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門搬來一個漂亮的舞蹈老師，老公和兒子瞬間丟了魂。
老公說：「這才叫女人！男人看了黯然銷魂。」
兒子說：「阿姨真溫柔，可以做我媽媽嗎？」
他們在外面做舔狗討好別人，回到家卻享受著我的勞動成果，還要踩我一腳罵我黃臉婆。
我脫下圍裙摔在桌上：「老娘不伺候了！」
老公和兒子譏諷我：「走了就別回來，誰低頭誰是狗！」
幾個月後，他們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我們學狗叫，你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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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爸，那個阿姨真漂亮！比媽媽好看上千倍！
「不！上萬倍！」
兒子一臉興奮地推門進來，看到我的時候，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
倆人渾身大汗淋漓，不知道還以為去水裡泡過。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飯菜都要涼了。趕緊洗個澡吃飯吧。」
我轉身進廚房盛稀飯，出來的時候發現桌上的三菜一湯連盤子帶菜都沒了影兒。
老公和兒子也不在。
五分鍾後，兒子從隔壁「噔噔噔」跑了過來，進門就喊。
「媽，你趕緊再炒個糖醋魚，謝阿姨愛吃！炒完端過去啊。
「快點兒的！」
說完又一陣旋風似的跑走了。
聽著隔壁傳來的嬉笑聲，一陣火氣從胸腔直直地往上蹿。
我敲了敲隔壁的門，推門進去，發現我剛剛做好的飯正擺在女人的餐桌上。
老公和兒子一左一右坐在她的旁邊，一個幫她夾菜，一個幫她舀湯，周到得不得了。
「蓉蓉，你先吃點這個墊墊，一會兒魚做好了再多吃點。」
結婚八年，我從沒見過李川柏這麼溫柔體貼過。
然而這溫柔的表情持續了不到三秒，在看到我的一瞬間便轉為了不耐煩。
「你怎麼來了！誰讓你進來的！」
話出口，李川柏才意識到語氣有些衝，想往回找補又拉不下臉。
我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三人：「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個小時的菜，盛碗稀飯的工夫菜就不見了，不得出來找找啊？
「剛剛我敲過門了，是你們聊得太開心了沒聽到。」
李川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怕我在謝蓉蓉面前鬧起來，起身拽著我就要走。
「有事回家說！」
兒子衝我翻了個白眼：「真掃興！不是讓你在家做糖醋魚嗎？」
謝蓉蓉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姐姐你好，我是今天新搬來的鄰居謝蓉蓉。
「今天搬家多虧了李大哥和凱凱幫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本來應該我親自下廚答謝你們的，倒是讓姐姐受累了。」
說完她委屈巴巴地紅了眼眶，李川柏立馬推搡了我一把。
「受累什麼，她天天在家闲著，做頓飯有什麼累的。
「你這搬家搬了一天，到現在都累壞了，哪有力氣再做飯。」
兒子在一旁附和：「就是，謝阿姨是仙女，仙女怎麼能做飯呢。
「媽，你趕緊回去吧，謝阿姨喜歡的糖醋魚做好了趕緊端過來。」
我SS地將指甲掐進掌心，壓下情緒，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轉身離開。
2
兩個人回來的時候都快十點了，進門各自回屋洗漱，沒有一個人問我有沒有吃飯。
滿是油漬的盤子就那麼大剌剌地扔到廚房，等著我給他們善後。
我疊衣服的手一顫，心裡泛起絲絲縷縷的涼意。
兒子洗完澡皺著眉頭在我旁邊坐下，我難過的心終於好受了些，心想臭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過來哄媽媽。
沉默了一會兒，他煞有介事地開口。
「媽，我覺得你今天太過分了，你應該去跟謝阿姨道歉！」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我付出了無數心血，親手帶大的兒子：「你說什麼？」
「媽，你今天突然闖進來，謝阿姨都不高興了。你這樣很不禮貌的，你還是去跟她道個歉吧。」
李川柏將換下的髒衣服扔過來：「衣服趕緊洗了，一股子汗酸味。
「凱凱剛剛說得對，我們不過是看鄰居搬家去好心幫忙，結果你倒好，進門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差點把蓉蓉給嚇哭了。
「也太不像話了。」
我原本還有些希冀的心徹底跌到谷底，聲音因委屈而有些嘶啞。
「蓉蓉？
「第一天認識，就叫得這麼親熱了？
「平時在家醬油瓶倒了都不帶扶一下，我發高燒都不會幫我做個飯的人，三伏天去幫人家搬了一天的家，你可真好心啊。
「是搬家公司都倒閉了？輪得到你們倆上趕著獻殷勤？
「要獻殷勤自己做飯啊，憑什麼拿我做好的菜去討好別人！你們想過我還餓著肚子嗎！」
借口被拆穿，李川柏惱羞成怒，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我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自私自利又心胸狹隘的女人！
「一天天地，就知道疑神疑鬼！」
說完，他去了次臥，以實際行動表明他的態度。
兒子有樣學樣，將髒衣服丟到我身上：「媽，記得幫我洗了。」
說完也「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3
