒：
「答應你。」
「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
他認真承諾著，手指一顆一顆解開我襯衫的扣子。
熱烈的親吻帶著極度的虔誠，我聽見他喃喃的低語：
「原來，你也是……」
「愛我的。」
事實證明，久違那個啥的男人挺可怕的。
我身子好像都要支離破碎了，陳逸曄終於將我放開。
他抱我草草清理下，溫柔將我摟進懷裡，親吻我的發絲。
「舒服嗎？」
我剛想回答，眼前倏然一道白光閃過。
無數記憶接踵而至，我又回到了 26 歲。
5
看著面前赤裸與我相擁的男人。
我「啊」一聲尖叫，一腳就踢翻了眼前的男人！
「陳逸曄，你你你趁人之危！」
「都要離婚了，你還碰我，看我不……」
我隨手抄起一旁的臺燈就要砸向男人。
但這次，他沒像原來那樣冷冷避開。
而是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將我壓在了床上。
他目光戲謔，但沒有生氣。
「睡完就打啊？」
該S的，原來砸他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他力氣這麼大啊！
我完全掙脫不了啊！
剛剛的記憶全都存在，浮現腦海，撒嬌加哭泣加求著他別離開我。
28 歲的鍾曉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能選擇性忽視。
我對著男人怒目而視：「你放開我！」
「我們說好了明天就去離婚的。」
「現在，現在就去！」
「不離。」陳逸曄硬邦邦道。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原來都是我哄著他多一些。
眼看著我把東西砸了一室，男人剛剛眉眼間的溫柔已經消耗殆盡，也在發怒的邊緣。
「你到底要怎麼樣？」
「變來變去的？腦子壞了？」
「對！我就是腦子壞了。」
「所以，現在，立刻馬上跟我去離婚！」
「我不想等！」
突然回到 22 歲的記憶，這不是腦子壞了是什麼啊。
陳逸曄看著我，眼底最後一絲耐心也消耗殆盡。
所以他也沒猶豫了，快速穿好衣服跟我一起去了民政局。
離婚有三十天的冷靜期，申請的時候，工作人員突然跟我說：「鍾小姐，如果婚內有一方是出軌或者其他過錯，你可以去申請訴訟離婚。」
「那樣不用等。」
出軌？
我順著工作人員皺眉的目光看過去，陳逸曄脖頸處的吻痕格外顯眼。
一看就是昨晚印上去的。
所以……工作人員是誤會老公出軌被我抓了？
陳逸曄很快反應過來，他抬手，將領口更扯開些，面不改色：「她親的。」
「我沒出軌。」
「啊？那為什麼要離婚？」
陳逸曄：「她精神分裂，一會愛我，一會不愛我。」
6
nnd……
你不是平時話最少了嗎，現在解釋這麼清楚幹嘛？
我懶得跟他過多掰扯，遞交申請就火速離開。
上了出租車，接到我媽媽的電話，說催債的人又上門了。
我趕緊上司機掉頭去了媽媽家。
逼仄狹小的居民樓通道，如果不是我家破產，我爸帶著他外面養的小三和私生女跑路了，我恐怕一輩子也不會來到這種話地方。
一群彪形大漢堵著門口，逼問我媽媽什麼時候還錢。
我趕緊上前擋在我媽媽面前：「錢我會還給你們的，我們不是之前都說好了嗎，分期還賬。」
「那你昨天怎麼沒打錢？昨天是還款日。」
我：我失憶了。
這人能信嗎？
我無奈，隻能拿出包裡所有的錢給面前的男人，並且承諾他以後一定會按時還款，這才算完。
人群散去，我媽拉著我的手憂心忡忡：「曉曉，媽媽看你也沒錢了，能不能讓阿曄幫幫我們啊。」
