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在女朋友手機裡發現跑腿訂單。
她備注送給老公，地址卻是樓上我兄弟的房間。
「吃醋了？」懷裡的女生搶過我手機，呵氣如蘭。
而她，是我女朋友的堂姐。
1
手機被她搶走，摁滅。
林千禾將自己縮進被子裡，隻露了個腦袋偏頭看我，問，「繼續？」
理智忽然回籠。
Advertisement
趁著大家衣服都還沒脫，我掀開被子下床，鞋卻怎麼也找不到另一隻。
我正猶豫要不要趴去看看床底時，一雙沒拆封的一次性拖鞋被她遞了過來。
「穿吧。」
她遞了根煙來，「地上灰大。」
林千禾倚著床頭，語氣嬌俏，「找到了給你送去。」
說著，她看我一眼，目光卻在我脖頸處頓了兩秒。
臉有些紅。
「你……先去廁所處理一下吧。」
我愣了下，轉身進了廁所。
鏡子裡，我脖上蹭到的口紅印十分顯眼。
林千禾似乎剛洗過澡不久，浴室裡還有殘存的水汽，潮湿悶熱。
剛剛的記憶無端又湧了上來。
2
國慶假期，我帶了兄弟齊子皓，女朋友宋茉帶了她堂姐林千禾。
我們四人一同自駕遊。
當晚，宋茉說要去樓上房間陪失戀的堂姐。
而我用她電腦發郵件時，無意間看見她曾匿名發過的帖子：
「被男神拒絕了，為了每天都能看見他，我和他兄弟在一起了。」
「男神在旅遊途中和我表白了，可男朋友對我也挺好的，我該怎麼選擇？」
「男神半夜叫我去她房間，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
最後一條發帖時間，就在他上樓的五分鍾前。
一時間，雙重背叛的枷鎖將我套牢。
我忍著怒氣去了兄弟房間，卻在門口聽見了不堪的對話：
「偷跑上來找我，不怕你男朋友發現？」
「怕就不來了。」
「嗯……輕點……我受不了。」
曖昧的歡愉聲，刺激著我的每一條神經。
宋茉恐怕都忘了——
今天，是我們戀愛一周年的紀念日。
被雙重背叛的憤怒幾乎將我壓垮，然而，在我準備踹門進去時，卻又勉強忍住了。
現在進去，捉奸，撕破臉，然後被他們嘲諷一番？
我咽不下這口氣。
腦袋一熱，我轉身敲門，進了宋茉堂姐的房間。
林千禾穿著件松垮睡衣，隻打量了我兩眼，便猜出了大概：「你都知道了？」
我愣了下。
原來，四個人的出遊，不知情的隻有我這個傻逼。
我和林千禾進了門。
然後。
我就在她床上看見了宋茉的手機。
林千禾倒是誠實，她很直白地告訴我說——
宋茉把手機交給她，並且叮囑說如果我打來電話，讓她接了應付。
我翻開手機，就這樣看見了宋茉深夜買的跑腿訂單。
上樓前，她買了兩盒超薄，收貨地址卻是齊子皓的房間。
而我心情鬱悶，便在林千禾的房間裡和她喝了許多酒，酒勁上頭，也分不清是誰先主動，兩人迫切地汲取著對方的氣息。
……
「這麼久？」
身後忽然響起林千禾的聲音。
她倚著廁所門，偏頭看我，眼裡帶笑。
嗓子忽然有些發澀。
我點點頭，繞過她去開門，「我先回了。」
然而，剛開門，卻意外撞見了隔壁剛從齊子皓房間出來的宋茉。
四目相對。
走廊裡一片S寂。
3
「你不是來陪林千禾嗎？」
沉默過後，我先選擇了質問。
「嗯，是啊。」
戰術性地沉默過後，她故作淡定地辯解，「剛才，齊子皓來敲門說連不上 WiFi，讓我幫他看看。」
「笨S了。」
說著，她朝我走來，故作無事的問：「你怎麼在我姐的房間？」
聽她問起林千禾，不知怎麼，我莫名地想起了剛剛那個炙熱纏綿的吻。
勉強壓下那股子燥意。
「我來找你。」
我也面不改色地撒著謊，「她說你出去了，還讓我進屋看了你落下的手機。」
其實，剛剛撞面的那一刻，我是想要將一切都戳破的。
可是現在。
我忽然又不想了。
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能演到什麼時候。
