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轉折
07
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學校的同學都看到我跟姜穎知一起走出辦公室的畫面。
隻不過一個是哭的，一個面色平靜。
“學校要徹查我獎學金的事情。林瑩瑩，你現在高興了吧？”
我沒說話，她卻硬是要撬開我的嘴。
“你現在特別爽吧。總覺得自己像個英雄一樣，肯定幫了不少人吧。”
她湊到我的耳邊說：“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幫他們隻是為了能夠控制班上的弱勢群體。隻要你在資料上做手腳，他們就拿不到獎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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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問她：“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姜穎知一副看穿我的模樣，“他們會討好你啊，但是我不會。”
我眼神松動，“所以你聯合輔導員一起造假申請資料，也是這個原因嗎？”
姜穎知被我問住了，完全不敢吱聲。
當天晚上，我就收到輔導員用私人號碼打來的電話，她約我到學校角落。
“林同學，姜穎知的這件事就算了吧。要是事情鬧大，對我們都不好。”
我也完全不怕，直接硬剛：“這件事影響最大的應該是您吧，畢竟我可沒有參與調換申請資料的事情。”
她說服不了我，隻能妥協坦白：“姜穎知那件事是我操作的。因為她一直說自己很可憐，但是申請資料不全，所以她一直哀求我幫幫她。”
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的，畢竟沒有人會冒著風險做這種事情。
姜穎知肯定在私底下給了輔導員不少好處。
“她給了你多少？”
“30%的數額。”
跟我猜想的沒錯，果然利益交換了。
輔導員也坦白：“我確實跟姜穎知有利益交易，但是我從來沒教過她欠錢不還！你跟她的恩怨不能賴我。”
我也大方接受：“我沒有賴你。”
“那你可不可以撤回給教育局的舉報信？幫我撇清關系。”
那這件事的情況這麼惡劣，被發現開除算事小，但要是存在違紀行為，這輩子可能都無法翻身了。
所以，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你手底下一共有八個班，全年級有多少學生申請獎學金，我通通要知道。”
輔導員震驚：“林同學，你想知道這些到底要幹什麼？”
“一個貧困獎學金就能賺到這麼多錢，那如果是全年級的呢？”
輔導員看著我的眼神全是震驚：“我以為你是伸張正義的好同學......”
我笑笑：“警察還發工資呢，我做好事怎麼就不能收錢？”
08
輔導員無比震驚，還在以為我應該不是那種會同流合汙的人。
但是她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把事情舉報到教育局，而是使了一出空城計，引誘輔導員主動跟我聯合。
本來我還沒打姜穎知的主意，但是她的為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欠錢不還是小事，還要故意挑釁到我面前，所以我才率先拿她開刀。
因為我最主要的目標不是姜穎知，而是掌握全年級學生資料的輔導員。
所以姜穎知的事情敗露，必然會牽扯出幕後操作這一切的輔導員。
我不過是順勢而為，隻要他們害怕了，那麼主導的人就換成我。
很快，我就收到全年級學生的資料。
姜穎知根本不是什麼貧困家庭，反而在當地算是很有錢的。
隻不過她從高中開始就跟家裡決裂，父母幾乎斷絕了她的生活費，所以她才偽造一系列的謊言騙助學金。
欠錢不還是姜穎知的人品問題，也是她有意塑造的缺錢人設。
姜穎知故意對身邊的人作服從性訓練，以為我們會因此息事寧人，結果卻翻車了。
現在她特別害怕我把事情抖出去，再一次跑來求我。
“林瑩瑩，我跟你說過我有抑鬱症是真的！你要是說出去我是會S的。”
她拿出一個水果刀，抵著手臂威脅我，“你答應我不會說出去，快點！”
在水果刀下面，她的手臂上全是隱隱約約的劃痕，看上去像是傷疤。
可能是真得抑鬱症了。
但是我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反問她：“你想要我做什麼？”
“關於我偽造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送上門來的生意我當然要做，於是一口應承下來。
“那就說到做到，我需要你一五一十的把你成功偽造申請，以及怎麼調換別人資料的過程詳細告訴我。”
09
拿到整個過程的操作手法，我也正式開始實踐這套流程。
不僅是獎學金助學金，包括所有涉及一系列幕後操作的人員，我都要一並記錄和對接。
姜穎知一再哀求我：“你千萬不要舉報他們。這些幫過我的人都是因為同情我，沒有獲得任何利益。”
我敷衍地應下來，“再說吧，畢竟我還不知道你這個法子對不對。”
“對的！我已經連續靠這個辦法拿幾年的助學金了。”
我皺眉看向她，“不會被人發現？”
姜穎知趕緊搖頭，“那些被我擠掉的同學少拿一兩年也沒關系的。”
“......”
