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的情緒二次崩潰,我男朋友吳恆硬著頭皮的提出打電話叫他媽媽回來,跟他媽媽確認一下丟貓的地點,是不是在這裡?
“你還好意思說,你還敢說。”我紅著眼睛看著他,聲音惡狠狠地,非常冰冷,“我告訴你,糖糖跟著我7年了,我們倆才好了兩年,要是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這婚也別結了。”
我男朋友吳恆聽見我這麼說也很生氣,他忍著怒火說:“難道貓比我還重要嗎?糖糖丟掉了,我一點也不著急嗎,但是怎麼能因為這個來影響我們的感情呢?難道我們倆想結婚的心意是假的嗎?”
“要不是你媽,糖糖根本就不會這樣!”我失控崩潰,大吼大叫:“你多大的一個人了,怎麼招你都能好好活著,可是糖糖呢,它隻是一隻貓啊!”
我男朋友吳恆也被我的邏輯說服了,他找不到話語反駁我。所以和我一起加入了翻垃圾箱的隊伍。
保安大叔也在翻垃圾堆,因為我承諾他幫我一起找貓就給他500塊錢。
當男朋友吳恆的媽媽在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們幾個人集體再翻垃圾堆。
我正在用一種很虔誠的姿勢徒手挖掘鄰居昨天吃飯的剩飯。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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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我們這個怪異的舉止嚇了一大跳,而我看見她、我的眼睛就紅了。
我的眼睛是被氣紅的。
“你到底把我的貓扔到哪裡去了”我一個箭步就衝上去,連敬語和稱呼都忘了,氣得我簡直口不擇言:“你怎麼能偷偷的扔我的貓呢?那是我的財產,我的所有物,你這樣偷拿東西,你跟小偷有什麼區別?”
吳恆的媽媽瞬間被我樣子嚇了一大跳,她甚至來不及因為我的話生氣,支支吾吾的心虛地說:“怎麼會呢?”
“我都看到監控了”,我的聲音直接提高了8度,放在平時我絕對不會這樣說話,可是這一刻貓丟了這件事擊垮了我的神經和理智,我甚至顧不上男朋友臉上難看的表情,當時歇斯底裡的哭了起來,像個瘋婆子:“那是我的貓啊,它陪了我7年了,從來沒出過門,你把它丟了不就是讓它去S嗎?”
她支支吾吾的小聲嘀咕說道:“貓都會自己找東西吃了,這出來了它還自由,怎麼會S呢?”
而這個時候我男朋友吳恆生氣了,他衝過來一把捏住我的胳膊,說道:“你怎麼能這樣跟我媽說話呢?”
“那貓再怎麼樣也是個寵物,那怎麼能跟人比呀?”
“我可以不跟你這個人過”,我大吼道:“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的貓,你還有沒有良心。”
“貓丟了難道我不急嗎”?他也大聲的吼我,“但是你不能夠這樣說我媽。”
我淚崩了,痛哭流涕地邊哭邊吼道:“你沒有良心,你平時表現的那麼喜歡它,現在你媽把貓丟了,你又說你媽沒做錯,你這人沒良心了。”
眼看我們吵得不可開交,吳恆的媽媽幾次三番想勸解,但是我們吵得太激烈了,她始終無法插進話來。
這個時候我隔壁一個鄰居小姑娘聞聲湊過來,說道:”哎你回來了。”
這個小姑娘,我認識她,她好像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基本上每天都蝸居在家。接著她苦著臉說:“你們家貓跑我家已經吃了半天的白食了,還把我的狗子打得不敢出籠子了。”
她埋怨道:“你們怎麼才回來呀?哎,那你們現在趕緊去把貓帶走吧。”
此時的我渾身散發著垃圾堆的臭味,但是聽見她這話的時候,剛開始我都一片茫然,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貓居然去鳩佔鵲巢了,直到她給我看了我的貓在他們家裡稱王稱霸的照片,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按這個小姑娘的話說,可能是她去過我們家幾次,我的貓認識她,所以被丟掉了之後,我的貓尾隨著下樓拿快遞的她,一路去了她家。
小姑娘本來也沒多想啊,就直接把我的貓帶回去了。
結果沒想到我這個又胖又慫的胖貓在面對她家狗的時候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把人家狗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打的都不出籠子。
