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值錢過？】
【我就說這法有效吧！領口一撩，攻略進度暴漲。】
【他一直以為我女愛他愛得要S，所以上趕著自我攻略來著。】
【兩個人拿的是兩個劇本嗎？】
【一個認認真真聽話做任務，一個上趕著給自己攻略完了。】
14
陳靳南的攻略進度過半後。
再繼續攻略的難度，就降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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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貼身助理。
所以甚至不需要刻意找跟他見面的理由。
我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
某個應酬的飯局，陳靳南帶上了我。
這種酒局，助理的存在就是為了拼酒。
所以在出發前，我偷偷在包裡給自己裝了盒解酒藥。
但那場酒局，陳靳南沒讓我沾一滴酒。
席間，我始終坐在他的右手邊。
服務生分杯的時候。
他輕飄飄將我面前的玻璃杯倒扣住了。
「她不喝酒。」他的指尖點了點白玉桌面，當著眾人的面淡淡地說。
在場眾人面色各異。
各種打量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
但沒人提出反對。
我偏頭看向身側陳靳南的側臉。
看他嘴角勾著淡笑，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別人。
也看他漫不經心地仰頭，飲盡杯中酒。
我看得專注，直到手指突然被人捏了一把。
陳靳南的臉也轉了過來。
喝過酒的緣故，他的耳郭泛著淡淡的紅。
他靠近我，低聲說：「別看了。」
偷看被人抓包，我移開視線又轉回來朝他道歉。
我說：「對不起，陳總。」
陳靳南笑了。
或許是酒精的緣故，他的笑容比以往都明顯。
桌下，他拉著我的手指輕輕滑了滑。
他低低地說：「哪來那麼多對不起。」
他又說：「不是不讓你看，隻是……」
隻是什麼，他卻並沒有說完。
15
晚上回去的車上，我跟陳靳南坐在車後排。
他今天或許是真喝多了。
皺著眉很不舒服的模樣。
我將包裡的解酒藥拿出來。
問他要不要吃一顆。
陳靳南淡淡挑眉，看向藥盒：「你提前給我準備的？」
但這其實是給我自己準備的。
我抿抿唇，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但我也不願意騙人。
好在系統在，它緊急叫停我要出口的話。
讓我點頭應了。
所以在陳靳南的視線下，我點了頭，說對。
陳靳南吃了那顆藥。
然後他順勢就倒到了我的肩頭。
他輕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離得太近，他的呼吸就噴在我耳側。
太痒了。
我不適地動了動。
卻被陳靳南按住了手，他說：「別動。」
我就不敢再動了。
隻說：「好的，陳總。」
陳靳南輕輕睜開眼，他看向我，說：「怎麼一直叫我陳總？」
他說：「太客氣了。」
我看向他：「那我要……叫您什麼？」
陳靳南輕笑了一聲，反問我：「你想叫我什麼？」
陳靳南的酒意好像也傳到了我身上。
我也覺得熱起來。
他睜著眼睛看著我，就等著我的回答。
我想了很久，最後說：「我不知道。」
「小魚。」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說，「我要叫你小魚。」
我媽媽就常叫我小魚。
沒想到在這個異世界。
我還能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
我盯著陳靳南，愣了很久。
久到他都直起身體，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想我媽媽了。」
陳靳南像是無奈，又笑了笑。
他說：「馬上就到你家了。」
在這種時刻，我就能特別清晰地認識到。
陳靳南是跟我處在兩個世界的人。
他以為的我，並不是我。
隻是個被系統捕捉而來的異世界的靈魂。
16
在陳靳南的攻略任務快到尾聲時。
系統告訴我，該開啟支線任務了。
那時陳靳南正準備要出差。
他說要帶上我，讓我跟著他走。
我問系統什麼是支線任務。
系統問我：「還記得你的惡女人設嗎？」
它說：「你的惡，不止在玩弄陳靳南拋棄陳靳南，還在於腳踩幾條船，同時勾搭幾個男人。」
這對於我又是完全的超綱內容。
道德底線再次受到衝擊。
但任務已經快要結束。
我不能在這裡停住，前功盡棄。
所以我垂了垂眼，問系統：「那我應該怎麼做？」
系統說：「先把陳靳南打發了，拒絕跟他出差。」
我抬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陳靳南。
他蹺著腿靠在椅背上，將頭搭在我頸窩，姿態稍顯慵懶。
我按照系統教我的。
出聲對他說：「陳總，這次出差，我就先不跟您去了。」
陳靳南看著手機的動作一頓。
他轉向我，輕皺了皺眉。
問我：「怎麼了？」
我不想騙人。
但我現在不得不欺騙他。
我說：「我有別的事情。」
陳靳南盯著我：「別的事情，是比我還重要的事情？」
陳靳南話音一落。
彈幕又熱鬧地刷起來。
【反派哥真的有點 strong。】
【這口吻也太典了。】
【我女真是給他哄得團團轉，真把自己排在人家心裡第一位了……】
但我現在根本無暇顧及那些彈幕。
陳靳南的視線太壓人了。
我想往後退，陳靳南卻抬手攔住了我，以一種不容反抗的姿態。
陳靳南盯著我看了半晌。
但好在他最終還是放過了我。
他靠近我，在我耳邊說：「那記得，要多給我打電話。」
17
陳靳南出差離開的第一天。
系統就迫不及待給我安排了新任務。
