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救師弟,我嘗百草,嘗到了春宵一刻草。


 


三步之內必有解藥。


 


草叢有個昏迷的劍修,我連忙求助。


 


他昏迷沒說話,默認了。


 


後來,聽說劍宗宗主的童子身被破。


 


師弟冷笑:「哪個蠢貨敢碰那個兇神,天涯海角,她S定了。」


 


他轉頭見我面色慘白。


 


「不可能是你吧,你這種身段,送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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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難道你有眉目?」


 


沒有眉目,但我有了。


 


1


 


我有喜脈了。


 


是那天留下的。


 


師弟見我一臉痛苦,挑眉問:「不就是替我尋藥,你還真受傷了?」


 


那天師弟重傷,我冒險去毒草林找解藥。


 


因為不學無術,我隻能學神農嘗百草。


 


第一片葉子下肚,我小腹就熱了。


 


該S,是春宵一刻草!


 


書上說,三步內必有解藥。


 


我環視一周,真發現了一個青年躺在草叢。


 


眉眼如玉,黑衣白膚。


 


我意識混沌,靠著本能去扯他的衣帶。


 


但我有素質。


 


解毒前禮貌詢問:「這位公子,請問能幫我解毒嗎?」


 


青年沒說話,雙目緊閉,似乎默認了。


 


途中,他睜眼,睫毛如鴉羽,眼睛照進了天光,格外好看。


 


可大白天的,我羞極了。


 


連忙用衣帶蒙住恩人的眼睛。


 


「停。」


 


聲音破碎,他咬碎了牙,腰間的力氣大了幾分。


 


我帶了哭腔求他。


 


「你、你不是要幫我嗎?這就結束了?」


 


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


 


兩腿打戰,我扶腰,拿解藥給屋中的師弟解了毒。


 


醒來後,符焦盯著我脖子上的紅印。


 


他臉色一白,把頭扭開:「農小園,你剛對我做了什麼?」


 


我支支吾吾。


 


「隻是去山上替你找了解藥,被蚊蟲叮咬……除此之外,什麼人也沒見過。」


 


他卻又惱又羞,讓我趕緊滾蛋。


 


2


 


已經過了幾日。


 


一切風平浪靜。


 


我松了一口氣,看來那位恩人不會來了。


 


果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走前我給他滋補了一下,也算是報答。


 


再次見到師弟,他身體無恙,隻是不敢用正眼看我。


 


似乎對於那日我救他,還心懷感恩。


 


直到師父一臉凝重,讓我們最近注意言行舉止,夾著尾巴做人。


 


「最近,劍宗那位大顧客要來辦事,你們少說話,多做事。」


 


他說得不清不楚,我轉頭就問師弟。


 


「那位來辦啥事?」


 


符焦譏笑道:「追兇。」


 


劍宗出了個絕世天才,姓越,名煞。


 


越煞這人清冷絕代,冷淡薄情,天生煞氣盈身。


 


隻能保持童子身來壓制惡氣。


 


我們藥修宗,一半的生意都是他送上門的。


 


傷者輕則斷胳膊折腿,重則骨灰三兩。


 


這位煞星,硬生生把我們藥修的就業率提升了。


 


這次,大主顧要上門視察,我有些開心。


 


說不定,藥能賣出去!


 


等以後我和師弟表白求親,置辦婚禮,也有臉面。


 


想著想著,我笑出聲,符焦卻掐住我的手臂。


 


「喂,勸你別離他太近。他這次可是來抓人的。


 


「我中毒那天,你不是去藥田採藥嗎?幸好你不在毒林。那煞星倒霉,誤入了後山毒林,昏倒後,又被狂徒破了身。


 


「他醒來時,把整片林子都掀了,削了半座山頭。」


 


毒林,啊?!


 


那天我本來去藥田,可師弟情況危急。


 


我拐身,就進了毒林冒險採藥。


 


脖子僵硬。


 


恩人手掌捏在腰上的疼感,歷歷在目。


 


幾乎要掐碎我。


 


胃裡突然一陣難受,我下意識搭脈診斷。


 


身體健康,壯壯的。


 


但,我怎麼有了?


 


符焦皺眉拽過我的手腕:「怎麼,你那天採藥真受傷了?


 


「真是廢物,我替你看一下。」


 


我著急,想撤回一條手臂。


 


3


 


砰!


 


門被劈開。


 


堅不可摧的大門轟然倒下。


 


在場的人都震了震。


 


八旬老師父畢恭畢敬,迎接來人。


 


煙灰塵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隻是剪影,壓迫感卻兇狠地壓過來。


 


來者身形修長挺立,五官銳利陰鸷。


 


隻是一雙眉眼尤其陰沉。


 


越煞的劍在腰上,沒有出鞘,隻是用劍氣,就把我們的門破了。


 


恐怖如斯!