我疲憊癱在掉了皮的沙發上，悶悶道：「他不能幫我們了，我們離婚了。」
我媽十分驚訝，但也很快表示理解。
畢竟她屬於下嫁給我媽媽，幾十年順風順水，家庭和睦，幫助老公往上爬，可即使這樣，我爸還是偷偷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別的孩子。
發生變故的時候，更是想都沒想就把我們娘倆扔下了。
婚姻究竟能撐多久？尤其是已經發生變故的婚姻，誰都不知道。
「那你接下來可怎麼辦啊，光靠你在機構做鋼琴老師的工作，也很難還上這筆賬啊。」我媽眉頭緊鎖。
我安慰她：「沒事的，媽，我先找楚楚借一點，然後多做幾個兼職，一定能度過去的。」
我媽伏在我懷裡，哭得像個小孩子，而曾經肆意撒嬌耍賴的小孩子必須學著長大，我再也不是 22 歲時候的我了。
22 歲時候的我喜歡參加各種酒會舞會，到哪裡都是拎著限量版名牌包包的 superstar。
可是 26 歲的我，穿著主辦方給的裙子，坐在角落裡，不知疲倦地彈奏了一首又一首曲子。
無人問津。
最後還是閨蜜莫楚然過來找我，心疼地按著我的手腕，「沒事吧，曉曉，累不累？」
我搖頭：「還好。」
旁邊不少人認出我的身份，都忍不住奚落，對我指指點點。
但我一心隻想拿到報酬，無心顧及其他，正要去結賬，一張熟悉的臉龐突然映入眼簾。
是陳逸曄。
男人高大西裝剪裁精致，英俊面容吸引了不少女孩的注意力，但他誰也沒理，固執地看著我的方向。
四目相對，我一句話也沒說，他眼底逐漸有了些憤怒情緒，所以下一個女孩上來敬酒的時候，他沒躲開。
莫楚然咂嘴：「嘖嘖嘖，這明顯是讓你吃醋呢。」
「你不過去啊？真舍得他啊！」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我們已經離婚了。
而且我現在這種情況，能維持自己生計都很難，哪有力氣跑到他面前去吃關於情愛的醋。
隻是我還沒把我的想法說出口，忽然眼前又是一道白光閃過。
完了。
我這麼想著，腦海已經開始錯亂記憶，最後定格。
是的，我又……穿回 22 歲了。
22 歲的鍾曉曉看著別的女人似有若無搭上陳逸曄的肩膀，瞬間怒火中燒。
我想都沒想，一把拍掉主辦方經理遞過來的紅鈔票，幾步就朝著陳逸曄奔去。
「陳逸曄，你不許抱別的女人！」
7
陳逸曄一愣，周圍也都靜了。
倒是陳逸曄面前的女孩子很快反應過來，她不屑道：「鍾小姐，我怎麼聽說你和陳先生正在離婚申請呢，應該沒資格管他的事情吧。」
周圍人也竊竊私語。
「她家都破產了還這麼放肆啊。」
「就是啊，還賴上陳總不放了。」
「真是不知廉恥啊！」
……
22 歲的鍾曉曉一直眾星捧月，她沒經歷過那些拜高踩低，世事炎涼。
受了辱罵會天不怕地不怕地懟回去，有十足的底氣和自信。
於是，我想都沒想，直接道：「你才不知廉恥！」
「我抱我老公不行啊！」
「老公，」我拽拽陳逸曄的袖子，抬眸，睜著大眼睛認真問他：「你讓不讓我抱？」
陳逸曄眸色幽深，看著我，沒說話。
他一向是個很不好搞的性子。
但是 22 歲的我最擅長拿捏他了。
我掐著他腰間的肉讓他低頭。
陳逸曄俯身，就聽我在耳邊綿軟道：
「老公，你不要駁我面子嘛。」
「你快說讓我抱，不然我多丟臉啊。」
陳逸曄盯著我，還是沒說話。
我隻能親了親他的臉頰，認真許諾道：
「這樣，今晚你想怎麼玩都行，你快說話，不許駁我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