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啊。
卻還是這麼做了。
行李箱打開，婚紗胡亂地塞在袋子裡。
拿出來後，腰部拉鏈壞了，還有幾處開線了，有幾顆鑲鑽也掉了。
還有刺鼻的香水味和口紅印。
千萬高定被毀的慘不忍睹，是無意還是人為再明顯不過了。
陸以辰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
「我再重新幫你定制一件。」
我淡淡道，「不用了，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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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離婚！」
5
「寄歡，一件婚紗而已，你未免太小題大做。」
「我不過是看她可憐，幫她實現一個願望而已，差不多得了。」
不想再聽他狡辯，我打斷了他。
「我的婚戒300萬，是她和她的家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有了這筆錢，她爸媽不會再把她嫁給老光棍。」
「你帶她環遊世界的花費，想必也夠她生活無憂一輩子了，她也沒有S的理由了。」
「一筆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你非要親歷親為，你跟她有沒有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被拆穿了齷齪的心思，陸以辰惱羞成怒。
「心髒的人看誰都是髒的，既然你以為我們有什麼，那就如你所願。」
我又笑了，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笑。
連出軌都要裝成被迫的。
這是有甩鍋牛逼症嗎？
他被我看的不自然，更加生氣。
「沈寄歡，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你別後悔。」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用冷暴力逼我妥協。
用離婚嚇唬我。
可惜這招不管用了。
見我無動於衷，他臉色鐵青地摔門而去，連著一個星期都沒回來。
在公司陸以辰也對我橫眉豎眼的。
我裝作沒看見他，愛咋咋地。
他估計還等著我，一遍又一遍哭著求著請他回家呢。
想想以前的自己，真夠賤的。
或許是一直沒等到我低頭，他將喬惜念弄進了公司。
成了他的秘書。
兩人眉來眼去。
喬惜念更是囂張的不得了。
直接當面挑釁我。
「沈寄歡，想不到吧，我又回來了，而且是哥哥親自求我回來的，我們結婚視頻你看到了吧，識相點就自己退出。」
我雲淡風輕地抿了口咖啡，「領證了嗎？小三逼原配退位，你哪來的臉？」
「你！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你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拿什麼跟我比！」
「哦，既然如此，那你可千萬別活到三十歲！」
一語成谶，後來的喬惜念確實沒活到這個歲數。
看我如此淡定，喬惜念氣的臉都扭曲了，眼裡是淬了毒一般的陰狠。
「沈寄歡，你給我等著！」
我故作為難。
「我等著，對了，我已經提離婚了，可你哥哥不答應呢，我也沒辦法呀。」
「胡說！哥哥已經答應娶我了，一定會跟你離婚的。」
「好，我敬候佳音！」
這句是真心的。
真心希望渣男賤女鎖S，別再霍霍好人了。
或許是看我一直不低頭，陸以辰急了。
隔天，隻帶了我和喬惜念出去應酬。
飯桌上，他故意攬著喬惜念坐在一起，你儂我儂。
我獨立坐在他們對面，挨著客戶。
明眼人都看出了他們的關系。
「陸總，今天陪兄弟們喝好了，這合同就沒問題。」
陸以辰看著我勾唇冷笑。
「那是自然，我們沈總監一定奉陪到底。」
創業初期，陪陸以辰應酬，我心疼他，經常替他擋酒。
曾經喝到胃穿孔住院，差點S了。
他明明知道我胃不好，卻……
這是在懲罰我沒有順著他。
有了他的授意，客戶紛紛來灌我酒。
這個項目得來不易，數額巨大，是我的心血。
我也隻好硬著頭皮陪他們喝。
一杯杯白酒下肚，胃火辣辣的疼。
他視而不見，卻溫柔地吹涼了白開水，喂給喬惜念。
一個客戶見狀，揶揄道。
「陸總，蘇秘書一杯不喝，說不過去啊。」
他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念念身體不適，讓沈總監替她喝！」
喬惜念則一臉嬌羞地靠在陸以辰懷裡。
「哥哥，二手煙對孩子也不好，我們先走吧，沈總監一個人可以應付。」
喬惜念懷孕了。
麻木的心有些隱隱作痛。
我接過酒仰頭就灌。
眼角一滴淚滑落。
那就斷的幹幹淨淨吧。
他們走了，留我一個人應付客戶。
一瓶酒下肚，我頭暈乎乎的。
胃部傳來的刺痛讓我幾乎直不起腰。
突然一隻鹹豬手摟住了我。
「沈小姐陪著陸總出生入S，七年相伴還不如一個實習生，真是讓人心寒啊，不如你跟我吧，我肯定不會丟下你。」
我一個激靈躲開了他，卻腳底發軟。
「請自重。」
「裝什麼清高，陸以辰留下你不就是服務我們的嗎？哥幾個一起上。」
看著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們，我隻覺得一陣惡寒。
身體傳來的異樣，讓我驚恐萬分。
那杯酒有問題！
被人加了料！
陸以辰，為了讓我聽話，寧願毀了我嗎？
他明明知道把我扔在這裡，我可能面臨什麼。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蝕骨的恨意油然而生。
我強撐著身體敲爛了手中的酒瓶，劃破指尖保持清醒。
「誰敢過來，我就捅S他。」
可我太虛弱了，根本沒有一點S傷力。
他們輕松就奪走了酒瓶，幾個人朝我撲來。
絕望之際，包廂門被踹開了。
6
再睜眼，是在醫院。
胃還有些不舒服。
但身體的異樣已經消散了。
我趕緊掀開被子，看到衣服完好，才放下心來。
「呵，還挺謹慎，要真發生什麼，早就晚了。」
一道陌生又好聽的男音傳來。
循聲望去，劍眉星目，英挺俊朗，身材修長勻稱，肌肉線條流暢，比陸以辰還好看。
身上的高定的西裝、胸針，限量款腕表。
這個男人也很有錢。
帥氣多金，人間極品啊。
「看夠了嗎？」
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眼前，嚇了我一跳。
尷尬地對他笑笑，「是你救了我？謝謝。」
「舉手之勞，不過，為那種人值得嗎？」
他悠悠開口。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聽出了一絲落寞。
