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周看起來鎮定自若,但是觸及的那一瞬,他輕微顫抖了下。
不經意露出的脆弱,會更想讓人欺負。
我又試探地將鞋跟抵在他胸前。
隔著鞋底,也能感受到他正肌肉緊繃。
抗拒,卻還是沒有選擇躲開。
我壓住心底的喜悅,淡淡地開口。
「那說說,你的願意,到什麼程度呢?」
「你扇吧,如果這能讓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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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仰起頭,直勾勾地盯著我,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像是蒙上一層薄霧。
誘人心魂。
我走到他面前,不想錯過他的任何反應。
「真的嗎?」
話音剛落,我已經一巴掌扇了過去。
傅珩周直接被我扇偏了頭。
大概沒想到我來真的。
「你是不是過分了?」
他的眼神在頃刻間變得銳利,一種壓迫感油然而生。
所有的溫柔都因為切實的痛感而消失。
就算失憶,他骨子裡還是那個習慣掌控別人的太子爺。
可我偏偏對危險著迷。
「對不起,我沒有控制好力道。」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你——」
我低頭吻上他,將剩下的話堵在嗓子裡。
傅珩周沒有推開我。
反倒是從胸膛發出的喘息聲格外清晰。
為了明早能安全離開,我在他的水裡放了點東西。
除了讓人沉睡,還有一點副作用。
很明顯,現在起效了。
我捧著他的臉,溫柔地誘勸道:「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隨時停止這場遊戲,和你道歉。
「要不要繼續,決定權在你手上。」
傅珩周抿著嘴,漆黑的眸子SS地盯著我。
他看起來在猶豫。
可是理智和尊嚴早已被欲望推下懸崖。
他滾燙的身體就是最誠實的答案。
我勢在必行:「回答我,要不要?」
傅珩周仿佛終於放棄抵抗,低聲道。
「要。」
卻猝不及防被我扇了一巴掌。
「我聽不到,大聲點好嗎?」
他深吸一口氣,沉著嗓子吼道:「要。」
我笑著勾起他的領口,將他牽到床上。
「那你要乖乖聽我的話。」
6
第二天醒來,整個人就隻剩下酸和累。
幸好就玩這一次。
傅珩周還在睡夢中。
閉著眼的他,柔和得像一幅油畫。
和昨晚冷臉接我巴掌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戀戀不舍地摸了摸他。
「現在,我們的遊戲徹底結束了。」
昨天已經處理好行李,所以今天出門時,我隻背了個小包。
還肆無忌憚地衝監控比了心。
足以延長傅珩周的反應時間。
我飛去了傅明月名下的島。
落地沒多久就接到她的電話。
「我哥找你真是找瘋了,都找到我這來了。他是不是覺得見我特丟臉啊,偷偷摸摸還戴個口罩。」
我尷尬一笑。
「那你怎麼應付他的?」
「我說不知道,估計是S了吧,他就讓我滾了。」
「……」
傅明月猶豫道:「我從沒見過我哥如此緊張的樣子,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在乎你,要不然你回來吧?你在我哥身邊那麼久,他說不定早就愛上你了,不會輕易接受何清芷的。」
我當然能感受到傅珩周的愛。
會為了我學做菜,陪著我不吃辣不吃香菜少放醋。
會給所有普通的日子賦予特殊的意義,經常送我白色洋桔梗。
會因為我的一條消息,連夜從另一個城市飛到我身邊,第二天再飛回去。
可他越是用心,我越是清醒。
因為在他心裡,與我有關的一切,都是何清芷,是虛假的我。
我不會為了祈求愛,一輩子活成別人。
更何況,我還狠狠地侮辱了他。
恢復記憶的那天,他大概會恨上我。
我笑著拒絕傅明月:「你就當我三年好不容易出獄,現在要去找回自我了。」
掛完電話,我又打開了何清芷的動態。
果然更新了。
【約他吃飯穿什麼好呢?就穿那條他最喜歡的白裙子吧。】
與此同時,何清芷的私信有十幾條,都停留在上次聊天。
【什麼巴掌?你要動手扇我?】
【你以為你這樣威脅我,我就不會回來了嗎?】
