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秒回,又發了幾張。
我一看他相冊,全保存了,這才是他真實目的。
氣得踢他一腳,他碰瓷一樣,委屈地往我懷裡倒:
“我隻有你高中的照片……”
我一怔,手都放他肩膀上了,還是沒有推開他。
他感覺到我的心軟,抱緊我的腰,將臉埋進我的小腹裡。
不同於少年時的青澀純潔。
他呼吸的熱氣透過單薄的襯衫打在我的皮膚上。
我臉紅著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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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剛想說什麼,對視上我的眼神。
一秒兩秒,也騰地從耳根燒起紅暈。
但他沒有後退,而是眼神灼灼地盯著我,支起身子慢慢湊近我。
我看見他花瓣一樣紅豔的嘴唇慢慢靠近,距離我隻有一指的距離。
“我想親你,不許推開,不許生氣,”他聲音陡然弱了“求你了。”
我在他墨深的眼神裡看見羞怯的自己,微微張口。
下一秒他急切地吻下來,帶著草莓朗姆酒的酸甜席卷了我的唇舌。
他的吻又深又重,我受不住力往後仰躺,也想喘口氣。
他卻以為我要跑,一把扣住我的腦袋壓了回來。
我睜眼看他,又被他幽深地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嚇得閉上眼。
半晌,直到我快窒息用力錘他,他才抵著我的額頭松開我喘氣。
一雙桃花眼潋滟著水光,一副親爽了的餍足樣。
我摸摸破皮的嘴角,不敢打他,怕他會爽,隻能用力推開他。
“我需要你把這個賬號借給我,行嗎?”
“先不談這個,我們算和好嗎?”
他見我沉默,也不生氣,笑眯眯問:
“我聽說你在找房子,不如搬來和我做室友,房租一個吻。”
“滾。”
7
我還是搬到封裴的家裡,主要想通過他的賬號逮到騙子。
封裴隻有這一個微信號,為了不冒犯他的隱私。
我讓他在對面發消息的時候喊我過來對線。
他像發現了新玩具,每天喊我過去,然後不經意間展露他性感身材。
活像隻開屏的孔雀。
我表面淡定,內心卻暗罵自己不爭氣。
我從小就吃封裴的顏。
封阿姨帶著他住過來的時候,我們才六歲。
他穿著幹淨的小西裝,白淨的臉上眼睫毛忽閃忽閃地。
像我之前被偷走的布偶貓,美麗矜貴。
“我叫江映雪,你叫什麼呀?”
我主動示好,將最喜歡的糖分享給他。
“封裴。”
他別開眼神,一副想吃又不敢的樣子。
好可愛,想養。
封阿姨和我媽媽簡短打個照面之後,帶著封裴走了。
我悄悄將糖塞進他的口袋。
第二天,我們在小學碰面,成了同班同學。
我們隻來得及交換一個眼神。
他就因為好看被人圍著,桌上堆滿了零食。
我不開心了,像自己的貓貓被人撸了。
就SS盯著他的後背,隻要他敢吃一口別人的零食,我就不要他了。
他像是感應到了,抱著大捧的零食放到我的桌上。
白淨的臉上粉撲撲地小聲說:“請你吃。”
我們成了好朋友。
但是很奇怪,他住的是別墅區上的是貴族小學,穿得也體體面面。
可每次我帶過去的食物他都吃得幹幹淨淨,像是在家沒吃飯。
我問過他,他總垂著眼睛小聲問我,是不是覺得他吃得太多了。
他說他以後會吃少點,別不和他做朋友。
這誰頂得住,我隻能更加殷勤地投喂他。
我七歲的時候,父母開始鬧離婚,他們覺得我不懂,吵架也不避著我。
一個要追求夢想將我踢給對面,一個說她不要他也不要。
怕他們發現,我總是低頭玩玩具,忍不住想哭的時候就往院子跑。
去找封裴,我也覺得他不懂,所以肆無忌憚地抱著他哭。
他總會掏出我喜歡的糖果安慰我,說他會一直陪我。
那陣子,我家的車總是會被石頭劃開長痕。
半夜會有人偷砸我爸媽的窗戶。
我知道是封裴做的,心裡像鼓起一口氣,不自覺笑了。
他們吵了一年,每每吵到最後,都要試探問我跟誰。
我笑著說:“誰有錢我跟誰呀。”
跟誰都行,得有錢給我和封裴買東西吃。
8
最終,我跟了爸爸,因為我要留在這棟房子裡。
媽媽的離開,讓爸爸變得消沉,也整日不著家了。
我也逐漸變得沉默,隻有和封裴在一起的時候會開心點。
直到,封阿姨在一場家長會被指認是小三,封裴被罵成私生子。
封裴好長一陣子沒去學校。
我翻了窗戶,看見被打得傷痕累累的他。
我才知道,原來封阿姨一直在打他,還故意不給他飯吃。
傷口能遮,餓意難以掩蓋,難怪在我投喂之前,封裴一直比同齡男生矮小。
我氣得要去找封阿姨。
可封裴拉住我,說他挨了這頓打,明天就能上學了。
說他媽媽很可憐,平時對他很好,隻有見過爸爸才會打他。
我抱著他掉了一晚眼淚。
心想這麼可愛的封裴怎麼會有人舍得打他。
但我還是高估了封阿姨的狠心,封裴被打進了醫院。
我報了警,封阿姨被帶走了。
在之前,我將存錢罐砸碎,確認自己可以養活封裴。
但我沒想到,封阿姨在當天就放了回來。
她並沒有怪我,也沒有再傷害封裴,而開始折磨自己。
封裴每天都要擔心自己回家會看見母親的屍體。
整個人被折磨得陰鬱起來,隻有面對我的時候會笑笑。
然後抱著我撒嬌充電。
我察覺到他精神不正常,也並不在意,隻要他不離開我就行。
陰鬱的少年甚至有著遠超同齡人的神秘美感。
無數人想湊上前一探究竟都被他冷漠拒絕。
他的柔軟內裡永遠隻對我打開。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也挺不正常的,正好,般配。
直到他開始學封阿姨拿刀劃自己。
他說:“我隻是想試試,流血的快感。”
我嚇得要S,讓他和我去看醫生。
他說:“醫生有什麼用,我媽治了這麼多年都沒好。”
我怕他哪天就S了,哭得崩潰。
他扭曲的表情漸漸緩和,親了我一口,哄我說下次不會了。
我們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甚至約定好一起報A大的醫學院。
可是突然地,封阿姨跳樓自S了。
封裴要S自己的父親復仇。
我不能看著封裴走向毀滅,威脅他要是動手了,就永遠離開他。
封裴答應了我,轉頭又將刀刺向了他父親。
我還是救不了封裴,離開了。
沒多久就是高考,不出意料的,我考砸了,復讀了一年。
這一年裡,我聽人說,封裴回了父親家,還早早考上A大。
或許新家有什麼能讓他走出心結的力量吧。
總之他沒來找我。
那我也不想見他。
9
對方釣封裴很有耐心,也不要錢,隻分享日常,像真在談一樣。
但我每次想約她見面都會被拒絕,我覺得是餌料下得不夠。
封裴正百無聊賴地把玩浴袍的帶子,埋怨我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見我看過來,興奮地問:“終於對我有興趣了嗎?”
