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誤會,我對青梅竹馬的S對頭怨恨至極,相互搓磨:
「如果可以,下輩子我倆不要再見面了!」
可後來,他卻在車禍來臨時,為了護我而喪命。
S對頭的日記中,我看到一頁又一頁我的名字,滿藏愛意。
時空回溯,我回到和S對頭商業聯姻當晚。
高大的男人神情落寞,正準備離去,我猛地起身抱住他:
「別走了,在這睡吧!」
他身軀一震,顫抖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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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還想要怎麼傷害我?」
1
高速公路上一輛車子往旁邊撞去,眼前的景色迅速褪色,還來不及驚慌失措,一個人影便撲到了我的面前。
醫院的急救室裡,我被搶救回來,隔壁床的齊淮卻是沒了心跳。
傷心之餘,我仍是不敢相信。
我與齊淮敵對多年,視他如仇敵,從未給過好臉色。
可他竟然會在那樣的關頭護在我身前,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可齊淮的冷漠無情,偏又是眾人皆知。
他不是那個在路邊見到流浪者就會心生憐憫的善人。
我絕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好意,這裡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
我迫切地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身體略一恢復,我強烈要求出了院,徑直回家,直奔他的臥室。
我與他自聯姻以來便都是分房睡。
我將他視為S對頭,從沒有踏足過屬於他的房間。
房間很大,收拾得幹淨整潔,書桌上擺著幾本書,一側還放著一支鋼筆。
我隨手翻了翻,卻瞧見了我自己的名字,和我不曾知道的故事……
2
宴客大廳裡觥籌交錯,頂上懸著的水晶燈亮得晃眼,卻無人在意。
「囡囡,在想什麼呢?」
熟悉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我轉頭就看見了父親的臉。
周圍紛紛有人圍上來,都在問著我的情況。
我打量著四周,又重新掃視了這些人的臉,半晌才開口說了句:「我沒事。」
我重生了,竟然回到了我和齊淮訂婚的這天。
「二小姐看起來精神不大好,該不會是昨晚沒睡好吧?」
聲音柔柔弱弱的,但聽著就不喜歡,我順著聲音看去,正好對上了一張清純無辜的臉。
是張家的張婉婉。
上一世的我一直掛念著竹馬裴秦,其中少不了這位張小姐的教唆。
竹馬離開時,我連夜去機場送別,還被她尾隨在後拍了照片。
「張小姐這麼清楚,是不是昨晚來偷偷看我了?」我笑著打趣回去。
似乎不曾見過我回懟她的時候。
張婉婉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這怎麼會呢?我昨夜都在家裡。」
說完,張婉婉還不忘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男人。
我並不打算繼續理會她,隻是轉頭問父親:「齊淮呢?怎麼不見他?」
父親聽了我的話環顧四周,確實沒有看見齊淮的身影,眉頭頓時蹙起:「今日是你與他的訂婚宴,他怎麼敢不在?」
「去,給我打電話把人喊過來!」
前世,訂婚宴上齊淮遲遲沒有出現,加之張婉婉一直在旁說著有的沒的,我氣得當場離開。
後來這場宴會成了全京城的笑話,也成了我對齊淮不滿的開始。
但上一世的多年相處,我倒是知道了齊淮的性子。
像這樣重大的場面即使他再不願,他也會來的。
我記得翻他日記的時候,上面有寫過原因。
隻是很奇怪,我如今的腦子裡竟是回憶不起來。 ţųₐ
索性讓人打了電話問問也好。
見父親臉上不快,我出聲安慰了幾句:「父親不要生氣,說不定是有別的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父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隻是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發頂:「隻要你高興就好了。」
我知道父親的擔心,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父親放心,囡囡就是為難別人也不會委屈自己。」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直至宴會快要到尾聲,蛋糕都推到了眾人面前,香檳都開了,齊淮才姍姍來遲。
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裝穿得好看,深邃的五官如玉雕飾,前額的碎發雖然有些湿,但依舊不少風度。
他徑直地朝我走來:「抱歉,臨時有急事被耽擱了。」
看見齊淮的那一刻,那一頁有關今天的日記慢慢清晰。
我愣住,吸收著回憶裡的信息,一時沒有應聲。
齊淮倒也沒見惱。
在眾人面前就這麼維持著躬身歉意的姿勢,等著我說話。
父親原先還有些不滿。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就這麼讓齊淮站著不好,隻好輕咳幾聲提醒我。
