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我打電話過去，那邊很快接起。
「段懷舟，你這是幹什麼？」
他說得很快：「賠你的。」
我都能想象到他渾身不自在的模樣，眼底閃過笑意。
「咳咳，可是我不太滿意诶。」
段懷舟頓了頓：「那你想要什麼？」
我用手指挑起一條純白色絲質蕾絲性感深 V 睡裙，挑逗般開口。
「我要你今晚主動來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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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電話瞬間掛斷。
我有點懵，這到底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不管了，反正我今晚就得辦了他。
所以當門鈴再次響起時，我絲毫不設防地迎了上去。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驚喜變驚嚇。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滿臉陰沉的林雋！
他SS盯著我，語氣陰森森的。
「十幾條睡裙，你們挺會玩啊？」
7
我反應過來後立馬關門。
林雋伸手過來，結結實實被夾得臉色發白。
他深吸一口氣：「沈絨，你狠！」
我松了手。
擰眉看他：「你來這裡幹什麼？」
林雋聽到這話，眼底怒火更深。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為什麼會跟段懷舟扯上關系！」
我隻覺得莫名其妙。
「不是你制造的機會嗎？他盯我盯出感情了唄。」
林雋被氣得心梗，他後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那你呢？我們才分手你就迫不及待攀上另一個男人了嗎！」
我S豬不怕開水燙：「對啊，怎樣？」
「沈絨，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句話幾乎是怒吼出聲。
我沒忍住笑出聲。
「把我當替身的時候怎麼不問，現在裝什麼裝？」
林雋表情一變，在我轉身時他攥住我的手腕。
加重的力度讓我忍不住皺眉。
「松手！」
「沈絨，你聽我解釋——」
還沒說完，一陣拳風就掃了過來。
林雋臉上挨了一拳，狼狽後退幾步。
段懷舟擋在我身前，眼神冷沉。
「林雋，我警告過你的。」
林雋反應過來後也不含糊，一拳直衝他面門。
兩人都是學過格鬥的，打起架拳拳到肉，令人牙酸。
林雋顯然發了狠，眼尾泛紅。
「我他媽這麼信任你，你怎麼敢！」
段懷舟也不甘示弱，語氣涼薄。
「自己不珍惜怪得著別人？」
林雋盯了他半晌，想到什麼似的冷笑一聲。
「段懷舟，怪不得你一個大忙人主動說要幫我這個忙，那個時候你就有這個心思了吧！」
他沒說話，隻是一味下狠手。
雖然兩個帥哥打架確實很好看。
但是再打就要進醫院了！
我衝上去拉架。
「別打了，丟不丟人啊！」
混亂中還順手給了林雋一個肘擊。
他不敢置信，像是一身力氣被卸去，無法動彈。
「沈絨，你竟然幫他！」
「廢話，他可是我男朋友。」
這句話讓他徹底僵住，臉上血色盡褪，隻剩頹然。
「你們才認識多久？」
「那又怎樣，真愛無關時間！」
林雋像是又被扎了一刀，眼睛更紅了。
他薄唇翕動，還要說些什麼。
段懷舟突然悶哼一聲。
我連忙攙著他進屋。
餘光瞥見，段懷舟眉梢微挑。
唇角朝著林雋的方向勾唇一個挑釁的弧度。
8
我拿出藥箱給段懷舟上藥。
看到他破裂的唇角，心疼不已。
「唉，怎麼破相了？」
段懷舟愉悅的神情瞬間消失。
他攥住我的手腕，眉骨下壓。
「你是不是隻喜歡我的臉？」
那不然呢？
甚至他生氣的模樣更帥了。
但這話我沒敢說。
隻是遊刃有餘的反客為主。
「那你呢？」
「林雋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對我是什麼心思？」
段懷舟移開目光。
我以為他又要找借口避開我。
沒想到卻聽到清晰的一句：
「我對你一見鍾情。」
抬起頭，撞進他那並不清白的眼神中。
心跳有一瞬間的加速。
我別開視線，回答他：
「人之常情。」
一聲低啞的輕笑撞擊耳膜，像烈酒澆上冰球。
壞了，現在我從顏控進化成了顏聲雙控。
晚上我含淚囑咐段懷舟早點休息。
都怪林雋這個掃把星。
又沒吃上肉！
9
還沒闲多久，編輯又催我開第二部。
我在擺爛和開工中糾結了幾分鍾後，果斷爬起來打開了電腦。
別人給的還是有被要回去的風險。
自己賺的才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於是我又開始了陰間作息，經常和段懷舟連面都見不上。
這天，他敲響我的房門。
我哈欠連天，有些不耐煩。
「幹什麼？」
段懷舟身姿挺拔颀長，黑襯衫穿得一絲不苟。
往那一站像是主角從漫畫中走出來了似的。
但我隻是一瞥都移開了視線。
工作的疲憊早已取代世俗的欲望。
哪怕他現在脫光站在我面前。
我也隻會幫他披上衣服，讓他去別處發癲。
段懷舟垂眼看我。
「你是在畫《彎刃》第二部嗎？」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是你的粉絲。」
他說得直白，反倒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大概是視奸我的時候發現的吧。
我經常在咖啡廳畫稿。
段懷舟喉結滾動，猶豫了一會低聲開口。
「我能看看嗎？」
我抬頭看他，注意到他整個耳廓都紅了。
搭訕新借口？
我忍住笑：「那你進來吧，正好我有些細節拿不準，你幫我參考參考。」
本來隻是客套，沒想到他的一些見解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段懷舟顯然對我的作品和風格很熟悉。
我設計的一些不起眼的細節和小巧思他都能精準捕捉到，並給出合理的評價和建議。
除了我曾經的網戀對象，很久沒遇到過這麼懂我的人了。
可惜那是個騙子。
原本昏沉的大腦瞬間靈感爆棚。
我拉著他聊到了半夜。
