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男友會在婚禮上拋棄我,去找他得了癌症的白月光後。
我先S為敬,S盾了。
然後轉身就去尋找我的男主。
可推開虛掩的房門。
入目的卻是男友囚禁折磨白月光的畫面。
他溫柔地將我禁錮在懷裡,耳邊是他病態的誘哄:
「寶貝,都是因為她,你才不要我的對不對?」
「那我讓她徹底消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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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眼前的女人長著一張和我有八分相似的臉。
被雨水淋湿的身上披著我未婚夫的西裝外套。
剛剛我倆的偶然相撞,讓她像脆弱的蝴蝶一樣摔在地上。
她不住道歉,卻在看清我的臉時,錯愕得嘴唇微張。
「念念。」沉冷的聲音從我身後不遠處響起。
面前的女人神情變得驚慌,攥著西裝外套的手緊了緊。
隨即迅速起身,隱入了人群。
沈縱走到我身邊,朝人群中看了眼,然後蹙眉將我攔腰抱起。
「醫生不是說了要你靜養嗎?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我沒有回答。
因為在他的黑色襯衣上,我聞到了跟那個女人身上一樣的香水味。
心髒像被一直蟄伏的毒蟲咬了一口。
那些因為車禍出現在腦海中的畫面,從夢幻變得真實起來。
我知道,剛剛跟我相撞的女人叫江子寧,是沈縱的白月光。
他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江子寧陪伴著沈縱度過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
兩人答應過彼此要一輩子在一起,可江子寧食言了。
在知道自己得病後,為了不拖累沈縱,她離開了。
一走八年。
直到半個小時前,他們在雨中相遇。
江子寧倉皇逃跑間被疾馳而過的車嚇得跌倒在地。
沈縱想也沒想就衝進雨裡,用外套將人包裹住抱起。
身後是一路緊跟撐傘的保鏢。
而在不久之後,這一幕會被網友發到網上,登上熱搜。
成為網友口中的小說照進現實名場面。
2
小說照進現實,確實如此。
這個世界本就是一本書。
我是書中的女主鹿念,沈縱是對我虐身虐心的人渣男二。
他會為了沈子寧,在婚禮上拋棄我。
還會在沈子寧S後,將一切錯都怪到我頭上,將我當成她的替身折辱。
直到我曾經幫助過的男主出現,將我救走,我才擁有了正常的生活。
「念念,怎麼了?頭又疼了嗎?」
沈縱將我放到病床上,見我沒說話,語氣帶了幾分焦急。
他作勢要叫醫生,被我攔住。
我抓住他的手認真問他:「沈縱,你愛我嗎?」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很快就恢復正常,傾身吻向我的眉心。
「寶貝,你問的什麼傻話,我當然愛你了。
「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
他眼眸深邃,看我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深情。
有一瞬間,我試圖說服自己。
他身上的香水味或許是別人不小心蹭上去的。
至於西裝外套,也有可能隻是同款。
直到他的助理敲門進來,避著我小聲在沈縱耳邊低語。
我看到沈縱變了神色。
在助理離開後,他不動聲色掃了眼我放在床頭的手機。
捏了捏我的臉頰,哄道:「念念,先休息一下,待會兒我讓醫生再給你做個檢查,確認沒事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他扶我躺下,看著我閉眼休息。
良久,我聽見他關門離開。
才睜眼看向放手機的位置,那裡已經空無一物。
3
他怕我看到什麼呢?
對另一個女人的情難自禁嗎?
心裡堵得厲害,眼淚從眼眶溢出。
還記得初遇他,是在我父親的葬禮上。
彼時,我剛經歷了家族企業破產,父親亡故,正無家可歸。
是他對我伸手:「鹿念,要跟我走嗎?我會替你父親照顧你。」
他眼眸深邃,氣質冷肅,明明十分不好接近,我卻還是跟他回了家。
事後問起,他說我父親曾經資助過他上學,還為他創業提供過資金支持,照顧我是為了報恩。
我這隻金鳳凰沒有如大家所期待的跌入泥潭,而是換了個人把我捧在手心。
我還是那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千金大小姐。
沈縱總是無限度寵著我,縱著我,容忍我的所有小脾氣。
他可以放下工作陪我去巴黎看秀。
也可以在我要求夏季看雪時為我造一場人工降雪。
甚至可以親手為我種下一片玫瑰園。
我陷入了他的甜蜜陷阱,愛上他幾乎是一件不需要猶豫的事情。
可如今才發現,這一切或許隻是一場笑話。
他對我的有求必應,不過是因為我和他的白月光長得像而已。
4
從醫院回家後,一連幾天沈縱都在家陪著我。
這天,他將我圈在懷裡,陪我翻看設計師傳來的婚紗設計稿。
我卻看著設計圖發呆。
沈縱吻了吻我的側臉:
「寶貝,怎麼了?都不喜歡嗎?
