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老公說正月裡他要外出參加會議和寫生。
轉頭婆婆將老公的前任送上了他的床。
而我在公司為了那三倍工資加班，供房供車伺候他們一家。
我將他們捉奸在床。
婆婆卻以我不生孩子為由，叫我滾出去。
他們不知道，其實最該滾出去的人是他們。
……
一周前，老公楊鳴峰就說，正月他要出去參加會議和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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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跟婆婆大眼瞪小眼在家，他讓我去公司加班，有三倍工資。
連著在公司加班了三天。
身上汽車改裝師的工裝還未褪去，眼睛都開始上下打架撐不開。
回家睡覺。
推門而入，婆婆不在，房間的門虛掩著。
輕推開房門，卻看見躺在床上的老公和她的前任李秀靈相擁而眠。
畫面太過熱辣，踉跄著後退了幾步，撞上了剛外出回來的婆婆。
她挽著隔壁不知道哪個跳廣場舞的老頭。
臉上閃過一絲局促和尷尬。
“你不是說你媳婦加班一周都不回來的嗎？”老頭語氣裡有些詫異。
婆婆很快恢復鎮靜，拉我出了房間，還貼心關上他兒子的門。
合著這是將我趕走，母子倆合伙在家出軌？
“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女人的樣子，衣服也不換，邋裡邋遢。”
“結婚這些年也沒生個一瓜半棗的。”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明說了吧，離婚吧。”
老太太說的坦然自若，愣是沒讓我插上一句話，就像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一樣。
我跟楊鳴峰結婚三年，是他說，他現在還不算名氣穩定，暫時不能有孩子。
更重要的，他還需要我賺錢養他們。
而現在不要孩子卻成了我的錯？
我衝進房間，拿出手機一通亂拍。
“你幹嘛？”老太太尖叫著推搡著要搶我的手機。
“第一次見正月裡將媳婦撵出去加班，媽媽跟著兒子在家一起偷人的。”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蔑視著可惡嘴臉的婆婆。
旁邊的老頭子一臉的埋怨露了出來：“哎呦，你這媳婦說的什麼話，偷什麼人了。”
“別生氣，腦子不好，別跟她計較。”
老頭子罵罵咧咧地甩手就走了。
婆婆伸手去拉老頭，被老頭子甩了甩衣袖，摔門而去。
“你個不生蛋的雞，有娘生沒娘養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婆婆回過神來，聲音愈發的尖銳，伸手就拽我的頭發。
我一個反手，揪著婆婆的耳朵不松手，從房間戰鬥到客廳，惹得她嗷嗷大叫。
“沈小西，你敢打我媽？”
許是尖叫聲吵醒了睡夢中的他們，楊鳴峰衣衫不整地衝出來拉開我們。
我的鼻子被婆婆一拳打出了血。
我十二歲的時候就成了孤兒，在福利院長大。
我隻記得福利院隻教我做個好人，他們卻忘了怎麼教我對付壞人。
當遇到楊鳴峰的時候，我以為有人會替我打走壞人了。
卻不知，他們才是最壞的那個人。
“當小三很過癮是嗎？”
我懟著李秀靈，她還穿著我的睡衣，兩眼氣得發直。
“沈小西，跟秀靈道歉。”楊鳴峰命令式地要求我。
“他媽的，你出軌還有理了？”
我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毫無心疼，隻剩惡心。
李秀靈上前舉起手，被我另一個巴掌將她打愣住，她有些驚恐的雙眼瞪著我。
幸虧平時幹的體力活不少，不然這會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都給我，滾……不滾我就報警了。”