我揪起他的衣領,咬住他的嘴唇,手指在他裸露的腹肌上點火。
撩得他喘息不已,眼神暗地要將人吃掉。
“快說句在想你。”我突然剎車,將手機對準他。
他幽怨地瞪我一眼,不情不願地壓著嗓子。
然後蕩漾起桃花眼盯著我看:“在想你,寶寶。”
太超過了,我紅著臉狠拍了他一下。
雪那邊半天才回復一條臉紅的表情包。
然後狂發幾句撩騷的情話,矜持地說自己要睡覺了。
明顯是被釣上頭落荒而逃了。
我起身要離開,卻被他抱住腰。
“用完就扔,你真的好狠心呀。”
我想了想也是,從兜裡摸出個橘子糖扔給他。
“報酬,另外,明天在實驗室,別說和我認識。”
和他認識,舉止親密的話被方楚楚看見,那戲還怎麼唱?
他表情一下子就失落下來,松開我,去抓橘子糖。
我想解釋,又怕他藏不住事,幹脆就這樣冷著也好。
可就在我關門的時候,他將糖紙剝了,慢條斯理地說:
“每天一個吻,不然我會發瘋。
“不許加實驗室男人的微信,否則我會發瘋。
“隻能和我做搭檔,本來那些廢物也沒有什麼用。
“我會配合你的表演,但是特殊情況我會自己處理。
“以上,你做不到的話,我就拉著你一起,發瘋。”
我砰地一下關了門。
神經,有空真要帶他去看病。
10
早上起床的時候,他紅著眼要親我,我快遲到了就沒理他。
到了實驗室,郭老師樂呵地向大家介紹我。
我掃了一圈,發現隻有我一個女生。
要按封裴的說法,未來一年我都隻能有他一個人的微信。
還隻能和他一個人說話,簡直不可理喻。
封裴直到快中午才來,穿著白大褂戴著金框眼鏡,儼然斯文敗類風。
我禮貌和他打招呼,他掃我一眼,慵懶地嗯了一聲。
師兄A打著哈哈說封裴就是這樣,讓我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還拜託封裴帶帶我,說自己的實驗要來不及了。
封裴這才冷冷地打量我,半晌吐出一句:“麻煩。”
師兄A樂顛顛地忙去了。
“封師兄。”我依舊客氣,師兄A正在門邊的架子上翻東西。
“江師妹有事嗎?”他學著我喊他的稱呼,也端著疏離。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再不哄就真炸毛了。
我拉拉他的衣袖想說話,師兄A突然喊我去檔案室調個數據。
檔案室很黑,平時也沒有人來。
我按日期在貨架上翻找,突然聽見門落鎖的聲音。
緊接著被人按在牆上親吻。
那人帶著怒氣,懲罰似的咬著我的雙唇。
我推開他大喊了一聲,被立刻捂住嘴壓在牆上。
“你想讓別人看見我們這樣嗎?”封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聽到是他我才松口氣,反應過來又氣不過地扇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有病啊?嚇S我了。”
他偏頭摸著嘴角,聲音聽不出情緒:
“這是你第幾次打我了?江映雪,你真討厭我了?”
我心一悸,是啊,我怎麼會總打他?
明明我知道他最害怕被打。
“對不起,對不起,我……”
他善解人意地抱住我,輕聲安慰我沒關系。
溫柔的吻又落在我的唇上,連綿著,等我回應。
“阿雪,阿雪。”
他低低地喚我,像初吻時那樣誘哄我。
我張開嘴,放他進來,他滿意地哼著,吞咬著我的唇舌。
接吻的水漬聲在寂靜的檔案室尤為清晰。
我輕輕推他,他放我換氣,將我抱坐到桌子上。
“你今天違規了嗎?”
“我……”
“你不乖。”
他一口咬上我的脖頸,湿潤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
痒意泛上脊背,我忍不住戰慄發抖,迷失在他的吻裡。
“師妹,剛是你在喊嗎?”
師兄的敲門聲響起,我驚慌地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