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顧家破產後,顧司裴決定東山再起。


 


打算去國外三年。


 


可我學業未成,就約好在國內等他。


 


一晃五年,顧司裴杳無音信,猶如人間蒸發。


 


所有人都勸我放下他。


 


我沒聽,依舊等著他。


 


直到第六年,有個女生找到我,以利誘之。


 


我沒同意,她就毀了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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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無路時,我一天三頓饅頭配白開水。


 


半年後,顧司裴終於回來了。


 


他帶著全部身家立足京城,再無人敢小覷。


 


而我也從他的女朋友變成了未婚妻。


 


可訂婚那天,我卻意外撞見他和那女生闲聊。


 


「顧哥,你可得感謝我幫你試探她。」


 


顧司裴輕笑點頭:


 


「要是沒有你,我也無法確定她的真心。」


 


「畢竟五年太久,我怕她守不住。」


 


這一刻,我覺得五年等待變成了一場笑話。


 


1


 


訂婚典禮結束後,顧司裴就不見了蹤影。


 


我拖著厚重裙擺在酒店到處找他。


 


卻偶然撞見他正在和半年前欺負過我的明燦闲談。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我不由想起半年前她對我做過的事,無論是一次又一次毀掉我的工作,還是在我生活裡各種使絆子,我一度將她視為魔鬼。


 


而我的未婚夫,此刻正和這位魔鬼待在一起。


 


出於身體的本能,我想衝過去告訴顧司裴,明燦就是那個欺負過我的人,要遠離她。


 


可我尚未來得及有所動作,明燦就先一步開口。


 


「阿裴,你能順利和寧非榆訂婚,真可得好好感謝我。」


 


「要不是我這半年來一次次幫你試探她,你哪能這麼快確定她真心?」


 


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我心底便激起了千層浪花。


 


到底是不可置信——


 


我這半年來所受的所有苦楚和磨難,竟然全都來自顧司裴。


 


為此,我站在原地遲遲未曾有下一步動作。


 


因為我想聽顧司裴親口否認。


 


明燦欺負過我,是個實打實的壞人,我並不相信她的話。


 


可下一刻,顧司裴就輕笑點頭:


 


「是得好好感謝你,畢竟要是沒有你的主意,我也無法確定她的真心。」


 


「五年太久,我怕她守不住。」


 


「為此哪怕我半年前就回國,也遲遲不敢去見她,還好有你。」


 


末了,他又補充了句:


 


「既然試探沒問題,那三個月後,我就按照原計劃向非榆求婚。」


 


所以我這半年來的折磨,竟然真的是來自他和明燦。


 


至於原因,隻是因為他不信任我。


 


不信任五年過去,對於杳無音信又破產的他,我會始終如一,堅定等候。


 


所以聯合明燦弄了這麼一出大戲。


 


而他就躲在幕後,看著我被人像狗一樣的心動。


 


整整半年,他躲了整整半年!


 


這一刻——


 


知道所有真相的我,哀莫大於心S。


 


2


 


我和顧司裴的初時,並沒有像如今這樣不堪。


 


那時,我們都還在上大學。


 


他比我大兩屆,作為直系學長,又在同一個社團,聯系自然就多了些。


 


有了聯系,後面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起來。


 


曖昧了大半個學期。


 


他向我告白,我同意當他的女朋友。


 


也是那時候才知道——


 


顧家在京城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家底已經不能夠用殷實來形容。


 


那時候,我對我們的感情開始不自信。


 


畢竟門不當戶不對,想要走得長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那時候,顧司裴就很堅定告訴我:「非榆,我是想認真跟你談一場戀愛,也是真的有想過以後,我家人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是一定會娶你的。」


 


他說得很堅定,堅定到讓我生出了想要同他永遠走下去的決心。


 


後來我們之間的感情,也確實遭到了一些阻礙。


 


但每一次,顧司裴都堅定將我護在身後,然後告訴所有人,他非我不可。


 


就這樣又拉扯了一年多。


 


曾經的那些阻礙,也在逐漸消失,甚至變成了祝福。


 


我們也說好,畢業後就結婚。


 


這樣,我們一輩子都不用再分開了。


 


隻是還沒等到那天,顧家就因為出了內賊,在一個重大項目上損失慘重,加上和對手公司裡應外合。


 


雙重打擊下,顧氏集團破產。


 


曾經的天之驕子,一夜之間墜入泥潭,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那種。


 


但顧司裴並不是一個遇到挫折就會一蹶不振的人。


 


他想要東山再起,想要將失去的一切,重新拿回來。


 


顧家早年在國外起家。


 


所以想要從頭再來,那麼首選一定是國外市場。


 


而這時間,至少需要三年。


 


可我學業未成,無法跟他一起出國。


 


我喜歡他,怎麼樣都喜歡。


 


無論他是否有錢。


 


隻要他是顧司裴,我就愛他。


 


所以我們約定好——


 


互相永不背叛,我會在國內等他三年,直到他回來。


 


再後來,他就獨自去往了國外。


 


有對手公司從中作梗,他想要東山再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為了保護我,我們之間的聯系也不能擺在明面上。


 


否則,我也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仇人的報復對象。


 


所以自從他出國後,又加上時差的緣故,我們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少。


 


到最後,顧司裴直接杳無音信。


 


一晃五年過去,我大學畢業,又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但我始終沒法聯系上顧司裴。


 