我用手擦了擦流著血的鼻子，在楊鳴峰的衣服上抹了抹。
“西兒，我錯了，我隻是一時糊塗，原諒我好不好？”
楊鳴峰一下子慫的，跪在了我的面前，滿眼的可憐乞求著。
他當然害怕了，這個房子是我買的，貸款我在還。
車子在我名下，貸款也是我在還。
隻是礙於男人的面子，婆婆並不知道。
他是有一點名氣了，但微不足道，說實在我都看不上。
沒有我，他什麼都沒有，別說夢想了，就連吃喝拉撒都是夢。
2
“兒子，你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跪。”
婆婆拉著老公起來：“哪個男人不玩一下？怎麼就你矯情了？要走也是你走，我兒子的房子憑什麼我們走？”
這老太太還沉浸在夢裡呢。
楊鳴峰起身拉住婆婆：“媽，你別說了……”
“西兒，原諒我，下不為例……”他“撲通”抱住我的大腿。
李秀靈看著楊鳴峰窩囊的樣子，有些崩潰。
楊鳴峰怒斥著她：“你為什麼要來我們家？你為什麼要誘惑我？我都結婚了。”
？？這波渣男操作簡直是渣男屆的天花板。
“兒子，你起來，這是我們的房子怕什麼？離婚也是她走，這個不下蛋的雞，我們要了也沒用。”婆婆拉扯著自己的兒子站起來。
“我走？”瞬間不知道是氣憤過度還是什麼，我竟然想笑。
“老太太，這個房子……”
“夠了，沈小西，這些年我媽伺候你，待你也不薄，你就一定要這樣嗎？”
楊鳴峰害怕自己男人的臉丟了一地，強行打斷了我的話。
真是可笑。
“沈小西，快回來修車，修理地址發你，趕緊加班去。”
公司的電話呼了進來，怒氣還沒發泄完，我就被薅走了。
“你們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我並沒有服軟。
“誰是傑瑞？”
“我就是。”
修理廠樓下，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鑲嵌著一雙深邃的眼睛，滿臉略顯憂鬱，一副桀骜不馴的樣子。
他轉頭看到掛著鼻血，頭發亂糟糟的我，臉部微微抽動。
“我是長盛石經理派來給您修車的。”我又抹了下還滲著點血的鼻子。
“西哥呢？”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戴上墨鏡問道。
“我就是。”
我是長盛修理的王牌，我的下一步職業規劃是想晉升技術總監。
因為技術精湛，是大家公認的修理屆扛把子———西哥，但實際我是個女的。
傑瑞從兜裡順手掏出一百塊錢，塞到我手裡。
“不好意思啊，姐妹，你打車去醫院看看吧。”他指了指我的鼻子。
我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我去，剛剛流血的還沒擦幹淨。
“你不要看車了嘛？”我緊皺著眉頭，隨手擦了一鼻子血。
“抱歉，我不用女的。”
傑瑞嘴角輕微不屑上揚，轉身跟那群車友聊了起來。
“你的車速是不是提速挺慢的，像你這種車百公裡提速一般在2.5秒左右，但你的車應該達不到，你的四缸和二缸發動機應該有問題，不信你可以自己先排查一下。”
說完，我從他的面前走過，將那100塊錢隨手向後一扔。
“你怎麼知道的？”傑瑞在後面大聲問。
“猜的。”我揮揮手，大搖大擺離去。
大正月裡，剛收拾完一個渣男，還又來一個性別歧視的紈绔子弟。
我這暴脾氣豈能容忍？
楊鳴峰發來了一張畫像，是我正在改裝車子。
這副畫，他都花了快兩年了，終於在被捉奸在床的時候順勢而生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感動得熱淚盈眶。
畢竟這些年，他沒送過什麼像樣的禮物給我。
現在點都沒點開，直接刪除了。
這些年，唯一感動過得，就是剛認識的時候，他為了救我被小混混打斷了鼻梁住了半個月的醫院。
我這個人，懂得感恩。
現在看起來，真是瞎了眼，找了個兩條腿的畜生。
翻包的時候，看到楊鳴峰的信用卡。
去年生日的時候，他送我的禮物就是這張卡。
額度五十萬，他說，我可以隨便用。
我將信用卡隨手放在了包裡。
其實，他算準了我壓根不會刷他的卡。