 


可我立刻認出他的眼。


 


是那天的恩人。


 


雙腿發軟,我往師弟背後挪過去,極力掩藏住自己。


 


一點氣息都不敢露。


 


幸好……他沒有看清我的臉。


 


師父還在客氣,越煞冷聲打斷。


 


「所有人都在這裡?


 


「男的離開,女的留下。」


 


他環視一圈,冷笑了幾聲,恍若地府傳音。


 


4


 


我扯住師弟的袖子,手指顫抖。


 


「我那天都不在場,我們先走吧,肚子有點難受。」


 


他瞥我一眼,不著痕跡地移開我的手。


 


聲音帶著怒意,音量提高。


 


「農小園,你都幾歲了?面色紅潤,明顯沒病裝病。


 


「我還要去煉藥,別以為救了我,就能整天纏著,很煩!」


 


符焦頭也不回地離開。


 


越煞注意到這邊的吵鬧,目光淡淡地掃過來。


 


「急著走?那你第一個。」


 


我心亂跳,腳步定在地上。


 


師父吹著胡子打斷:「越宗主啊,還是從第一排開始吧,她們幾個還要隨我去採藥!」


 


越煞倒是尊敬老人,居然默許了。


 


他描述兇手特徵:「那人腰寬……約莫我一掌,符合條件的留下。」


 


越煞抬起手掌,寬大,指節修長分明。


 


看得我又抖了抖。


 


解毒後,腰上的手印過了幾天才消了痕跡。


 


可見他的狠厲兇殘。


 


環視場上的上百人,他逐一念出那人的特徵。


 


很快,場上隻剩幾十人。


 


越煞開始一個個尋過去,速度很快。


 


我在最後一排,很快就到了。


 


要S了啊!


 


可眼睛一亮,身後院子的狗洞,寬敞又明亮!


 


大約能鑽過去。


 


我彎腰,賭著一S,卻被人揪住衣領。


 


符焦的聲音傲慢恣意:「師父,我回來找師姐幫忙,先帶她走了。


 


「那天她和我在一起,寸步不離,不可能去毒林。」


 


師父一拍手掌。


 


「越宗主,確實,這倆人經常在一起,關系緊密。而且,這符焦是我們藥修下一屆的宗主,好苗子啊。


 


「這小農啊,也喜歡符焦。她斷不可能碰你的,放一百個心吧。」


 


越煞沉默。


 


我挽住師弟,匆忙點頭,隨即就離開了。


 


5


 


後背浸出冷汗。


 


幸好,不然越煞劍下又多了我這一縷幽魂。


 


出來後,符焦甩開我的手。


 


他嫌棄地擦擦手臂。


 


「我可不是特意來找你的。」


 


我忙不迭地點頭:「謝謝你。」


 


原來,符焦來請我教他織錦囊。


 


一針一線,符焦額頭都有了薄汗。


 


鴛鴦被他繡成小鴨子。


 


我拿過來教他,符焦靠得近,身上的藥草香味濃。


 


我腦袋幸福得發昏:「你要送給誰呀?」


 


這是雙秀鴛鴦包,今夜又是民間七夕。


 


我心跳撲通,但符焦冷哼。


 


「你別自作多情,好好教。」


 


捏著繡花針的手卻無端出了汗。


 


符焦向來嘴毒,但心底純淨。


 


宗門裡,他隻和我靠近,沒有和其他女子說過幾句。


 


這錦囊,必然是給我的。


 


夜裡梳妝打扮,我興衝衝來赴宗裡的七夕宴。


 


聽說,那個越煞也要留下過夜。


 


房間就在符焦隔壁。


 


酒桌上,符焦臉色不好,在我旁邊落座,喝悶酒。


 


「擾人清夢。」


 


我點頭贊同,咬著鮮花酥餅,卻被石子磕到牙齒,疼得眼淚掉。


 


「欸,疼。」


 


符焦罵我矯情,把漱口茶水舉到頭頂,我隻能伸手去夠。


 


他總習慣逗我。


 


啞著聲音和符焦拌嘴時,越煞在人群中間猛然抬頭,直勾勾盯著我。


 


他眼眸通紅,手上的酒也抖出來。


 


我立刻噤聲。


 


不敢再吃東西,也不敢發出聲音。


 


房間悶熱,越煞已經起身,越過人群走過來。


 


我借口出去透風,跑著離席。


 


「你腰間的錦囊可真好看呀,哪家公子送的?」


 


錦囊?