「那我打回去再讓她們重新設計。」
我枕著他胸膛搖了搖頭:「沒有,隨便哪件都行。」
反正也不會有婚禮了。
他指腹摩挲著我的臉頰,聲音輕柔:
「怎麼能隨便,婚禮一輩子隻有一次,我想給你最好的。」
若是以前,此刻我已經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親吻,再附贈一句:「沈縱,你真好。」
可現在,我清楚地知道,我沉溺的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卻還在貪念他的好,哪怕是虛情假意。
「沈縱,如果我S了,你會難過嗎?」
不知道哪個字眼刺痛了沈縱,他猛地將我壓在沙發上吻上了我的唇。
帶著怒氣狠狠撕咬。
嘴唇發麻刺痛,我不住拍打他,氣息紊亂喚他的名字:「沈縱……」
「念念,有的話不可亂說。」
他的語氣帶著近乎命令的口吻,眼神銳利陰沉。
我極少見他對我這副模樣,極強的壓迫感讓我伸手推了推他。
「我隻是假設一下而已。」
「沒有假設。」他說得篤定。
他的手機鈴聲響起,嚴肅的氛圍被打斷。
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眉宇間溢出冷色,直接掛斷,卻立馬又響了起來。
我若有所思,心中有了猜測:「不接嗎?」
「不重要的電話。」他再次掛斷。
5
佣人正好給我端來一杯牛奶,我伸手去接,杯子卻滑落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杯子碎裂,我的腳踝一陣刺痛。
佣人大驚失色,不住道歉。
沈縱將我抱到另一側沙發放下,朝佣人沉聲呵斥:「還不拿醫藥箱過來!」
等待的過程中,沈縱的手機鈴聲就沒停過。
他的視線在手機和我不斷流血的傷口來回遊移。
眼神陰鸷,手緊緊攥成拳,像在克制著情緒。
「沒事,一點小傷口而已。」我忍著疼小聲道。
比起我的傷口,我覺得沈縱此時的臉色更可怕一點。
佣人很快將醫藥箱送來,沈縱渾身散發著冷氣給我止血。
明明傷口不大,可血還是一直在流。
在第十塊紗布被染紅後,沈縱停了動作,接起了電話。
他握手機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
沈縱掛完電話望向我:「念念,我出去一下,你的傷讓佣人給你處理。」
然後便頭也不回急促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心髒像被一隻大手惡意捏了一把,悶悶的痛感襲來。
曾經哪怕我隻是一點小小的擦傷,他都會心疼半天。
可現在血流不止他也可以拋下我,去找別人。
我擠出笑讓佣人下去,自己胡亂在腳踝纏上厚厚的幾層紗布跟了出去。
哪怕已經知道結果,卻還是想親眼看見讓自己徹底S心。
跟著沈縱的車到了一家會所。
我看著他走進一間包廂,很快就拽著江子寧出來了。
他看起來那麼冷漠,可實際上是吃醋氣瘋了。
江子寧似乎喝醉了,那張幾乎跟我一樣的臉上滿是淚珠。
酒意佔據大腦,她遵從本心抱住沈縱:
「沈縱,我好想你。
「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你跟她結婚就是為了逼我回來?」
沈縱沒有推開她,反而伸手抬起江子寧的臉,剛剛還冷漠的人現在卻溫柔異常對她道:
「對,我是為了逼你回來。」
我自嘲一笑,將眼淚擦幹,轉身離開。
6
半夜,我沒睡著,心中反復盤算著離開的計劃。
正想得入神,房間門打開了。
我知道,來人是沈縱。
黑暗中,沈縱伸手在我臉上撫了撫,又低頭在我唇上輕吻了下。
我心裡不可抑制地湧現出一股惡心之感。
一想到他也用這張嘴吻過別的女人,我就想吐。
沒過多久,他掀開被子一角,輕柔地握住我受傷的那隻腳。
指腹拂過傷口,帶起一絲痒意。
隨即有清涼的藥水塗抹在傷口上。
明白過來他是在給我上藥。
我心中冷笑,傷口早就結痂了,他現在裝什麼深情呢?
還是說,這些年照顧我成了習慣,一時改不過來?
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不知道,隻是醒來時,我在正躺在沈縱懷裡。
習慣性地想要給他一個早安吻。
反應過來今時不同往日,伸手就想將他推開。
沈縱卻先我一步將頭埋在我頸窩,灼熱的氣息噴在皮膚上,激起一陣戰慄。
他用力抱緊我,像要將我揉進骨血:「念念,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我覺得他實在可笑。
明明昨晚還抱著另一個女人,說跟我結婚是為了逼對方回來。
今天卻毫無負擔跟我訴說愛意。
7
我發現沈縱變相將我關在家裡了。
一連幾天,我想出門,保鏢總是以沈縱讓我靜養為由,不允許我離開。
我打電話給沈縱,他卻不接我的電話。
等到晚上沈縱回來,他抱著我哄我:
「念念,你身體才好,醫生說了暫時不宜出門。
「你需要什麼告訴我,我讓人給你準備。」
身體恢復得怎麼樣我自己清楚,他的話不過就是搪塞我。
婚期越來越近,我不可能再待下去。
必須得離開。
我又一次等沈縱到深夜。
凌晨兩點,沈縱終於回來了,一樓大廳安靜異常,佣人都已經歇下了。
昏黃的小夜燈下,沈縱躺在沙發上揉太陽穴,時而敲幾下自己的腦袋,整個人仿佛疲憊到了極點。
我緩緩下樓,倒了一杯牛奶給他:「沈縱。」
他微眯著眼眸看我:「江子寧?」
我手中的杯子傾倒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
沈縱如夢初醒,驀地起身將我拉開被牛奶弄髒的地方,神情有些慌亂:「念念,你怎麼還沒睡?」
我退後幾步,喉嚨像堵了塊石頭,哽得難受。
「沈縱,我想去冰島旅行。」我聽見自己艱難發出的聲音。
「不行。」沈縱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我望著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一定要去。」
沈縱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
「念念,現在公司很忙,我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