因為我刷的還是我還，有什麼意思？
這些年，都沒怎麼好好對待自己，現在還客氣什麼？
我夾著那張卡在指縫中，出去了。
走進市區最奢侈繁華的商場。
買了喜歡的LV包包，刷了高端的珠寶，入了貴氣的晚禮服，踩上不能沾水的羊皮高跟鞋。
最後訂了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套房，一晚上5000那種。
原來不用自己還錢的消費，感覺這麼爽？
“沈小西，你瘋了嗎？一下子刷了10萬，我的錢大風刮來的嗎？”
3
本還在求著原諒的楊鳴峰，瞬間暴躁如雷地打過來電話。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要不好好算一算這些年你們母子花了我多少？”
敢跟我提錢，最沒資格的就是他了。
“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你刷了這也是夫妻共同債務。”電話裡，楊鳴峰似乎還得意了一點點。
喲，原來還懂一點法律常識呢。
“出軌證據我有，跟法院解釋不難，看法院怎麼判吧。”
“你……”他噎住了。
尾音裡聽見婆婆責備的聲音：“撵出去就好了，兒子你在害怕什麼？”
你看，他媽還當自己是老佛爺呢。
大年初三，在修理廠門口，昨日的那位桀骜不馴的子弟戴著帽子，墨鏡，叼著大煙，雙手插兜靠在路邊的圍欄上。
“給我修車。”他的語氣沒有了昨日對女性的不屑。
“正月初三，雙號，我收費比較貴。”
“多少？”
“2萬。”
“你當我冤大頭嗎？修個車還限號，1萬。”傑瑞吐著一縷煙絲，摘下墨鏡，垂眼看著我。
“2萬。”
“8000.”
“2萬。”
“最多7000.”
“2萬。”我甩手轉身就走。
“一萬五。”傑瑞在後面大喊，見我不回頭。
“行行行，2萬就2萬。”
“我要現金。”
“轉賬。”
“現金。”
“轉賬，特麼的誰帶那麼多現金在身上。”傑瑞的脾氣似乎要上來了。
“現金，沒有就不幹。”我轉身欲離去。
“行行行，你給我修好車，我給你現金。”
“先付錢。”我伸出手。
我看見傑瑞咬著自己的嘴唇，微微捏緊拳頭。
“你等著。”他環視一圈，轉身，我以為要找家伙揍我。
下一秒，他朝旁邊的人開始籌錢。
很快，他捏著一沓鈔票走到我的面前，我露出滿意的微笑。
昨天你要不是瞧不上我，今天也不至於這麼遭罪，破費。
“大哥，你有完沒完？”
“你都數了八百遍了，你還想數多少遍啊？”
傑瑞追著反復數錢的我，暴跳如雷。
“好了，修車。”我揣著錢跟在他後面。
半天的功夫，他的車就被我改裝修理好了。
看到他嘴角上揚的笑，他戳了一下我的頭：“沒想到，西哥是有兩把刷子！”
我打開他的手，還沒人敢摸我的頭。
早知道再多要兩萬了。
大正月，外面都在闔家歡樂著。
我一個人住著總統套房，這些年都沒這麼對自己好過。
李秀靈敲開了我的房門。
“沈小西，我不會離開鳴峰的。”
我的眼睛落在了她肩上的LV上。
我伸手扒拉了一下，她打開我的手：“別碰，賠得起嗎你？”
“這個高仿不錯，看著挺逼真。”我咧嘴微笑看向她。
李秀靈張大嘴巴，倒吸了一口氣：“沈小西，你沒事吧，嫉妒了吧，這是鳴峰特意給我買的，沒給你買過吧。”
我抿唇一笑：“那個鐵公雞怎麼會舍得買正品。”
李秀靈眼裡的尷尬憤怒隱藏不住，她氣得後槽牙都在嘎嘎響。
“你可以去專櫃鑑定。”
那天在專櫃特意學了判別真偽的技巧。
她默不作聲。
楊鳴峰，我太了解了，多摳的人啊，一個包夠他自費辦個畫展了，他怎麼可能放棄自己的夢想隻為了一個在他眼裡跟帆布袋一樣的破包。
“你別想阻止我們復合。”
李秀靈氣得胸脯一陣一陣起伏，也沒有了跟我吵架的氣勢。
“你別自欺欺人了，他和他那個媽什麼貨色，你還沒有數嗎？”
“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好自為之。”
我衝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嚷嚷著。
關上門，我躺在沙發上，靜靜看著重播的春節聯歡晚會。
好多年沒覺得春晚這麼好看了。