 


我被聲音吸引,看向聊天的幾個師妹。


 


其中一個師妹是今年的翹楚,平時聽符焦說過。


 


他總是贊美她聰穎,比我好了上千倍。


 


我偷偷靠近,豎起耳朵聽。


 


她滿臉春風,害羞地給大家展示醜不拉嘰的錦囊。


 


上面是兩隻小鴨子,憨態可掬。


 


這是我教符焦繡的,現在卻在她的手裡。


 


心裡一陣酸澀。


 


師妹見了我,笑臉盈盈,把它掛在腰間,格外顯眼。


 


「師姐,你看這錦囊好看嘛?他繡得蠢蠢的,但好可愛啊,又顯眼!


 


「今天是七夕,難道你沒有嗎?」


 


我胸口一窒,擠出笑,硬生生憋住眼淚。


 


「有的有的,我去找找。」


 


我落荒而逃。


 


她們低聲笑著,沒有惡意,卻扎著後背。


 


6


 


我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不願意回到宴席上。


 


符焦說不定,已經和那個師妹情定終身。


 


我不明白。


 


他似乎喜歡我。


 


每天都會站在我身邊,會笑我的發髻,會指點我的功課。


 


但又似乎不喜歡我。


 


因為符焦從未說過「喜歡」二字。


 


每次我示好,他又適當地拉遠距離,輕輕調侃:「農小園,你別自作多情。」


 


甚至,我們一起做的錦囊,也送給了其他人。


 


手指的針口瑟瑟發疼。


 


越想,喉嚨越酸澀,我把頭埋進枕頭,無聲大哭。


 


咔嗒。


 


夜深,反鎖的房門打開。


 


我立即回身,但有一道黑影跨步上來。


 


他的臉被燭火照亮。


 


是越煞。


 


可他紅著眼眶,跪到床沿,直接環住我的雙腿。


 


沒有一點S意。


 


反倒像……被棄養的野狼,滿臉委屈。


 


我小聲喊:「越宗主?你怎麼了?」


 


他搖頭:「叫我越煞。」


 


繼續抱住我的腿,把下巴枕在膝蓋上,抬頭認真地看我。


 


笑得露出一顆小虎牙,還有酒窩。


 


我不知道,越煞還有這種折磨手段。


 


前狼假寐於前,想讓我放松警惕。


 


「那天對不起,怪我吃錯了草,求越宗主放我一馬……」


 


越煞笑了:「叫我越煞。娘子,你睡覺嗎?我們睡覺吧。」


 


……


 


他嘰裡咕嚕半天,好不容易順完毛。


 


越煞眼睛一閉,枕著我的膝蓋,趴下小憩。


 


外面吵吵鬧鬧的。


 


有人敲了我的房門。


 


「農師姐,你有見過越宗主嗎?」


 


7


 


越煞睜開眼,笑著噓了一聲。


 


「我們要躲貓貓、睡覺覺,不能被打擾。」


 


冷冰冰的劍柄,抵在腰間。


 


我回答門外弟子:「哈哈哈沒見過,怎麼了?」


 


「劍宗緊急傳信,越宗主對酒過敏,剛剛……他不小心喝了一碗。


 


「如果見到他,千萬要小心!


 


「醉酒後,越宗主不僅會斷片失憶,還會暴躁無比。」


 


等門外的人離開。


 


暴躁的越煞耳根紅通通,已經寬衣解帶,四腳著地,想鑽進被窩。


 


「越宗主,帶你回房間好不好?這裡不是你的床。」


 


他皺眉,眼眶、鼻尖都紅得發潤。


 


眼淚忽然像斷線的珠子。


 


「你不願意和我睡覺嗎?」


 


我隻能小聲哄:「怎樣才能回去呀?我們的乖越越?嗯?」


 


他嘴唇愉悅地抿了抿:「一步一個親親。」


 


等把人送回客房,我嘴巴親得咕嚕禿皮了。


 


越煞搖晃著步子,進了屋子,一步三回頭。


 


「喜歡你。親親。」


 


趁著他不注意,我抬掌想劈暈,可越煞卻迅速卡住我的手腕。


 


後背抵住牆,他眼神陰鸷,胸膛壓近,盯著我。


 


「你在做什麼?」


 


這就醒了?!


 


我膝蓋發軟,剛想狡辯。


 


越煞卻立刻軟了下來,坦坦蕩蕩地跪在地板上。


 


腦袋抵住我的小腹,意識模糊地磨蹭。


 


「對不起,我被嚇到了。


 


「抱抱我才起來。」


 


我連哄帶騙,搬著越煞上了床,又哄他睡覺。


 


順手綁住了越煞的手。


 


他全程乖巧,伸手伸腿,還問我累不累啊?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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