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愛我這般柔若無骨的身子,說恨不得S在我身上。"
"師姐大約沒這般風情吧?師尊說您,清心寡欲,實在無趣。"
"您猜,待會他是陪您過壽,還是隨我離去?"
每一句話,都讓師尊的臉色難看幾分。
到最後,他雙目赤紅,周身法力已經控制不住地外泄。
這是他暴怒的徵兆。
天機石上的畫面破碎,化作無數零碎的記憶。
比如,柳青萱會將凋謝的幽蘭送到我的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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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每次他們歡好後,總會有侍女恰到好處地在我窗外議論。
比如...
越來越多的記憶碎片浮現,我也逐漸忘卻這些前塵往事,身體變得越發輕盈。
天機石上的畫面突然轉暗。
"師尊,師尊?"
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
師尊頓時激動起來,恍惚間竟還抱著一絲幻想。
會不會是阿微在和他開個玩笑?
她隻是一時生氣,想要嚇唬他一下?
直到他滿懷期待地看過去,卻發現來人是柳青萱。
師尊眼中血絲密布,周身的氣勢幾乎要將人壓得喘不過氣。
"是你,是你害走了阿微——!"
他聲音冰冷,周身法力裹挾著濃重的S意,向柳青萱襲去。
柳青萱頓時被打得面目全非,嘴角溢血,狼狽不堪。
"師尊,我做這些都是因為愛您啊!我太愛您了,才會忍受不了她一直霸佔著您!"
她跪地痛哭,一手拽住師尊的衣袍,苦苦哀求。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去挑釁阿微!"
師尊冷漠地看著她,話中帶著寒意。
"記得我說過,阿微便是我的道心。"
"你逼她離開,還想取代她的位置?你也配?!"
話落,他眼中閃過狠厲,一腳將柳青萱踹飛。
柳青萱如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摔在地上吐血。
而師尊連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冷地對龍吟說:
"將她打入無間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7.
我的魂魄漸漸消散時,聽到了一聲驚呼。
"師尊!不好了!"龍吟面色慘白地衝了進來。
"清微師姐服下的...不是普通的忘塵丹!"
師尊猛地抬頭,眼中還帶著未幹的淚痕:"什麼意思?"
"這...這是禁忌丹藥"忘川丹"。"
龍吟顫抖著取出一本古籍,"不僅會讓人忘卻前塵,更會抹去修為與神魂。
若不及時解救,清微師姐的魂魄會徹底消散!"
師尊瞳孔驟縮,一把奪過古籍。
當看到上面的記載時,他的手不住地顫抖。
"忘川丹,上古禁藥。服用者將忘卻前塵,道基盡毀,神魂俱滅。"
"若不及時服下解藥,七七四十九日後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轟!
一聲驚雷炸響。師尊面如S灰,身形不穩地踉跄了一下。
"解藥...解藥在何處?"
他SS攥住龍吟的衣領。
龍吟艱難開口:"需要...九天息壤、萬年寒髓、太陽精火三味主藥，但這些都在各方禁地,就算是師尊您也......"
"禁地又如何!"
師尊猛地站起,周身法力狂湧。
他的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就算踏遍九天十地,我也要找到解藥!"
話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起。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漣漪。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在乎我的嗎?
可惜已經太遲了。
師尊先是闖入昆侖禁地。
那裡終年積雪,寒氣逼人,就連真仙也難以久留。
他卻像瘋了一般在寒潭中搜尋。
每一次被寒氣侵蝕得幾乎昏厥,他都咬牙堅持。
"阿微,等我......"
他的聲音沙啞,"我一定要救你......"
終於在第三天,他找到了萬年寒髓。
但他的手臂已經被寒氣凍傷,幾近廢掉。
緊接著他又強闖火雲洞,那裡是太陽精火的誕生之地。
炙熱的火焰將他的衣袍燒成灰燼,血肉都開始焦糊。
他卻像感覺不到痛楚一般,執著地在火海中穿行。
我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這時,一個詭異的聲音傳來:"真是感人至深啊。"
一道黑影在暗處顯現,發出陰冷的笑聲:"玄霄,你可知道這忘川丹是誰給清微的?"
師尊猛地轉身:"是誰?!"
"呵呵,若非有人刻意安排,清微又怎會得到這等禁藥?"
黑影繼續道,"你以為,柳青萱真的隻是個普通弟子?"
師尊面色大變。
他終於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設計的局。
而他,正中圈套。
"為什麼......"師尊的聲音裡帶著刺骨的寒意,"為什麼要害阿微?"