我回過神,連忙擺手:「沒關系,現在還不算遲。來,切蛋糕。」
大約是沒有想到我竟沒有發火,齊淮被我牽著拿起蛋糕刀,目光卻依舊時不時地瞥向我。
天色漸漸沉下,我和齊淮坐車一起回家。
前世的我在張婉婉的教唆下,對竹馬念念不忘,也不願意接受什麼婚禮,便隻是這一次訂婚宴過去,我就和齊淮同居了。
看著車窗外不斷飛逝而過的景色,我視線裡多出了一棟漂亮的別墅,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自從齊淮離開之後,我一個人住在別墅裡格外清冷。
但眼前的別墅,如今開著暖橘色的燈,也不隻是我一個人住著了。
經過齊淮的主臥的時候我停了停,身後的保姆就湊上來解釋:「少爺擔心小姐還不習慣兩個人睡,就單獨安排了房間。」
初到的時候我確實不願意一起。
但這解釋卻莫名讓我覺得惱怒,隻覺得是在給我難堪,我對著齊淮也就越發沒有好臉色。
「知道了。」我淡淡地應了聲,不需要旁人帶路,我就走到了熟悉的門前。
——她喜歡玫瑰,我特意在她桌子上放了兩隻玫瑰,還特意噴過玫瑰香水,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日記裡的一段話突然蹿出來,我下意識地扭頭,棕色的桌面上放著兩朵黃色的香檳玫瑰,顏色鮮豔亮麗。
原來他竟然有這些心思。
我帶的東西不多,隻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便起身下樓。
齊淮坐在沙發上神色疲憊,合著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我去廚房裡要了杯牛奶,在他身旁的沙發坐下。
大抵是我坐下去的時候,沙發往下陷了些,把他驚醒了。
齊淮轉頭看見是我,像是想起了什麼,愣了許久,隨即就要起身離開:「……抱歉。」
見他就要離開,我伸手攬住他:「你要去哪?」
「……公司。」他沒有想到我的舉動,頓在原地,聲音都放輕了許多。
這麼晚了,公司都落鎖了,斷然是不可能去加班的。
齊淮的日記裡還說過這一晚在公司裡睡得格外難受。
我沒有松手,出聲勸道:「這麼晚了,公務明天再忙吧,在家裡休息吧!」
齊淮轉回頭打量著我的神情。
似乎想要從我的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但最終卻是敗下陣來,輕聲應了句:「好。」
深夜裡,我還在想著事情,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隻好起身走走,剛出門就發現齊淮房間裡的燈還亮著。
他的門虛掩著還留著一條縫,我剛好可以看見他坐在床上背對著門,身體好似輕顫。
「……你說,你還要怎麼傷害我?」
這麼一句話讓我在原地愣神,心裡逐漸升起了一個想法:【齊淮,難道也重生回來了?】
日記裡的齊淮對這天還是期待,盡管我的態度並不好,他為了我能好受些特意跑回公司將就了一個晚上,心情卻是開心的。
但現在,我看到的齊淮在房間裡傷心的樣子不似作假,這句話也不像此時齊淮會說的話,我隻能這麼合理猜測。
我彎著腰在門外,正打算再聽多幾句來證實自己的心中猜想,裡面卻半天都沒有別的動靜。
睡意漸漸攏上頭,我打了個哈欠,隻好轉身離開回了房間。
3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總不斷浮現齊淮難過的神情,讓我看著都覺得於心不忍,正打算上前安慰幾句,夢卻醒了。
看了眼床頭的時間,倒還算早,左右都已經醒了,我便起身下樓。
我莫名地回想起齊淮的日記。
腦海裡卻隻有昨天那篇日記的印象,餘下的事情又全都模糊了。
齊淮還沒有下樓,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房間裡忙著自己的事情吧!
我想了想,決定到廚房裡幫忙。
上一世獨留自己後,自己倒是學會了好幾道菜。
阿姨一開始還推辭,但見我直接上手後便不再說什麼。
齊淮穿好衣服剛下樓,我恰好把早餐都端上了桌。
見他走過來,還主動朝他招呼:「過來吃早餐。」
齊淮有些遲疑,在餐桌前剛落座,阿姨站在一旁忍不住多嘴道:「這些早餐還是小姐幫忙做的,少爺可要多吃點。」
我ṭùₖ忘記了制止阿姨,隻能淺笑著不語,齊淮疑惑的目光卻已經朝我投來。
我是曲家嬌養出來的千金,這些事情哪裡會輪得到我做。
更何況,此前我一直不喜歡靠近廚房。
正當我憂心齊淮會不會看出點什麼的時候,隻聽得他悠悠開口:「是嗎,辛苦了。」
我這才松了口氣,垂眸吃著眼前的早餐,不再作聲。
「今天是曲氏集團的例會,需要我送你去嗎?」齊淮突然開口問道。
我頭也沒抬,極其自然地接了下面的話:「好啊,正好你也順路。」
——我要去醫院去看看媽媽的情況,剛好和她也順路,隻不過,她不願意我送她去,算了,算了,左右我說的是去公司,這麼講的話,確實不順路。
日記裡的話適時地在我腦海亮起,我順口便應下了,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一句「順路」暴露了自己。
齊淮沒有再說話,顯然是已經意識到了。
我猛地抬眸,恰好落進齊淮看向我的瞳孔。
話都已經說了,已無法收回。
我並非有意去隱瞞自己重生的事,但是莫名地就隻是想躲開現實。
齊淮親自開車,我坐在副駕駛,車內我們誰都沒有開口。
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