【你覺得傅珩周會容忍我被你欺負嗎?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
她的想象力還怪豐富的。
我:【吃飯的時候再帶點消腫止痛的藥膏,他會感謝你的。】
【還有那條裙子他已經看我穿厭了,建議你去買條新款。】
【我會注銷這個賬號,如果你不希望看到他來找我,最好對我們的聊天保密。】
在島上的幾個月,我過回了自己的生活,偶爾從傅明月那邊聽點消息。
比如傅珩周為了找我快把整個城市都掀了。
直到何清芷約他見面,她一口氣戳穿我是個騙子,又拿出傅珩周親手送的祖母綠,聲淚俱下地敘述了他們經歷的過往。
那時候傅珩周剛接手的一個項目被人動了手腳,無法按期交貨,面臨巨額賠償。
是何清芷瞞著他獨自調查,以身犯險獲取對方信任後,拿到關鍵證據,渡過了難關。
傅珩周不信,卻不得不被種種真實的細節所勸服。
但是由於強行喚醒記憶產生的刺激,他又住進了醫院。
傅明月發消息跟我抱怨。
【我哥這個負心漢,他見色忘妹,不讓我去醫院看他,卻同意讓何清芷去。】
【姐,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不甘心嗎?】
怪不得他知道真相後沒有全世界來追S我。
原來是忙著破鏡重圓。
我很憤怒:【我當然不甘心啊!】
【我為了躲你哥,在這裡清心寡欲好幾個月,錢都沒處花。他竟然壓根沒想起來我,那我還躲什麼,我明天就要回去點男模!】
傅明月:【你說什麼,你要點男模?】
【是啊,你有沒有推薦的?我喜歡那種禁欲系,帶感一點。】
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我能理解。
畢竟我這麼爽快就放棄了他哥,她肯定覺得我不是真愛。
正想著怎麼委婉安慰她時,她又發了消息。
【你說得對,是他見異思遷。咱們大女人點男模算什麼,姐我支持你。】
【已經按你的要求找好男模了,明天直接給你接機。】
天吶,多體貼的妹妹。
是我多慮了。
為了B險起見,我又多問了一句。
【你哥明天不會去機場吧,我怕撞上他。】
【他還在醫院躺著呢,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你放心。】
7
第二天,我一出接機口就在尋找人群裡的帥哥。
根本沒有。
正想打電話給傅明月,就有個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來到我身邊。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傅大小姐讓我來接您。」
這不會就是男模吧?
注意到我打量的目光,他連忙解釋。
「您別誤會,我隻是負責接人,他在會所等您。」
我一聽,興奮地跟他上了車。
到了會所,他讓我自己坐電梯上去。
房間裡明顯布置過,玫瑰花、蠟燭還有紗幔。
土是土了點,還是有氛圍的。
就是半天沒看到人。
我轉了一圈,發現原來他在浴室洗澡。
依稀可見的身材,看得我心怦怦直跳。
傅明月怪上道的,知道我喜歡什麼。
我回到沙發上等著,看見桌上有酒,給自己倒了半杯。
剛喝一口,電話就驟然響起,打斷了我的遐想。
是傅明月。
她有點慌:「姐,你人在哪?」
「當然在你給我找的男模這。」我抬眼望向浴室的方向,心裡美滋滋的,「你給我找的這個質量可以,服務意識很強。」
「什麼?」
那頭傅明月尖叫了一聲。
我有點莫名其妙。
「我約的那個男模路上有事耽擱了,他沒找到你,現在還在機場等你。
「姐,你到底去哪了啊?」
「?」
我的手機啪一下掉在沙發上。
如果男模在機場,那浴室裡的這個是……
一陣可怕的寒意從腳底開始蔓延。
我抓起包就往外跑。
拼命扭著門把手卻無濟於事,似乎從外面被鎖上了。
一隻沾著水滴的大手忽然覆到我手上,隨著他的指節一用力,便與我十指相扣。
腰間攀上另一隻手。
耳畔傳來熟悉又清冷的質問聲。
「寶貝,我們的遊戲還沒開始,你要去哪?」
8
我被傅珩周用領帶從背後捆住手,扔在床上。
我震驚:「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他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目光卻閃著冷意。
「傅明月那丫頭,為了拆散我們,還真是不擇手段。
「寶貝,你不會是真想點男模吧?你對我哪裡不滿意?」