它要我去救男主。
我疑惑地問他是什麼意思。
系統神秘一笑，朝我解釋：「前兩天男主父母破產了，他也被人賣去了聲色場所，你現在過去救下他。
「你救下男主，讓男主以為自己得到救贖，再反過來傷害他，將他踩在腳底。」
它說：「男主要多受些磨難，才能在後期迅速成長起來，而你，就是他成長的一環。」
玩弄反派，折辱男主。
這惡女真不愧為惡女。
怪不得她隻活在劇情線的前期。
因為等不到後期。
她已經被人弄S了。
不知為何，或許是良心上的譴責。
越到任務後期，我越覺得任務殘忍。
但我想回家。
我隻能背離本心。
我隻能麻木地按照系統說的做。
它給我指路，將我帶去了那家酒店。
晚上 12 點，夜場正盛，群魔亂舞。
我被領班帶去了 VIP 包房，又在他曖昧的試探下，讓他將新收的男孩們全部帶到我的房間裡。
領班的效率很快，我坐下不過兩分鍾。
他身後已經跟進來一串年輕男孩。
不需要系統的提醒，在我抬頭的那瞬間。
我已經認出了男主。
或許是因為他格外扎眼的臉，或許是因為他獨一份的清冷氣質。
我隻一眼，就鎖定了他。
酒店的包房略顯昏暗，面前那排男孩都在有意無意地朝我勾唇笑。
隻有男主，他立在人群正中央。
卻面無表情，垂著眼冷著臉。
領班看出他的不配合，威脅性地晃了晃手中的細鞭。
我在他動手前叫停了他的動作。
「就他了。」我指著人群最中央的男主，說，「你別傷他。」
領班諂笑著誇我好眼光，將別的人都帶出去了。
房間裡所有人都被清退出去了。
一時隻剩下我跟對面的男主。
這時的男主尚且年輕，不過剛成年的年紀。
他瘦弱、單薄。
眼裡卻滿是倔強。
剛剛看著他，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我自己。
在這個世界掙扎的我自己。
所以甚至沒要系統教。
我就理所當然地留下了他。
現在將人留下來了。
我卻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我求救地問系統。
系統說：「走過去，先將他的衣服脫了。」
他話落，我驚得待在原地沒敢動。
18
「你還想不想完成任務回家？」
系統又開始那套熟悉的威脅。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沉默半晌，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跟男主就隔了一張茶幾的距離。
但我卻覺得這段路格外漫長。
我一步一挪，終於停在了男主面前。
「解他的襯衣紐扣。」系統或許是看出我的猶豫，又開始催進度。
從頭至尾，男主都沒什麼反應。
甚至他的眼睫都沒抬過。
我朝他說了句：「對不起，冒犯了。」
然後顫著手，探向了他的領口。
男主終於抬起了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
我的動作頓在當場。
而門外也同時傳來一聲巨響。
有人踹開了這扇厚實的門。
我被動靜驚得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正跟踏進門來的陳靳南對上視線。
19
陳靳南穿黑色風衣。
站在門口，臉色冷極了。
他沒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直衝我而來。
在抓住我之前，他抬腳先踹向了立在我身側的男主。
他那一腳極用力。
瘦弱的男主根本受不住。
我下意識要替男主攔上一攔。
陳靳南卻反而捉住了我兩隻手：「怎麼？你很心疼他？」
「不是……」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隻說，「他是無辜的。」
我話落，陳靳南反而笑了。
「他是無辜的？」他指著靠在牆壁上的男主。
又將視線轉向我，低低問我：「那你呢？」
系統在我腦中出聲：「陳靳南的攻略進度已經到了 100％。
「可以到下一個步驟了，背叛他，拋棄他。」
我被陳靳南控制住，毫無反抗和掙扎的餘地。
大腦一片空白，我看著眼前陳靳南暴怒的臉。
顫顫問系統：「那我要，怎麼說？」
系統在我腦海裡出聲。
我跟著他，一字一句告訴面前的男人：「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我也膩了煩了，我想跟別人玩了。」
時間像是被凍住，拉得無限長。
臉上有淡淡的痒意。
原來我哭了。
可為什麼，看見面前的陳靳南，告訴他那樣的話，我為什麼會哭。
陳靳南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
他抬起冰涼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別說我不想聽的話。」陳靳南說。
他的掌心裡有淡淡的血腥味。
或許是在剛才破門而入的過程中受了傷。
眼淚糊住了我的眼。
我聽見系統的播報：「目標人物攻略進度——100％，目標人物黑化進度——50％。」
陳靳南的臉開始模糊，唰唰掠過的字幕再次擠滿了我的眼。
【完了完了我就說她不行，搞砸了，徹底搞砸了。】
【反派不會現在就黑化吧！】
【看數據，他已經黑化了。】
【一黑化就飆到了 50％，真不愧天選反派聖體。】
【所以這劇情還能往下走嗎？怎麼走啊？】
【所以反派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難道……他在監視蔣虞？】
【……】
【不是，等等，這走向，反派他怎麼吻上去了？！】
20
濃重的鐵鏽味混合著下唇傳來的劇痛。
還有我流下的酸澀眼淚。
與其說這是個吻。
倒不如說是來自獸類的野性啃咬。
像是怕我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