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絲毫沒有印象。
反正醒過來的時候我像八爪魚一樣抱著段懷舟。
他睡得很沉，眉心舒緩，安靜的睡顏比我想象中的睡美人還要好看。
我沒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
動作很輕，但他瞬間清醒。
原本凌厲的眼神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大腦宕機似的顯得有些無措。
「段懷舟，謝謝你。」
他攥住我的手，身體因為慣性往下倒，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段懷舟悶哼一聲。
我閉上眼，期待地等著後續劇情。
結果他竟然推開我起身。
「真謝我的話，就陪我參加一個聚會吧。」
我氣笑了。
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視線往下移，我不自覺瞪大眼。
這這這！
這也不像不行啊！
段懷舟砰地一聲甩上房門。
沒一會他那邊又傳來淋浴聲，持續了很久。
我有些疑惑。
天天這樣的話，不會傷身體嗎？
10
聚會那天，段懷舟把我帶到熟悉的會所包廂。
我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再看到中間那個跟我有六分像的女孩。
心情更復雜了。
女孩旁邊坐著我的前男友，他冷冷掃了我一眼。
轉向女孩的那一刻，神色瞬間柔和下來。
輕聲寵溺地說：「漫漫，少喝點酒。」
那女孩皮膚瓷白細膩，氣質溫潤優雅。
對待每個人都是溫溫柔柔的。
甚至對我這個「前替身」也十分禮貌，沒有半點陰陽怪氣。
在面對其他人打量的目光時，她主動替我解圍。
「絨絨你好，我叫喬漫。」
「你就是小舟女朋友吧，真漂亮呀！」
不愧被稱之為白月光。
可下一秒，她朝林雋翻了個白眼。
「你誰啊，用得著你管？」
林雋：「......」
接二連三在女神面前碰一鼻子灰。
林雋的臉色簡直黑成了鍋底。
我沒忍住笑出聲。
他猛地轉頭，SS盯著我。
握住杯子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幾分鍾後，我的手機振動一聲。
林雋不知道從哪搞到我的新號碼，給我發了條信息。
【你笑什麼？往你右邊看看吧。】
右邊是段懷舟。
看過去時，他的目光正柔和地落在喬漫身上。
有人給她夾了一隻蝦。
段懷舟非常熟稔自然地從她碗裡夾走。
「不好意思，她海鮮過敏。」
偏偏沒人覺得有問題。
仿佛這就是他們以往的相處模式。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毫無察覺地問：
「要吃？」
空氣突然變得悶窒，讓人喘不上氣。
我搖了搖頭，低頭再看了一眼那條消息。
好像確實笑不出來了。
11
找借口去了趟洗手間。
剛出來就被人捂住嘴，後背撞上結實的胸膛。
先飄過來的是酒氣，隨後是熟悉清冽的淡香。
林雋。
他折下頸，沉悶的氣息落在我的肩頭。
我渾身一僵。
微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絨絨，你以為段懷舟接近你就沒有目的嗎？」
「抬頭，往前看。」
空曠的露臺上，隻有段懷舟和喬漫兩人。
他們並肩看著夜景，時不時轉頭看彼此一眼。
繁星和夜風成了點綴，眼底的親昵無需言喻。
「他才是最在乎喬漫的人。」
「他帶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認清現實。」
「你隻是一個替身罷了。」
我喉間幹澀：「林雋，你想說什麼？」
他頓了一瞬。
溫熱修長的手指掰過我的臉。
四目相對，眼底的所有情緒無處遁藏。
林雋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還帶著一絲恐慌。
「沈絨，你不要告訴我你真喜歡上段懷舟了！」
我甩開他的手。
「跟你有什麼關系？」
他冷笑出聲，眼底卻閃過一絲苦澀。
「我們在一起將近兩年，你們才在一起多久？」
「憑什麼你對我一絲留戀都沒有，沈絨，你到底有沒有心！」
林雋逼近我，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的。
往常乖巧清澈的小狗眼此刻泛著不正常的紅。
我嗤笑一聲，嘲諷的看向他。
「建立在欺騙上的感情，有什麼好留戀的？」
「裝什麼，大家各取所需罷了，誰也別譴責誰，好嗎？」
他愣住了。
高大的身形竟然有一瞬間像被拋棄的小狗。
搖搖欲墜。
我越過他正欲離開，林雋拉住我。
一滴滾燙的淚順著手臂滑落。
「沈絨，我想你了，回來好嗎？」
「我給你錢，多少錢都行，別跟他在一起......」
我沒說話。
甩開他的手離開。
唉，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明白。
我真沒那麼缺錢，我隻是單純好色而已。
12
意識到我開始期待和段懷舟聊天，不再隻是單純饞他身子後，我有些發愁。
一旦涉及到情愛。
我們互利互惠的關系就不再純粹。
繼續還是撤離？
今天段懷舟幫我做出了選擇。
也許真像林雋說的，他在警告我不要動心。
怪不得不讓碰。
原來是為白月光守身如玉呢。
回去後，我借口頭暈早早回了房間。
沒一會，段懷舟敲響了門。
他給我熬了解酒湯。
「喝完了再睡會舒服一點。」
我點點頭，仰頭喝幹淨了。
「謝謝啊。」
段懷舟半天沒動，我不由得看他一眼。
「還有什麼事嗎？」
他下颌繃緊，眉頭無意識蹙起。
似乎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開口問我：
「你今天到底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大腦瞬間亂成一團。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我垂下視線時，有些冷淡的聲線從頭頂傳來。
「是因為林雋？」
「......你想多了。」
「哦，與我無關。」
段懷舟不滿我的回答。
拿起碗轉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