我瘋狂搖頭:「怎麼可能?」
傅珩周挑了挑眉毛,反問道。
「那你為什麼不來醫院看我?」
我一時間看著他啞口無言。
四目相對間。
他猛地起身,向我走來。
黑眸帶了幾分幽怨,緊緊地纏住我。
無聲無息,卻讓我呼吸一滯。
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傅珩周。
完了。
他一定是恢復記憶來找我算賬的。
心快要跳出來。
我認命般閉上雙眼。
卻感到腳踝被滾燙的掌心用力一拉。
睜開眼發現傅珩周竟然跪倒在床邊。
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雙高跟鞋,正在小心地幫我穿上。
「你不找我,隻好我來找你了。」
說著,他就捧起我的鞋,貼到自己臉頰上,眸子裡委屈不已。
「你知道嗎,醫生說,我的失憶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
傅明月明明說過她哥和何清芷相認了。
怎麼還治不好了?
我忐忑地問道:「你知道何清芷嗎?」
傅珩周望向我的眼神十分迷茫。
他搖了搖頭:「沒聽過。」
我提醒:「你大學同學,就是特別喜歡穿白裙子那個。
「你好像還送過她祖母綠。」
聽到我的話,他皺起眉頭,努力回想著。
可是半天過去,看起來依舊一頭霧水。
他像放棄了般看向我。
「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如果他不記得何清芷,那我在他眼裡又是誰。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的名字。」
我指著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傅珩周。
竟然隱約期待他不是把我當替身。
又擔心他說出真相。
「對不起,寶貝,我失憶太嚴重,忘記了。」傅珩周說得小心翼翼,「你別生氣好不好?你再跟我說一遍,我一定會刻在心裡。」
心底生出一絲欣喜。
反正我也不想假扮何清芷了,索性告訴他名字:「趙晚澄。」
他低聲跟念了一遍。
「那你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我出了車禍,是你救了我,一直不離不棄,陪在我身邊。」
我故意問道:「其實你當時出車禍,就是為了去機場阻止何清芷出國,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傅珩周眸色一冷,松開了我的腳踝,賭氣似的坐回沙發上蹺起腿。
「你為什麼一直在提何清芷?
「醫生說我因為受刺激失憶加重了,隻記得和你的一切。能不能不要再提別人,我不想我們被人打擾。」
他忽然端起我未喝完的那杯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寶貝,說了這麼久,你不覺得熱嗎?」
這樣一說,確實。
明明開了空調,我還是覺得燥熱。
身體燙得好像有火山在噴發,連血液都成了湧動的巖漿。
「你不會……」我盯著那杯酒,瞳孔震驚,「放東西了吧?」
傅珩周眨了眨眼,輕笑一聲。
「不過你放心,這次的藥隻有副作用。」
我還沒反應過來。
他就對準我留下的唇印,毫不猶豫地幹了剩餘的酒。
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瓣。
「寶貝,那晚的遊戲,我還沒玩夠。
「再教教我,如何?」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眼眸熾烈。
「我保證,乖乖聽你的話。」
9
如果傅珩周真的聽話,我就不會S敵八百,自損一千了。
他冰敷了半天,安然無恙地去公司了。
而我趴在 SPA 工作室,一邊做手部護理,一邊做腰部按摩。
閉上眼,腦海裡又響起他在我耳邊威脅的聲音。
「寶貝,如果你喜歡玩逃跑遊戲,我不介意陪你繼續。
「但是先說好,你跑了多少個夜晚,被我抓回來,都要像現在這樣一一補齊。」
傅珩周身體力行讓我體會到被抓回來有多可怕。
我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羞恥的記憶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