宋茉畢竟心虛，也沒敢再細問，取了手機，便跟著我回了房間。
進門，各自上床。
我一直沒碰過宋茉，這次訂的也是雙床房。
她猶豫了下，掀開我的被子飛快地鑽進了我懷裡，「謝遠。」
懷裡一片溫熱。
若是過去，我大抵還會心猿意馬，可這會，我竟隻覺惡心。
「生氣了？」
她將臉埋在我胸口，故作嬌羞地輕聲問我，「謝遠，要不我把自己交給你吧……」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知道你值得。」
我面無表情，心中卻冷笑連連。
我值得？
值得被她和我好兄弟帶綠帽子嗎？
她呵出的熱氣落在胸口，我卻隻覺著莫名的反感，伸手將她扯開了些，「睡覺吧，我有點累了。」
宋茉愣了愣。
「謝遠」，她坐在床邊看我，眼眶倏地紅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現在主動想要把自己給你，你還……」
她咬咬唇，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隨後負氣下床，走去她那邊床躺下，「你別後悔。」
我盯著她的背影，心裡隻覺諷刺。
論倒打一耙，她還真是一把好手。
我們各自分床躺下，房間裡很安靜，針落可聞。
估摸是剛剛累了，那邊床上很快響起很輕的酣睡聲。
房間關了燈。
所以，宋茉靜音的手機收到消息時，亮起的屏幕格外顯眼。
我輕手輕腳下床，拿過手機。
是齊子皓發來的消息：
「騙子，說好的兩盒呢？就用了 3 個。」
「/壞笑/」
4
深夜零點，我被那兩人惡心得睡不著。
便想去樓下清吧喝點酒。
卻意外遇見了林千禾。
她很好認。
穿了條淺色裙子，倚在卡座喝酒時，像極了隻慵懶的貓咪。
在我猶豫要不要上前找她時，宋茉已經看見了我。
「堂姐。」
剛落座，一杯酒便塞到了我手裡。
對面響起宋茉的笑聲，「嘖嘖。」
「親我的時候叫千禾，出了門就改口堂姐了。」
我一時語塞，隻能抿了口酒。
這酒夠辣。
對面林千禾也跟著抿了一口，然後被辣得五官皺成一團。
「呵。」
難得見她這副樣子，我笑著詢問，「給你換瓶果汁？」
「不要。」
她悶聲應著，搶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滿杯，「陪你。」
我笑了下，給自己也倒了酒，抬頭問她，「酒量多少？」
「嗯……」
林千禾咬著唇想了一會，「沒喝過。」
倒是誠實。
本以為她再怎麼也能喝兩杯，然而，一杯酒下肚，她便託著下巴看著我傻笑了。
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忽然就認錯了人：
「爸？」
我剛喝下的酒，險些又嗆了出來。
5
我微醺時，林千禾已經醉了。
我沒敢再讓她喝，隻能送她回酒店。
然而，清吧附近有家 24 小時無人用品店，她路過門口，卻S活不肯走了。
我按了下眉心，「想幹嘛？小祖宗。」
「咱也買，」她指了下屋裡，「咱買三盒！」
聲音有點大，瞬間引來的路人的注視。
我低罵了聲。
「別鬧了。」
我想去拉她，卻晚了一步。
林千禾閃身進了店裡，暈頭轉向的在那裡挑選，怎麼攔都攔不住。
攔急了，她還罵我：「慫什麼？」
「謝遠，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喝醉的人總是經不住激的，燥熱隨著酒勁升騰，我按了按眉心。
「真要買？」
「要買。」
我抬手，直接把她選好的三盒給刪掉了。
寂靜的小店裡，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無端啞了幾分，「買小了。」
