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夜晚,冰冷的豬圈,揮舞的拳頭,還有他們惡毒的咒罵,都像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裡快速閃過。


我慌忙地扯過顧澤驍的外套,緊緊地裹住自己,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嘴裡條件反射般地念叨著:“我錯了……母豬錯了……是母豬不聽話……下次不敢了……我錯了……”


 


這時,小艾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輕描淡寫:“澤曉哥,這肯定是清婉在村裡幹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吧。她以前在城裡是大小姐,沒幹過這種粗重的農活,身上留下一些傷疤也是正常的。”


 


顧澤驍冷著臉,看著我瑟縮的樣子,似乎接受了小艾的解釋。


 


“看來這三個月,總算讓你有了點改變。”


 


母親在一旁也開口了,“行了行了,澤驍,我看清婉也知道錯了,也受了苦了。既然這樣,還是先把她帶回去吧。以後……以後別再這樣任性就好了。”


 


父親則沉著臉,語氣更加不耐煩:“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她帶走!留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嗎?!”


 


顧澤驍點了點頭,彎下腰,想要扶我起來。


 


就在這時,豬圈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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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手裡拿著農具、面色不善的村民,將豬圈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的兄弟二人,斜睨著顧澤驍,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這是我們村集資買來留著下崽的‘母豬’,你們說帶走就帶走,問過我們了嗎?”


 


“對!不能帶走!”


 


“是我們村的!”


 


“花了錢買的!”


 


圍觀的村民也紛紛附和。


 


顧澤驍和我的父母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你們什麼意思?”


 


“我不就是送我妻子來你們這裡體驗生活,幹點農活嗎?”


 


“還有什麼叫‘下崽的母豬’?小艾不是說這是你們對能幹活的人的俗稱嗎?”


 


“什麼俗稱啊,她就是我們村湊了五百塊錢,買來給全村爺們兒生孩子用的母豬!”


 


“五……五百塊?買……買來生孩子?”


 


顧澤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對兄弟,又猛地轉頭看向我,眼神裡充滿了驚駭和混亂。


 


“是啊,顧總。”


 


另一個稍微瘦一些的男人接話道,語氣帶著下流的暗示,


 


“我們也沒見過那麼極品的‘母豬’,用起來那麼潤,就是沒想到性子那麼烈。”


 


“我們兄弟倆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她‘調教’得這麼乖巧聽話!怎麼?您現在就想一句話把人帶走?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顧澤驍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調……調教……”他喃喃自語,聲音幹澀。


 


“可不是嘛!”刀疤臉男人得意洋洋地接口道,“這婆娘看著水靈,用起來也夠勁兒,就是不老實!前段時間還想跑呢!被我們抓回來,好好‘教育’了一頓才老實!”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臉上露出更加猥瑣的笑容。


 


“哦對了,還有件事得跟您說。我們剛把她弄回來的時候,發現她肚子裡早就揣了種!嘖嘖,還以為是個幹淨的雛兒呢,結果是個二手貨!”


 


“害得我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那玩意兒給她打掉!要不是看她長得確實不錯,這五百塊都算多了!”


 


“打……打掉……?”


 


顧澤驍如遭雷擊,猛地後退一步,差點站立不穩。


 


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三個月前,我被塞進豬籠時那絕望的哭喊——“澤驍!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


 


而他當時是怎麼回應的?


 


他認為那是謊言,是為了逃避懲罰而編造的借口!


 


是他,親手將我推入了這萬劫不復的地獄!


 


是他,親手SS了自己的孩子!


 


“你……你說什麼?!”


 


母親發出悽厲的尖叫,她猛地衝上前,對著顧澤驍又捶又打,“你……你這個畜生!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五百塊?!你就為了五百塊,把她賣到這種鬼地方?!讓她被人打掉了孩子?!”


 


父親也反應過來,他衝上去抓住顧澤驍的衣領,憤怒地嘶吼:“顧澤驍!你這個S千刀的!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樣對清婉!”


 


顧澤驍任由他們捶打撕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和反應。


 


他隻是呆呆地看著我,眼神空洞,臉上血色盡失。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像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猛地跪倒在地,緊緊地、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


 


“對不起,清婉。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他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


 


“回家……我們回家,我馬上帶你回家……”


 


“想走?沒那麼容易!”