黑影發出詭異的笑聲:"這可要問問你自己了，若非你深陷情網,又怎會讓清微傷心欲絕,主動求取忘川丹?"
"你們......"
師尊眼中S意暴漲。
但黑影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時間不多了,玄霄，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糾纏,而不去尋找最後一味藥引嗎?"
師尊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滴落,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阿微,再等等我......"
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人聲,"我一定要救你,一定......"
說完,他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而我的魂魄,也變得越發淡薄。時間,真的不多了......
8.
師尊帶著重傷之軀,終於尋到了九天息壤的下落。
傳聞此物生於九天之上,為天地孕育的第一抔土,蘊含開天闢地之力。
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魔界邊境。
他顧不得思考這其中的蹊蹺,直接闖入了魔界。
剛入魔界,一道陰冷的笑聲便傳來:"我就知道你會來。"
柳青萱從黑暗中走出,但她已經不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此刻的她周身纏繞著濃重的魔氣,眼中滿是狠毒。
"你..."師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怎麼?很意外嗎?"
柳青萱冷笑,"你以為我真的是那種為情所困的痴情女子?"
她的笑容越發陰冷:"一個小小的魔女,也能讓堂堂玄霄仙尊神魂顛倒,忘記自己的道心，真是可笑。"
師尊面色鐵青:"你接近我是有預謀的。"
"當然。"
柳青萱傲然道,"魔界籌謀千年,就等著你這個破綻，隻要讓你沉迷情愛,清微自然會心灰意冷。"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師尊強壓著怒火。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要趁仙門最強者意志動搖之時,一舉攻破仙界!"
柳青萱大笑:"你可知道清微為何會得到忘川丹?那可是我們精心安排的。""
"隻要她服下此丹,不僅會失去修為,更會成為打開仙魔兩界屏障的鑰匙!"
師尊瞳孔驟縮:"你說什麼?!"
"可惜啊可惜。"
柳青萱搖頭晃腦,"若非你太過專情,也不會讓清微傷心至此，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
轟!
師尊再也壓制不住怒火,一掌拍出。
柳青萱卻不躲不閃,任由這一掌將她擊飛。
她在空中吐出一口血,卻笑得更加猖狂:
"來不及了!清微的魂魄已經開始消散,很快就會徹底化作魔界的養料。"
"到時候,仙魔兩界的屏障就會被打破!"
"住口!"
師尊暴怒,周身法力狂湧。
他一連打出數十掌,每一掌都蘊含著足以開山裂石的力量。
柳青萱被打得血肉模糊,卻仍在笑:"你的法力已經所剩無幾,真以為還能救她?"
師尊充耳不聞,繼續出手。
直到將柳青萱打得形神俱滅,他才停下。
但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為了尋找藥材,他的修為本就所剩無幾,這一戰更是幾乎耗盡了他最後的力量。
"阿微...都是我的錯..."
他跌跌撞撞地在魔界中搜尋,終於在一處幽深的洞穴中找到了九天息壤。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無數魔物從四面八方湧來。
"S!一個都不要放過!"
魔界大軍蜂擁而至,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
師尊已經虛弱到極點,但他的眼中卻燃起決絕的光芒。
"想要我的命,可以!"他仰天長嘯,"但我一定要帶著九天息壤離開!"
轟隆隆!
他燃燒精血,爆發出最後的力量。
無數魔物被這股力量震得粉碎,但更多的魔物前僕後繼地撲來。
師尊的衣袍被撕碎,身上布滿傷痕,但他始終護著懷中的九天息壤。
終於,他S出一條血路。
但當他踉跄著走出魔界時,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的修為幾乎耗盡,元神也不再穩固。
"阿微...我來救你了..."
他的聲音虛弱得幾不可聞,但眼中的堅定卻絲毫未減。
我看著這一切,心中泛起陣陣酸澀。
若是早知他如此在乎我,當初我又何必......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的魂魄越來越淡,已經快要看不見他的身影。
時間,真的不多了......
9.
最後一味藥引太陽精火,在天界禁地昊陽池中。
這裡是天界最嚴密的禁地之一,由三位天君親自鎮守。
就算是仙尊也不得擅闖。
但師尊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他帶著重傷之軀直接闖入天界,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玄霄!你好大的膽子!"天君怒喝,"擅闖禁地,當誅!"
師尊充耳不聞,繼續向前。
"攔住他!"