第二天一早，李川柏直接帶著兒子出去吃早餐，回來的時候手上還帶著打包好的肉包子和粥。
我剛要伸手去接，李百川直接轉身去了隔壁。
「蓉蓉啊，還沒吃早飯吧，這是我和凱凱特意幫你帶的。」
謝蓉蓉掃了我一眼，將包子接過去，笑得眉眼彎彎。
「李哥，這怎麼好意思啊？嫂子還沒吃呢吧？」
話雖如此，卻沒有要將飯遞給我的意思。
「她要吃自己會做。你快嘗嘗，這家的包子是三十幾年的老字號了，我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呢！」
「是啊，謝阿姨，這包子可好吃了，我一口氣可以吃三個呢！」
三人氣氛融洽得仿佛一家人，而我就是個融不進去的外人。
心間痛得發麻，隻覺得無比難堪。
上次李川柏幫我買徐記的包子，還是八年前。
那時我們正值熱戀，我的每一句話他都會放在心上。
有一次半夜我突然想吃草莓，他二話不說爬起來跑了大半個城的水果店，回來的時候渾身被雨澆透，草莓還仔細地護在懷裡。
如今，別說話，我的人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我甚至回想不起來，我們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樣子的。
大學畢業後，李川柏向我求婚。我滿心甜蜜，以為我們一定會恩愛到老，與那些天天因雞毛蒜皮、油鹽醬醋而爭吵的夫妻不一樣。
我們一起找工作，面試，加班，努力地為我們的將來打拼。
直到我發現自己懷孕。
我跟李川柏都處在晉升的關鍵期，孩子的到來讓我直接出局。
李川柏無數次地勸我辭職。
「思文，你孕吐這麼厲害，還是辭職在家安心待產吧。養家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不好？」
可我求學二十幾載，怎麼甘心在家做一個家庭主婦？
我想做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誰誰誰的太太，誰誰誰的媽媽。
破水見紅那天晚上，李川柏在外地出差。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害怕地邊哭邊給救護車打電話，直到躺在產床，上我才發現手心因緊張和害怕被掐破了皮。
我痛了一天一夜，終於見到了這個期盼已久的孩子。看著他小小的一團，我的心被融化了，為他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凱凱出生時因嗆了羊水肺部感染，住了好久的院，這讓我無比自責。
所以當李川柏再次提出讓我辭職時，我同意了。
小時候的凱凱經常生病發燒，又是過敏體質，為了照顧好他，我自學了營養師，小兒推拿，苦練了廚藝。
而李川柏職位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忙。三天兩頭應酬到深更半夜，回來吐得一塌糊塗，沒兩年就得了嚴重的胃病，還經常頭疼。
為了讓他好受一些，我去學了藥膳和按摩，每當頭疼的時候就幫他按一按緩解一下。
我數年如一日地照顧他們，卻忽略了自己。
我看著鏡子裡素面朝天，額角已有白發的自己，突然覺得我這些年誰都對得起，唯獨虧欠了自己。
4
「媽，我書包壞了，你去幫我買個新的吧。我喜歡的款式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
李凱邊打遊戲邊說，眼睛都沒抬一下。
他這個姿勢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我皺了皺眉，提醒他：「你玩遊戲玩了兩個多小時了，明天就是周一了，作業做完了嗎？」
「你煩不煩啊！」
李凱猛地從沙發上蹦起來，用肩膀撞開我，邊看手機邊往房間走。
「一天天就你事兒多，整天作業作業、學習學習，你能不能學學隔壁謝阿姨，多打扮打扮你自己？
「也不看看你都醜成什麼樣了，黃臉婆！」
我氣得渾身哆嗦，指著他：「李凱，你怎麼跟媽媽說話的？你有沒有禮貌！」
他嗤笑一聲：「我說錯了嗎？你有禮貌你跑到謝阿姨家把人氣哭？怪不得爸爸不喜歡你，說你帶出去丟人！
「又老又醜還那麼兇，真希望謝阿姨是我媽媽。」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家的，隻知道耳朵邊一直回響著李凱說的那幾句話。
那些話像刀子一樣扎得我鮮血淋漓，我在想是不是我的教育出現了問題，我一手養大的孩子怎麼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我覺得我應該跟他好好談談，他還小，歪曲的三觀還有機會匡正。
於是我買了他喜歡的那個書包，又報復似的給自己買了一套高檔護膚品和一個奢侈品包包才往回走。
門裡傳來李川柏諂媚的聲音。
「蓉蓉的身材保養得真好，不像凱凱他媽，肚子上的妊娠紋簡直難看S了。」
「哎呀李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為了上舞臺隻能節食，胃都搞壞了。
「不像你有姐姐手藝這麼好的老婆變著花樣地給你做飯。」
「你有胃病？這個簡單，凱凱他媽會做藥膳，以後你的一日三餐讓她給你做，保證給你養得白白嫩嫩的。」
「這不好吧？姐姐會生氣的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媽也就這點用處了，能伺候仙女阿姨是她的榮幸。」
謝蓉蓉的嬌笑聲傳來，我的心徹底沉到了底。
我推門直接去了廚房，肚子餓了，我給自己做了一人份的午餐。
李川柏和李凱熟練地坐到餐桌前，才發現沒有自己的份。
「思文，我的飯呢？」
「媽，我的飯呢？」
「算了，你吃完再煮吧，順便給蓉蓉做一道藥膳，她胃不好，你注意葷素搭配。
「對了，她減肥，你注意控制好食物的熱量。以後她的一日三餐你做好了給她送過去，吃完再把盤子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