 


疤臉男人見狀,還想帶人上前阻攔。


 


顧澤驍猛地抬起頭,那雙原本空洞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駭人的兇光,充滿了滔天的憤怒和凜冽的S意。


 


他SS地盯著那對兄弟和所有圍觀的村民,聲音冰冷刺骨,“滾開!”


 


他身後的助理立刻會意,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顧澤驍小心翼翼地抱起我,用他的外套將我裹緊,然後對助理下了指令,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查清楚這裡所有碰過她的人。我要所有傷害過清婉的人……付出代價!”


 


4


 


一連幾天,我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醫生偶爾會來看看,說一些我聽不懂的醫學術語。


 


“病人遭受了極其嚴重的精神創傷,是典型的重度PTSD。”


 


我聽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這樣對顧澤驍和我的父母說,“她現在這種安靜的狀態,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


 


“身體的恢復需要時間,但精神的康復會更漫長,也更艱難。”


 


“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刺激,尤其是可能讓她聯想到過去經歷的人或事。”


 


父親和母親紅著眼睛,緊緊地抱著我,不停地哭著,說著對不起。


 


他們說女兒受苦了,說我不該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們還說,當初我給他們打電話求救的時候,他們竟然那麼狠心,沒有相信我,沒有幫助我。如果他們能早一點發現,也許我就不會遭受這麼多的痛苦。


 


我聽著他們的哭訴,看著他們憔悴的面容,心裡沒有任何波動,仿佛他們說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顧澤驍則沉默地守在一旁,承受著我父母毫不留情的指責和怒火。


 


“顧澤驍!你這個畜生!你看看你把清婉害成了什麼樣子!”


 


母親幾乎每天都要失控地衝上去捶打他,聲音悽厲,“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她是你妻子啊!你怎麼能把她賣給那些禽獸!你怎麼下得去手!”


 


“你還我女兒!你把我健康活潑的女兒還給我!”


 


父親的拳頭也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帶著無盡的悲憤。


 


而顧澤驍,他隻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從不反駁一句,也從不躲閃。


 


他就那樣站著,或者跪在床邊,任由我的父母發泄著他們的痛苦和憤怒。


 


等他們稍稍平息,他又會繼續沉默地為我擦拭身體,或者試圖喂我一些流食,盡管我總是緊閉著嘴唇,毫無反應。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痛苦、悔恨。


 


而每到夜晚,我會在極度的驚恐中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在被褥間瘋狂地掙扎。


 


“別打我!我錯了!母豬錯了!”


 


“放開我!滾開!啊——!”


 


“孩子……我的孩子……”


 


冷汗浸透了病號服,眼淚不受控制地奔湧而出。


 


每一次,顧澤驍都會立刻衝過來,緊緊地、卻又小心翼翼地抱住我,一遍遍在我耳邊重復:


 


“清婉,別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別怕,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的聲音帶著令人心悸的偏執和狠厲。”


 


有一天,顧澤驍的助理匆匆趕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我看到顧澤驍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得陰沉而冰冷,但他隻是對助理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幾天後,我聽說顧澤驍把那個村子裡所有參與過N待我的人都告上了法庭,罪名是強奸罪和故意傷害罪。


 


法庭上,那些人沒有絲毫的悔意,他們大聲喊冤,說我是顧澤驍賣給他們的,他們隻是花了錢而已,憑什麼抓他們。他們還顛倒黑白,說是我勾引他們,說我不知廉恥。


 


可是,顧澤驍顯然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那些骯髒的交易,那些令人發指的暴行,都被一一揭露在陽光之下。最終,幾乎所有參與過N待我的人都被判刑入獄。


 


顧澤驍回來的時候,臉色依舊陰沉。他坐在我的床邊,輕輕地握住我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我:“清婉,我說過,我會為你報仇的。”


 


然後,他叫來了助理,用一種冰冷而殘酷的語氣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讓監獄裡的人‘好好照顧照顧’他們。就像他們當初‘照顧’清婉那樣,讓他們也嘗嘗那種滋味。”


 


5


 


出院的那天,顧澤驍帶我走進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裡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看到房間中央,一個瘦骨嶙峋、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女人被綁在一張特制的椅子上。


 


她的頭發凌亂地貼在臉上,露出一雙腫脹而充滿怨毒的眼睛。


 


是小艾。


 


顧澤驍站在我身邊,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深深的悔恨:“清婉,對不起。當初我不該相信她,是她……是她說那個山村可以幫你勞動改造,改掉你所謂的懶散。我……我竟然信了她,把你送去了那樣一個地獄。”


 


小艾聽到顧澤驍的話,費力地抬起頭,看向我,臉上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充滿了惡意和嘲諷:“林清婉,你是不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就幹淨了嗎?你活該!你早就髒透了!就算你再怎麼裝可憐,再怎麼折磨自己也沒用,沒有人會再要你這樣的女人!”