「不是為他，是為我自己，公司和項目，我也花費了很多心血。」
「為了一個破項目連命都不要了！」
我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嘖嘖，您可真敢說，破項目，那可是好多億呢！」
「多謝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給你一筆錢吧。」
「你看我缺錢嗎？」
我搖搖頭，「不太像。」
「要不你說個條件，看我能不能做到。」
他勾了勾唇。
「那加個微信，等我什麼時候遇到困難了，再找你幫忙。」
我欣然同意，「也好。」
「怎麼稱呼？」
「司慕寒。」
「這名字挺好聽的。」
司慕寒不自然地紅了耳尖。
隨後，又一臉擔憂，欲言又止。
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樣子，我主動開口。
「怎麼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醫生說，你，懷孕了。」
「我知道。」
他大驚，「你知道還喝那麼多酒，這對胎兒……」
「你是故意的？」
我點頭。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老公出軌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生活在一個不完整的環境裡，所以，沒打算要。」
「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幫我約一下流產手術。」
「好。」
我感激地衝他點了下頭，「謝謝！」
躺在手術臺那一刻，我有些愧疚。
隻希望那個孩子能去到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結束後，我不想待在醫院。
隻好麻煩司慕寒送我回去。
卻在醫院門口碰到了著急忙慌的陸以辰。
「沈寄歡，你就是因為他要跟我離婚！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我無語，「別無理取鬧了，你這賊喊捉賊的樣子真的很滑稽。」
「離婚協議書我會盡快做出來拿給你。」
他臉色一白，「你想跟我離婚找下家，想得美。」
「你不離也行，我去到法院起訴，隻要你不嫌丟人！」
「寄歡，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嗎？我知道今天的事……」
不想聽他廢話，我立馬打斷他，「進去看看吧，有我送給你的禮物。」
趁他愣神之際，司慕寒扶著我離開了。
7
我虛弱地靠在後座。
「你，沒事吧？」
司慕寒扭頭看著我。
「沒事，辛苦送我一趟。」
把我送回家安頓好後，司慕寒就離開了。
他剛走，陸以辰就回來了。
「寄歡，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也裝作不知道，「你親手SS了你的孩子，這算不算你的報應呢？」
他紅了眼，「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沒關系，反正有別人給你生孩子。」
「那個孩子是意外。」
我疲憊地扶額，「事到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好聚好散。」
或許是出於愧疚。
從那天起，陸以辰變了。
不再高高在上。
開始為我下廚，手上有刀傷、有水泡。
若是以前，我一定心疼S了。
現在，我隻覺得他沒用，連頓飯都做不好。
並未從我眼中看到往日的關心，他眼中閃過失落。
失落什麼呢？
我也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甘願為他洗手做羹湯。
也曾被燒被燙。
不照樣做了好幾年，也不見他有半分心疼。
甚至經常在重要節日放我鴿子。
辛辛苦苦做的大餐最後都倒進了垃圾桶。
收起思緒，端起那碗發黑的雞湯。
「你是想毒S我嗎？」
他臉一紅，「不是，沒有，我已經叫了月嫂，她下午就來照顧你。」
「這個青菜還可以，我嘗過的，你先吃點，我已經訂了聚寶齋的雞湯。」
他小心翼翼地給我夾菜。
剛好被來撒潑的喬惜念看到。
「沈寄歡，你這個狐狸精，勾引別人老公，看我不打S你！」
陸以辰擋在我面前，被喬惜念扇了一巴掌。
「夠了！誰讓你來這的，回去！」
喬惜念難以置信，「哥哥，你答應娶我的，為什麼還要跟這個女人糾纏不清，你快點和她離婚啊。」
陸以辰慌亂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對喬惜念冷了臉。
「閉嘴！從哪來回哪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兇什麼兇嘛，哎喲，我肚子疼。」
喬惜念捂著肚子哼唧，陸以辰緊張地抱著她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像想到什麼，尷尬回頭。
「歡歡，我把她送去醫院就回來，你，在家等我。」
「好。」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陸以辰露出舒心的笑。
就像曾經無數次我原諒他後，那樣的表情。
喬惜念也扭頭衝我挑釁一笑。
笑吧。
趁著會笑的時候就多笑點。
我掏出手機打給了私人偵探。
看著她傳來的好東西，我笑了。
有意思。
還真是意外之喜！
8
休養了幾天後，我已經沒事了。
拿著離婚協議去了公司。
陸以辰吃驚地看著我。
「寄歡，我們非要走到這一步嗎？你那麼愛我……」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別廢話，沒問題就籤了吧。」
喬惜念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掀開了協議，越看臉色越黑。
「寄歡，財產分割我二你八？」
「什麼？沈寄歡，你做夢呢，獅子大開口。」
一旁地喬惜念激動大叫，仿佛是割了她的肉。
我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想讓整個公司都知道你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就給我閉嘴！」
「再敢狗叫，我就把你公開處刑。」
喬惜念憤恨地看了我一眼，沒敢再出聲。
我涼涼地看著陸以辰，「你出軌在先，我沒讓你淨身出戶，已經很仁慈了。」
「你知道我從一無所有到現在有多不容易，你卻想分走我八成的身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