言下之意，每年都有一兩個同學會被姜穎知擠掉原本應該有的名額。
我按照姜穎知給我的方法親自實踐，並且找到曾經幫過她的人。
按照她提供的路線，我幾乎毫不費力地完成一整個流程的操作。
於是在下個月的優秀學生評選獎學金會上，我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名單內。
10
自從我拿到了獎學金，越來越多的同學都開始巴結我。
他們總覺得我肯定有什麼辦法，能夠幫他們也拿到獎學金。
我當然什麼話都沒說，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來敷衍他們。
輔導員在私底下找到我，“當初姜穎知跟我合作，至少還給我30%的回饋，但是你什麼都沒有給。”
我也一點都不怕她，直白挑明：“我們現在也不算合作，準確來說你有把柄在我手裡，所以你隻能幫我。”
輔導員對我無話可說，“你遲早會吃到苦頭的！”
這件事我做得悄無聲息，隱秘又順利，更沒有人知道。
於是我把更多的目光瞄準了本底頒發的校長獎學金，獎金共計兩萬五。
放在所有獎學金裡，這算是一個比較大的目標了，不一定能行得通。
但是我按照同樣的流程，隻是稍微做了一些改變，再多聯系幾個人。
輔導員開始警告我：“校長獎學金是要通過校長的同意才發放的，你這是越玩越大了！”
“我知道啊，但我想要這個獎學金。”
我隻管完成目標，其他的一律不管，近乎是完全瘋魔的狀態。
輔導員擔心會出事，急忙跟我撇清關系，再次警告我。
“這是我最後幫你一次，以後你不要再找我幫忙了！你要告就告吧！”
包括所有被我傍上這條船的人一個也走不了，隻能幫我拿到校長獎學金。
他們都在勸我收手，“要是被發現了，我們全都會被革職的。”
我轉而嘲諷他們的膽小：“當初你們幫姜穎知不是還挺敢的嘛，為什麼到我這裡就說不敢了？”
他們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話。
但是在我的威脅下，他們還是隻能繼續幫我，而我也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11
申請資料全都是偽造的。
但是因為我已經打通了所有審核流程上的人，所以審核過程一路綠燈。
很快就到了評選當天，我提交上去的名字非常順利地出現第一列。
同時，也是最容易獲獎的一列。
姜穎知不知道從哪裡知道這個消息，向我打聽問：“林瑩瑩，不會吧？你居然想要校長獎學金？”
她之前的操作都隻是在院內，範圍比較小，所以更加安全。
可是我的目標已經涉及到全年級，包括其他院系，需要打點的人也更多。
姜穎知作為深諳此道的人，肯定知道這得有多難。
“我提醒你！別把火玩的太大，不然陪你一起做這件事的人都得遭殃！”
我不以為然，“我要是早點知道這個方法，獎學金早就拿到手軟！我現在想要好一個大的就收手，有問題？”
姜穎知很震驚，“他們居然肯幫你？怎麼可能，他們不怕違規嗎？”
因為不隻是姜穎知提供的人員，我的手裡還有更多她想象不到的名單。
姜穎知顯然是對我有些不服氣，因為他當初也隻是覬覦一個助學金，從來沒想過要把手伸得那麼長。
“林瑩瑩，這個方法是我告訴你的。我什麼都沒得到，憑什麼你就能得到這麼多？！”
我從她眼中看出不甘，反問道：“所以你想做什麼？”
“要麼你就把一點錢分給我當封口費，要麼我就去告發你！”
姜穎知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樣。
我安靜地望著她的眼睛，“那你當初頂替別人的名字的時候，怎麼就一點都不覺得慚愧呢？”
“那些貧困生本來就沒必要繼續學習，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沒有家底出去也是S，倒不如把名額讓給我！”
“......”
我冷冷地笑了一聲，沒有反駁。
姜穎知繼續對我冷嘲熱諷，“但我沒想到你比我更加貪婪，居然把主意打到學校最高的獎學金。”
我不搭理她，姜穎知真就豁出去了，當天晚上舉報我存在問題。
可是她拿不到確切證據，所以隻能一通亂打，結果因為證據不足無果。
她的舉報並沒有影響到我。
於是很快就來到最終輪的審核環節。
在提交申請資料環節時，我把自己的名字換掉，連同資料一起。
——換成一個早已離世的同學名字。
12
校長獎學金的最終審核是需要校長親自過目的，所以程序更加嚴格。
姜穎知當然也知道這裡的程序，隻不過當她想繼續舉報我的時候，卻發現我的名字並不在名單上面。
她所有的準備工作全部報廢，怒氣衝衝地跑過來問我。
“你不是說你申請校長獎學金嗎？為什麼沒見到你的名字？”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姜穎知後知後覺問：“你是中途替換了自己的名字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所有的前期流程我都已經完成，但是在最後的審核階段。
連校長都很驚訝，“我記得這名單有一個林瑩瑩，怎麼最後沒有了？”
提交上去的老師也驚了一下，“我的印象中好像也有，我現在去查看。”
整個學校叫我這個名字的人，也隻有一個，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