 


顧澤驍猛地走過去,狠狠地扇了小艾一個耳光,力道之大,讓她嘴角都溢出了血絲。


 


“你給我閉嘴!”


 


顧澤驍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這個毒婦!”


 


他給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刻上前,將小艾更加牢固地綁在椅子上,然後熟練地啟動了她身下的機器。


 


電流聲響起,小艾的身體猛地抽搐起來,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小艾的身體猛地弓起,發出悽厲的慘叫。


 


她的嘴唇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口水和白沫從嘴角溢出。


 


她的下身傳來一陣抽搐,一股更加濃烈的尿騷味在房間裡彌漫開來。


 


劇痛似乎激發了她最後的瘋狂和惡意。她一邊顫抖,一邊用一種近乎癲狂的語氣大喊大叫起來,“顧澤驍!你也配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明明是你自己不相信林清婉!明明是你自己親手把她送走的!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


 


“別以為你現在裝出一副情深的樣子,就能抵消你做的惡!”


 


她聲嘶力竭地尖叫著:“林清婉!你想不想知道,你被關在豬圈裡像牲口一樣折磨的時候!你那個所謂的老公在幹什麼?!”


 


“他在跟我上床啊!他摟著我親著我!說我比你好多了!哈哈哈哈!!”


 


她歇斯底裡地狂笑起來,仿佛要在臨S前將所有的惡毒都傾瀉而出。


 


“顧澤驍,你知不知道,林清婉給你打電話求救那天,你在幹什麼?你在浴室裡洗澡!是我接的電話!我按了靜音!我把手機放在床頭,讓她!聽了你和我整整一晚上的聲音啊!哈哈哈哈!聽你男人是怎麼在別的女人身上賣力的滋味怎麼樣啊?林清婉。”


 


顧澤驍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咬緊牙關,對著那些施刑的人吼道:“加重!給我加重!”


 


電流越來越強,小艾的身體抽搐得越來越厲害,她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徹底沒了聲息。


 


房間裡,隻剩下顧澤驍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顧澤驍像失去了全身力氣,頹然跪倒在小艾的屍體旁。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靈魂被生生剝離。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將我緊緊地摟進懷裡。


 


“清婉……都結束了。”


 


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我對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的心裡沒有任何波動。


 


從那個房間出來後,我變得更加沉默。


 


身體在好轉,但內心仿佛住進了一個S去的自己。


 


顧澤驍對我小心翼翼,極盡所能地彌補和討好。


 


而我,隻是像往常一樣,平靜地接受著這一切。


 


隻是從出院的那天起,我開始做一件新的事情。


 


每天晚上,當顧澤驍下班回家的時候,我都會為他泡一杯咖啡,放在他的書桌上。


 


顧澤驍看著我泡的咖啡,臉上會露出欣慰和感激的表情,似乎認為這是我正在原諒他的跡象。他會毫不猶豫地接過來,微笑著,一口一口喝下。


 


幾天後,顧澤驍突然暈倒在地。


 


他被緊急送往醫院,檢查結果顯示,他中了慢性毒藥,而且毒性已經深入骨髓,命不久矣。


 


當他在病床上得知這一切時,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震驚。


 


他隻是平靜地躺著,望著天花板,眼神逐漸變得釋然。


 


他選擇了放棄治療,並且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寫下了一份遺囑,將他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他說,隻有這樣,才能稍微彌補他對我的傷害,才能讓我過上安穩的生活。


 


最終,顧澤驍中毒身亡。


 


我平靜地處理了他的後事,然後將他留給我的一切房產和資產全部賣掉。


 


我帶著巨額的財富,獨自一人來到了機場。


 


我買了一張飛往遙遠國度的機票,那裡沒有人認識我,也沒有我痛苦的過去。


 


登上飛機的那一剎那,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的父母打來的道歉電話,他們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悔恨和愧疚。


 


我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沒有接聽。


 


我隻是冷漠地拔掉了電話卡,將手機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我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白雲悠悠,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那是真正解脫的笑容。


 


我終於擺脫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擺脫了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也擺脫了那個充滿痛苦的過去。


 


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一個沒有陰影,充滿自由和希望的生活。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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