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好了。"我打斷她，"記住我教你的醫術，以後要用它去幫助別人。"
她眼中含淚："師父要去哪裡？"
"四處走走。"我輕聲道，"這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那您還會回來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摸了摸她的頭："保重。"
轉身時，墨離殤還站在那裡。
"你也要攔我？"我問。
"不。"他搖頭，聲音有些啞，"我隻是想說...對不起。"
我看著他："為什麼要道歉？"
"為了一切。"他苦笑，"為了我的自以為是，為了我的不理解，為了...讓你不得不偽裝了這麼多年。"
我沉默片刻："少主，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我知道。"他看著我，"所以...我放手。"
我愣住了。
"你說得對，有些路，終究要一個人走完。"他輕聲道，"我不攔你了。但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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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開心。"他笑了笑，"做真正的自己。"
"少主..."我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別說話。"他搖頭，"就這樣吧。"
陽光灑在他臉上，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釋然的笑容。
"你變了。"我說。
"是啊。"他輕聲道，"看著你救鳳清歌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你一直都這麼強大。是我太自以為是，覺得你需要我的保護。"
我沒有說話。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我在依賴你。"他繼續道，"每次遇到困難，都是你在暗中相助。我卻還自以為是地覺得，是我在保護你。"
"少主..."
"不。"他打斷我，"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少主。你也不必再是那個溫柔可人的雲瑤。我們都該做回真正的自己。"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你真的想通了？"
"嗯。"他點頭，"所以...你要去哪裡？"
"不知道。"我看向遠方，"也許會去看看這世界有多大。"
"那..."他頓了頓，"後會有期？"
我轉身要走，卻又停下："墨離殤。"
"嗯？"
"謝謝你。"我沒有回頭，"謝謝你最後能明白。"
身後傳來他低低的笑聲："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讓我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強大。"
我邁步離去，這一次，終於沒有人追來。
第14章 如今是我不要你
三年後。
我站在懸崖邊，看著遠處的落日。
這三年來，我走遍了大江南北，見識了許多不同的人和事。我終於明白，這世界遠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前輩。"一個年輕人走過來，"藥熬好了。"
"嗯。"我點頭，"給病人送去吧。"
這是我在這個小鎮停留的第三個月。這裡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隻知道我是個遊醫。
"對了。"年輕人突然說，"今天有人打聽前輩。"
我轉頭看他："什麼人？"
"是個穿玄色衣服的公子，看起來很尊貴的樣子。"
我笑了笑："你怎麼說的？"
"我說不認識什麼雲瑤。"他撓頭，"前輩不是說過，不要告訴任何人您的名字嗎？"
"做得好。"我摸摸他的頭，"去忙吧。"
等他走後，我繼續看著落日。
三年了，他終究還是找來了。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逃。因為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
"雲瑤。"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好久不見，墨離殤。"
"是啊，好久不見。"他走到我身邊，"這三年，過得好嗎？"
我轉頭看他，發現他也變了。眼神更加沉穩，少了幾分傲氣，多了幾分溫和。
"還不錯。"我說，"你呢？"
他笑了："我也找到了自己的路。"
"要喝茶嗎？"我問。
"好。"
我們坐在院子裡，看著夕陽西下。
"鳳清歌怎麼樣了？"我給他倒了杯茶。
"她現在是玄靈仙門的首席醫師。"他說，"這些年，她救了很多人。"
我笑了："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路。"
"是啊。"他看著我，"就像你一樣。"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喝茶。
"這三年..."他突然說，"我去了很多地方找你。每到一處，都能聽到關於一位神醫的傳說。"
"所以你就找來了？"
"嗯。"他輕聲道，"我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我看著他："就這樣？"
"就這樣。"他笑了，"我說過要放手的。這次來，隻是想告訴你 — 你說得對，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路。"
"你變了。"我說。
"你也是。"他看著我，"你終於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了。"
我點頭："是啊，不用再偽裝，不用再隱藏，真好。"
"雲瑤。"他突然叫我。
"嗯？"