“沈小西，你怎麼把房貸也斷了，銀行都上門來要貸款了。”
李秀靈估摸著還沒走遠，楊明峰的要錢電話就來了。
“我又不住裡面，還什麼貸款····”
“夫妻本是同林鳥……”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臉大的敢說這些話。
“誰住誰還貸款。”
“沒錢還，就去賣血，賣腎……什麼值錢就賣什麼吧。”
將電話扔向了一邊，也扔掉了那些汙言穢語。
“沈小西，快點滾回公司來，有人投訴你，趕緊給我回來解決。”
隔日一大早還在床上，就被老板的電話呼了起來。
最近真是走霉運。
從業這麼多年，0投訴，誰給我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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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大正月闲得慌是吧，投訴我？”
“我。”桀骜不馴的傑瑞吹著泡泡糖坐在那裡。
我不可置信衝到他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大爺，你車我都修理好了，你投訴個毛啊？”
他吹著漸漸放大的泡泡，眉眼間滿臉的不在意。
“服務態度極差，不爽。”
“哪兒差了？你說哪差了？”我氣到臉色鐵青，上手就想修理他，被旁邊的人拉住。
傑瑞繼續吹著他的泡泡，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經理，這個渣男完全是在胡說八道，我都給他車修好了，他很滿意的。”
石經理一副為難的樣子。
“沒辦法，他們家是我的超級大客戶，而且他自己還有車隊，我們得罪不起啊。”
“那要我怎麼辦？平白無故給他欺負？”
我緊蹙著眉頭。
“你先停薪留職吧，緩一緩。”
“或者，你能使出法子讓這位爺開心了，我立馬給你升技術總監。”
又拿技術總監來壓我，說實在，我又心動了。
上網搜了一下傑瑞的背景，果然是有底子的，難怪可以那麼目中無人。
他們家集團網頁彈出一個招聘廣告，招聘董事長司機。
撞槍口上了，既然你讓我新年丟了工作，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董事長是位看上去和藹平易近人的老人，我實在無法將董事長和傑瑞聯系在一起。
這基因突變的也太多了。
“你明天開始來上班，一個月2萬，主要負責我的日常行程司機工作。”
我點點頭，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剛出門碰上急匆匆衝進來的傑瑞。
他從我面前滑過，又後退了幾步，盯著我：“沈小西，你怎麼在這裡？”
“她是我新聘請的司機，不得無禮。”董事長先生率先替我解圍。
傑瑞，緊蹙著眉頭，斜著眼睛看著我，小聲說：“你打的什麼主意？”
“誰讓你讓我丟了工作？”我大搖大擺，甩手而去。
傑瑞緊蹙著眉頭，一副拿我沒轍的樣子。
一周後的晚上，李秀靈又敲開了我的房門。
“楊鳴峰跟他媽都不是東西，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她斷斷續續有些抽泣地說。
看來又作妖了。
“他們在背後說我不賺錢，賺的那點工資還不夠塞牙縫的，沒你能賺錢。”
“你能賺錢，他們又說你邋裡邋遢，不生孩子，不顧家。”
·······
李秀靈一口氣說了很多這對母子的壞話，聽得我是分分鍾想將他們就地滅亡。
“你想怎麼辦？”我抬眼看著她。
我知道，她已經被我策反了。
“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別不知好歹。”
我窩進沙發裡，閉上眼睛，那我得好好想想。
“沈小西，給你半個小時，趕緊給我到海棠酒吧梅香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