無數天兵天將蜂擁而至,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師尊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
他取出一枚玉簡,那是我們定情之物。
玉簡中傳來我的聲音:"師尊,這一生,我隻願追隨於你。"
師尊緊緊攥著玉簡,眼中泛起淚光:"阿微,是我辜負了你......"
轟!
他的氣勢陡然暴漲。
"讓開!"師尊一聲怒喝。
無數天兵被這一聲震得口吐鮮血,紛紛跌落雲端。
但更多的天兵衝了上來。
師尊渾身是傷,已經連站立都很困難。
但他依然在向前。
一步,又一步。
"玄霄,你若再不退去,休怪我等不講情面!"
三位天君同時出手。
天雷滾滾,紫氣東來。
這一擊足以將一位仙尊打得形神俱滅。
但師尊依然不閃不避。
"阿微......"
他低聲呢喃著我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下一刻,他開始燃燒自己的三魂!
"不好!"
天君大驚。
"他瘋了!"
燃燒三魂是最禁忌的秘法。
這會讓修者失去轉世重修的機會,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但此刻的師尊已經顧不得這麼多。
熊熊烈焰從他體內燃起,照亮了整個天界。
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他。
為了救我,不惜以身擋劫,差點魂飛魄散。
隻是這一次,他是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讓開!"
師尊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三位天君被這氣勢震懾,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昊陽池邊,將最後一絲魂魄投入池中。
剎那間,一道耀眼的金光衝天而起。
他成功了。
用自己的三魂,換來了一縷太陽精火。
但此時的師尊,已經是一具將S之軀。
他的元神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消散。
"阿微,等我......"
他的聲音虛弱得幾不可聞,但眼中的執著絲毫未減。
我看著這一切,淚水不住地流下。
若是早知他如此在乎我,當初我又何必......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的魂魄已經快要看不見他。
而他,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玄霄......"
三位天君嘆息,"你為何要如此?"
師尊勉強露出一絲苦笑:"因為...她是我的道心啊......"
說完這句話,他便昏S過去。
但他的手始終緊緊攥著那三味藥引,一刻也不肯松開。
我看著這一切,心如刀絞。
原來相愛相守,竟是這般艱難......
10.
師尊帶著三味藥引,終於找到了我即將轉世的魂魄。
但此時的他已經油盡燈枯。
燃燒三魂的代價太過沉重,就連行走都需要龍吟攙扶。
"阿微......"
他的聲音沙啞,"我來晚了......"
我的魂魄已經淡薄得幾乎要消散,但還能看到他憔悴的面容。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仙尊,如今卻形容枯槁,氣息奄奄。
"龍吟。"
師尊艱難地開口,"這三味藥引......"
"師尊!"
龍吟跪地,"您別說了,先服下丹藥療傷!"
師尊搖搖頭:"來不及了......"
他將藥引交給龍吟:"等阿微轉世,你尋到她...將解藥給她......"
"那您呢?"龍吟聲音哽咽。
"我......"
師尊苦笑,"早在燃燒三魂時,就注定無法再活了......"
他抬頭望向我的魂魄,眼中滿是愧疚:"阿微,對不起......"
"是我辜負了你,是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但眼中的深情卻愈發濃烈。
"來世若有緣......"他艱難地說,"望你莫要再遇我這般負心人......"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便開始消散。
那個曾經威震九天的仙尊,就這樣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天地間。
我看著這一切,淚水無聲滑落。
原來相愛相守,竟是這般艱難。
龍吟跪在地上痛哭:"師尊!"
但天地間已經再無回應。
我的魂魄也開始進入輪回。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點星光飄向我。
那是師尊最後的一縷執念。
......
不知過了多久。
"小姐,您的茶。"
我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座雅致的茶室中。
"小姐,您又在發呆了。"
侍女擔憂地說,"可是又夢到那些奇怪的夢了?"
我搖搖頭。
是的,自從服下龍吟送來的那顆丹藥後,我總是會夢到一些奇怪的畫面。
仙宗、道侶、背叛、輪回......
但那些畫面總是模糊不清,如同隔著一層薄紗。
唯有那個男人消散前的話,始終縈繞在耳:"來世若有緣,望你莫要再遇我這般負心人......"
我端起茶盞,看著水中倒映的容顏。
前塵往事,終將如雲煙散去。
而那個用生命來救贖的男人,也已經永遠消失在天地間。
這一世,我們終究是再也不會相見了......
茶盞中,淚水無聲滑落。
窗外,一陣清風拂過,卷起幾片花瓣。
恍惚間,我似乎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阿微......"
但等我回頭時,窗外空空如也,隻餘一片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