"我能經常來看看你嗎？"他輕聲問，"不是以前那種關系，就是...朋友。"
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忽然笑了："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別再叫我雲瑤了。"我說，"那個溫柔可人的雲瑤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個普通的遊醫。"
他愣了愣，隨即笑道："好，遊醫大人。"
夕陽的餘暉灑在我們身上，溫暖而平和。
"對了。"他突然說，"你知道四師兄去哪裡了嗎？"
我搖頭："這三年都沒見過他。"
"他也離開天玄宗了。"墨離殤說，"說是要去尋找自己的路。"
我笑了："看來大家都在改變。"
"是啊。"他看著遠處的晚霞，"這三年，修真界變了很多。五大仙門不再爭鬥，開始互幫互助。"
"哦？"我挑眉，"是誰改變了這一切？"
他輕笑："一個曾經很傲慢的人，在經歷了一些事後，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強大。"
我看著他："所以天玄少主變成了和事佬？"
"不。"他搖頭，"我隻是想做一些正確的事。就像你現在在做的一樣。"
我沉默片刻："你真的變了。"
"因為有人教會了我，強大不是用來壓迫別人的。"他看著我，"而是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所以你現在是來幫助病人的？"我打趣道。
"不。"他認真地說，"我是來看一位朋友的。一位教會我很多的朋友。"
我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那麼，朋友。"我舉起茶杯，"歡迎你。"
他也舉杯："謝謝。"
夜色漸深，但我們都不覺得困。
"師父，您在想什麼？"鳳清歌端著藥走來。
我收回望向遠方的目光："沒什麼。"
這三年來，我一邊行醫，一邊暗中調查當年的真相。那場動亂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對了。"鳳清歌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魔教最近有些異動。"
我眸色一沉："說說看。"
"大長老似乎在召集舊部，準備..."她壓低聲音，"奪權。"
我冷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十五年前的叛亂，表面上是為了教主之位，實則另有隱情。而今，那些藏在暗處的人，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師父要出手嗎？"
"不急。"我輕撫手中的玉佩，"既然他們等了十五年，那就再等等。"
就在這時，青竹匆匆跑來："小姐！大事不好！"
"怎麼了？"
"玄靈仙門...被人血洗了！大師兄他..."
我猛地站起身："說清楚！"
"大師兄被人打成重傷，說...說是魔教的人幹的！"
我握緊了拳頭。原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備馬。"我冷聲道，"是時候回去了。"
玄靈仙門。
曾經的仙家聖地，如今卻滿目瘡痍。殿宇倒塌，屍橫遍野。
"小姐..."青竹看著這一幕，眼中含淚。
我面無表情地走在廢墟中。十五年前，我被迫離開魔教，隱姓埋名。如今，那些人又來毀我的第二個家。
"師父。"鳳清歌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體，"這些傷...是魔教的獨門功法。"
我蹲下查看："不，是有人在模仿魔教的手法。"
"為什麼要這麼做？"
"挑起仙魔兩道的戰爭。"我站起身，"他們想借機渾水摸魚。"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傳來。
"大師兄！"我循聲找去，在一片廢墟下發現了重傷的大師兄。
"阿瑤..."他虛弱地說，"你...你終於回來了..."
"別說話。"我立即為他把脈，"誰幹的？"
"是...是魔教的人。他們說...要為教主報仇..."
我眸色一沉："教主？"
"他們說...當年是玄靈仙門幫你奪位，害死了教主..."
我握緊了拳頭。原來如此，他們是想借此挑起戰爭，然後...
"小姐！"青竹突然喊道，"有人來了！"
我抬頭望去，隻見一隊黑衣人從天而降。為首的人，赫然是魔教大長老！
"聖女。"他冷笑，"別來無恙？"
我站起身，眼中寒光閃爍："你們終於肯現身了。"
第15章 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的道侶
"大長老。"我冷眼看著他，"十五年不見，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放肆！"他怒喝，"背叛師門的逆徒，也配對本座無禮？"
我輕笑："背叛？大長老怕是記錯了。當年背叛師門，害死教主的人，可不是我。"
他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你很清楚我什麼意思。"我緩步上前，"十五年前的那場動亂，表面上是為了教主之位，實則是你們早就策劃好的叛亂。"
"胡說！"
"是麼？"我冷笑，"那為何教主明明已經立我為繼承人，你們卻要扶持一個冒牌貨上位？為何教主明明身體康健，卻會突然暴斃？"
大長老臉色陰晴不定："你...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比你們想象的要多得多。"我直視他的眼睛，"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真相。如今，是時候清算舊賬了。"
"哼！就憑你？"他獰笑，"一個被逐出師門的逆徒，也想翻天？"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劍，"今日，就讓我們做個了斷！"
"動手！"他一聲令下，數十名黑衣人同時出手。
我冷笑一聲，劍光如虹。這些年的隱忍，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