身邊的朋友都在勸我,說他或許早已忘了我,所以才會故意不聯系,也讓我盡早為自己打算,不要為一個杳無音信的男人蹉跎時日。


 


可我寧非榆,做人沒有太大骨氣,可唯獨在自己認準的事情上,那必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既然答應了顧司裴要等他,那麼我就一定會等下去。


 


除非,他親自來到我面前,說他厭倦了我,不喜歡我,我才會放手。


 


又這樣日復一日地等待。


 


直到第六年的春天,我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女生。


 


她就是明燦。


 


明燦找到我,拿出了一張陌生男人的照片,說對方是她的哥哥。


 


而她哥,一直在暗戀我。


 


所以隻要我願意,她可以讓我當她的嫂子。


 


不僅如此,她還會給我一大筆錢。


 


一開始,她說隻要我點頭,就會立刻往我卡上打五百萬。


 


如果願意和她哥哥更進一步。


 


那麼再給我一千萬,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我來自小地方,爸媽都是農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但,我並不願意。


 


我有喜歡的人,有男朋友,有所想要堅守的愛情。


 


所以我果斷拒絕了明燦。


 


我以為這件事,就此可以結束。


 


但是我沒有想到,明燦開始纏上了我,甚至還帶上了那個陌生男人,一次次在我公司樓下堵我,各種鮮花首飾送個不停。


 


我都沒接,也一次次冷臉。


 


或許是我的態度惹惱了明燦。


 


她開始放狠話,說我再不同意,就會毀掉我的工作,也會毀掉我。


 


我依舊沒有選擇向她屈服。


 


而明燦,也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勢力。


 


我被公司辭退,每一份求職簡歷都石沉大海,我甚至找不到任何工作。


 


哪怕是去奶茶店裡做奶茶,不出一個小時也會被「請」走。


 


找不到工作,就沒有經濟來源。


 


明燦就拎著一箱錢,一次又一次上門,試圖誘惑我,勸導我。


 


我依舊沒點頭,硬是吃了大半年的饅頭配白開水。


 


我想,我總得為這份愛情堅守點什麼。


 


而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男人,嘴裡說著喜歡我的話,首飾包包跟不要錢似地塞到我懷裡。


 


唯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當他們的女朋友。


 


可我有喜歡的人,有男朋友,所以我想拒絕明燦一樣,拒絕了所有人。


 


被報復,自然也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房東將我趕了出來,我隻能租又破又小的小隔間,偶然面對陌生男人的騷擾,也隻能強忍著眼淚將對方打走。


 


那段時間,我過得真的很苦。


 


好在半年後,顧司裴回來了。


 


他東山再起,帶著全部身家重新在京城立足,再無人敢小覷。


 


而我,也從他的女朋友變成了未婚妻。


 


他說他一定會娶我。


 


而這場訂婚宴,也是想讓京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


 


他顧司裴,隻喜歡我寧非榆。


 


我以為自己運氣很好,可以和愛的人長相廝守,也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倘若,我沒有聽見他和明燦密謀的話。


 


思緒如潮水般湧退——


 


心口還在陣陣發酸,密密麻麻的疼痛佔據了全部胸腔,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而不遠處未曾察覺的兩人依舊還在說這話。


 


尤其是當顧司裴說要向我求婚,站在他對面的明燦,眼裡明顯一閃而過的嫉妒。


 


之前種種謎團,在這一刻算是全部都被解開了。


 


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沒道理會出這樣一個餿主意,也是真的有在欺負我。


 


但倘若,她也喜歡顧司裴,那這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她想看我退縮,從而證明我不值得,那麼陪在顧司裴身邊的女人,就可以換一個。


 


明燦,想取而代之。


 


所以在聽完顧司裴的話後,她很是艱難地擠出了一抹笑。


 


「我知道你喜歡非榆,可到底你們五年未見。時間太長,很容易改變一個人的心性,我勸你這段時間還是先好好觀察觀察,萬一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寧非榆了呢?」


 


直到此刻,我還並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種關系。


 


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


 


當明燦說出這話後,顧司裴的的確確又猶豫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良久,而後將求助目光投向明燦:「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聞言,明燦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然後再繼續說:「反正你決定求婚的日子,也是在三個月後。那麼這段時間,你就可以利用我好好試探寧非榆。你口中的她,是個善良大度的女孩子,那麼就算我曾經欺負過她,隻要我誠懇道歉,隻要她知道我是你重要合作伙伴的女兒,她就一定會以大局為重,不會再揪著從前的事情不放。可如果她無理取鬧,非逼著你我斷絕朋友關系,那麼你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這話,委實沒有道理。


 


因為善良大度,就要原諒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嗎?


 


因為她對顧司裴很重要,我就必須將所有委屈打落牙齒往肚裡咽嗎?


 


憑什麼?


 


我,不願意。


 


心口的疼痛,在這一刻逐漸變成了不甘和憤怒,我不願成為他們手中的玩具。


 


尤其是當顧司裴對這個提議動了心。


 


他點了頭,還說這個主意甚好,希望我能夠經受得住考驗。


 


這一刻,再多的愛和執著,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而我這個人也沒有其他的優點。


 


反而睚眦必報。


 


既然顧司裴想要用情感考驗我,那麼我也要以此,讓他痛苦後悔一生!


 


不是說三個月後就向我求婚嗎?


 


那麼屆時,我會送他一份大禮。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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