她家裡面沒有貓糧,隻能夠勉強喂了一些雞肉幹,等我回去等的心急如焚。
聽她怎麼說,我瘋狂的跟她道歉,然後快步衝去她的家,把我的貓抱了回來。
明明是我的貓被扔進了垃圾堆,可是最後卻是我一身垃圾味兒。
我抱著貓嚎啕大哭。
我的男朋友和他的媽媽臉色復雜的站在客廳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這件事情的其實最後的結局,不是我們的貓被扔進了垃圾桶,而是意味著我們的感情也留在了那座垃圾堆裡了,回不來。
“可是,可是它真的隻是一隻很普通的動物啊”。吳恆的媽媽手足無措,滿臉尷尬,嘀咕著說:“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我太心急了,但是,可是,為了它是真沒必要啊。”
我緊緊得抱著失而復得的糖糖,紅著眼睛盯著她。
“這隻貓從我讀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我了,中途跟著我換工作,輾轉了三個城市,它得貓瘟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要放棄它,現在我要結婚了,它理應當跟著我進入我人生的新階段,見證我的幸福。”我心裡記恨吳恆剛才對我大吼大叫,所以那一股火氣冒上心頭,大聲的說道:“我們沒必要結婚了。”
吳恆站在客廳非常煩躁疲憊,他看著我動了動嘴,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說出來。
“算了,”他說:“我們彼此都冷靜一段時間吧。”
是的,到了這一步我們也確實都需要冷靜思考一下了。
吳恆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開了,我也不在乎他到底去哪裡睡,那一天我在家裡面給自己洗了一個熱氣騰騰的澡,把我身上那股垃圾惡臭味都洗幹淨,再細心地給糖糖也洗了一個澡。
吹毛的時候糖糖的毛飛起來,落進了我的眼睛,我邊揉眼睛邊覺得眼睛越揉越酸,最後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抱著湿漉漉的糖糖坐在客廳哭,可是現在沒有一個人來安慰我,也沒有人接手這項工作,溫柔地給糖糖吹幹所有的毛了。
糖糖非常溫柔,也非常膽怯地縮在我的懷裡面看著我嚎啕大哭。
它作為一隻小貓咪,並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類要哭泣,也不明白為什麼另外一個人類要離開,但是它想這個人哭得這麼傷心,應該是很難過吧。
別人都說失戀,就像得一場感冒,曠日持久,非常難受,簡直就像整個人都沉浸水中,呼吸困難。
但是你也明白,著隻是一場感冒,無論傷得多重,你總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吳恆那天什麼都沒有說,他隻是拿了幾件衣服去朋友家住。
我生他們的氣,同時我又怨恨他媽媽這樣自作主張扔掉我的貓,我也對他的反應非常的失望,我覺得可能他其實就是這樣一個涼薄的人,我不喜歡這樣的人。
經過這件事情,我能夠避免跟這個涼薄的人結婚,或許還是劃得來的。
我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是沒過一兩天,男朋友吳恆的媽媽就坐不住,她主動的上門來想跟我道歉。
“對不起小徐,我不知道這隻貓是你從老家帶來的對你這麼重要。”
“我以為你們年輕人要養貓也會養一個品種貓,之前的我看見這個土貓,我以為你們隻是隨便養的。”
這話又快把我的怒火點燃了。
我冷言冷語的說:“人都是本地的土人,貓倒是不能養本地的土貓。顯得跟自己多高貴似的。”
男朋友吳恆的媽媽表情很尷尬,但是她也很誠懇的說,她是真的意識到他的錯誤,因為我男朋友吳恆的爸爸跟他離婚離得早,吳恆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操持,她確實不喜歡這樣的小動物,特別是吳恆小時候還過敏差點窒息。
說到這裡阿姨的眼圈紅了,她說她兒子真的非常的難受,希望我們不要因為這個情況而分開。
“你們處的這麼好,現在分開多可惜呀,”她紅著眼睛說,“那都是我造孽了。”
看見她這個樣子,我就算再生氣也沒有辦法說出什麼過分的話。
我隻是悶聲說:“阿姨,讓我們都冷靜冷靜,冷靜一下就好了。”
我男朋友的媽媽信以為真,她以為我們是真的需要冷靜一下就會和好,所以她非常信任地點點頭,說好的。
等我送走他之後,眼淚又流下來。
我們真的還能和好嗎?