6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我清楚看見林千禾瞬間漲紅了的臉。
她暈暈乎乎地回了酒店，兜裡還鼓鼓地揣了三盒。
房門口，我用僅存的理智攔下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她舔舔唇，「誰反悔誰孫子。」
我低頭看她，語氣發澀。
「確定？」
「確定。」
下一秒，我便將她拽進了房間。
將脫下的外套罩在了她頭上，「我去洗澡，上床等我。」
等她手忙腳亂摘下外套，我已經進了廁所。
浴室裡熱氣升騰。
也不隻是熱氣升騰。
想著剛剛林千禾紅著臉一買三盒的樣子，我就隻覺著嗓子有些幹澀。
……
再出去時，林千禾窩在床邊，床頭櫃上多了兩聽扁了的易拉罐。
「自己喝了？」
我皺眉。
她眯著眼打量我身上的睡衣褲，沒說話。
那副樣子，卻更是像足了一隻貓咪，看的人心痒。
伸手一撈，我將她按去了床上。
「不是說，要用完？」
我拍了拍她揣著三個盒子的口袋。
林千禾臉一紅，頂著我的目光，飛快地抬頭親了一下。
「就這？」
我笑了聲，「接吻都不會。」
扣在她腦後的掌心緩緩收力，我低頭吻了過來。
咫尺間的纏綿，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我快忍不住時，手機忽然響了。
宋茉。
7
「喂。」
我按了下眉心，勉強壓住情欲。
「謝遠，你在哪？」
我點了根煙，隨口撒謊：「在朋友家。」
我在這座城市有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宋茉知道。
象徵性地鬧了兩句，宋茉掛了電話。
房間再度寂靜。
我用指腹替林千禾擦了下唇角，「繼續？」
她搖頭說不要了，因為緊張，手卻揪著我衣角沒放。
「篤篤——」
敲門聲忽然響起。
「姐，開門！」
宋茉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門外。
我愣了下，打算去開門挑破這層窗紙時，林千禾卻攔下了我。
搶走摁滅了我手裡的煙，林千禾將我按倒在床上，又扯起被子蒙住了我的臉。
「等我一會。」
我不想這麼憋屈的藏在被子裡，可一對上林千禾那雙眼，聽她軟著嗓子說了聲「求你」，我就說不出話來。
被子蒙上了臉。
林千禾整理了下衣服，走去開門。
「有事？」
門口傳來宋茉的聲音：「姐，謝遠去他朋友家了。老規矩，手機放你這，來電話的話幫我應付下。」
「不管。」
林千禾語氣淡淡，「多少次了，你不累我都累。」
「幫個忙，姐，求你了。」
宋茉毫不避諱，「齊子皓不喜歡中途被打擾，關機的話又怕謝遠找不到我人，連夜趕回酒店撞見。」
正說著，宋茉忽然看見了我。
「嘖……」
「姐，我說你怎麼開門這麼慢，原來房裡也藏了人。」
她似乎是看見了我們扔在床邊的用品，打趣道：「嘖，厲害啊。」
林千禾笑了下，「你男朋友不行？」
「他？」
宋茉輕嗤，「碰都不敢碰我，大老爺們還保守的要命。」
「算了，大半夜的提他就掃興。你玩吧姐，記得有電話幫我應付一下。」
說完，關門聲起。
我掀開被子，煙癮犯了，又摸出根煙來點上。
很快，隔壁傳來熟悉的，宋茉的聲音。
林千禾坐在床邊，咬了咬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謝遠，咱倆把那兩盒用了吧。」
8
我在林千禾眼底看見了自己的眼睛。
眼底翻湧著的情緒，像是欲色。
似乎是被我看的害了羞，林千禾避開了我的目光。
生生壓住體內躁動的情欲，我將她一把按在床上，扯起被子堆在了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