我是不可能拋棄我的貓咪,但是他的媽媽也很明確的表示了貓咪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難道以後我們真的結婚了,我們真的就不讓他媽媽一起住或者不走動嗎?當然不可能。
我很清楚,我男朋友吳恆是非常心疼他媽媽的。
可能,可能到這一步來說,就真的是,緣分到了盡頭吧。
我們走到了盡頭了。
我心裡面其實已經對我們的感情沒有抱什麼太大的希望了,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沒幾天就突然有了一個變數。
我下了班我朋友神神秘秘的,把我叫到一家餐廳去。
我去了才發現她對面也坐著一個男人,那個時候我很尷尬,但是她非要拉著我坐下來一起經過交談。
一番解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相親,這個男生是她爸爸的同事給她介紹的。
我朋友臉皮薄,不好意思一個人見面。
剛好這個男生也是個臉皮薄的主兒,眼看兩個人沒什麼話說,就坐在那裡幹坐。
我朋友急中生智說我馬上下班了,叫我也過來一起坐坐,大家三個人坐就不至於那麼尷尬,男生也同意了。
結果我來了之後,終於成功的變成了三個人尷尬的對坐。
就當我尷尬地喝著餐廳的免費檸檬水計劃著走的時候,卻發現角落裡面坐著一桌非常眼熟的人。
吳恆的媽媽和我的男朋友吳恆坐在一邊,他們桌子對面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女人和中年男人。
這是怎麼回事?
“唉,那不是你男朋友吳恆嗎?這恐怕是一桌子長輩,”我朋友猶猶豫豫的說這種情況,“你該不該上去打招呼啊。”
我很冷淡的說:“我們都鬧成這樣了,還打招呼啊。”
可是下一秒我看見我男朋友吳恆的媽媽哭了起來,好像是承受了什麼莫大的侮辱一樣氣的渾身顫抖,而我男朋友吳恆也氣的臉通紅。
“當初你帶著個小三就跑了,家裡面一毛錢都沒剩下,現在倒是知道回頭要分房子。”
吳恆冷冰冰地說:“別想了,沒一毛錢是給你的。”
“你怎麼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忽然咆哮起來,他惡狠狠地摔了杯子:“我是你爸!”
“你早就不是了。”吳恆厭惡地撇過頭,拿紙巾給媽媽擦眼淚,“小學三年級你跟個女的跑了之後就不是了。”
“哦,對了,”他很諷刺地說,“那個時候跟你跑了的女的,可不是今天這個女的。”
“你!”
我男朋友吳恆的媽媽已經哭得止不住眼淚,連連擺手表示她要去一趟洗手間。
吳恆則是和這中年男人僵持著。
我心裡面有些不安,找了個借口也溜進了洗手間。正當我進了隔間坐在馬桶上,不知要不要安慰一下他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旁邊隔間的哭聲和說話聲。
我男朋友吳恆的媽媽坐在旁邊隔間在哭,本來是小聲的哭泣,但是忽然傳來一陣高跟鞋聲,然後隔間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我跟你說,你不要不識抬舉,聽說你兒子在XX公司上班,我心裡可是一清二楚啊,今天這房子你要是不留給我嗎?”這個女人冷笑一聲,“往後你兒子的日子別想好過。”
我男朋友吳恆的媽媽聲音非常的憤怒,她說:“我兒子我兒子,我兒子就不是他兒子嗎?你今天跟我說這個話、他知道嗎?”
“都走了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輕浮地笑了一聲,“誰知道你兒子有沒有二爹?”
我男朋友吳恆的媽媽沒有說話,她氣的渾身顫抖。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阿姨你怎麼在這兒呀?”
我出聲了,並且站起來擠開了這個趾高氣昂前來宣戰的女人:“吳恆在外面很擔心你的,咱們上完廁所就趕緊出去,不要和這種來路不明的野雞糾纏。”
這個女人尖叫起來:“你,你說誰呢?!”
我扶著我男朋友吳恆的媽媽就準備出去,頭都沒回:“出有些人跑路的時候,為了離婚,早就把房子扔了,都立了公證的協議,不知道現在哪裡來的臉回來又要爭。”
“什麼公證協議我怎麼不清楚啊?”這話像戳中了女人的要害,尖叫起來:“你算什麼東西?到這來來管闲事!”
這個時候我的戰鬥力仿佛爆發了出來,一改往日慢慢吞吞的樣子,漲紅了臉跟她爭論:“這房子都留給親兒子,現在房子是吳恆的,難不成你肚子裡面是我們吳恆的種?誰知道你肚子裡是誰的呢?”
“你、你、好啊!你們一家子欺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