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央求剛分手的前男友幫我一個忙。
「昨晚宴會上那個穿絲質黑襯衫的是你小叔吧?
「我看上他了,你幫我牽個線唄!」
前男友表情碎裂了:「找剛分手的男朋友幫你介紹男人?」
「那人還是我小叔?想佔我便宜??」
話音未落,我身後有磁性聲音的男人冷哼一聲。
「呵,野心倒挺大。」
我剛想回頭罵一句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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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看見前男友恭謹地站起來:「小叔。」
嗯?小叔?
1
我一向自詡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次跟周恆澤談了三個月戀愛,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所以我把他約了出來,直截了當地提了分手。
周恆澤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些抓狂:「你準備過河拆橋,卸磨S驢?」
我白了他一眼:「什麼卸磨S驢,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咱倆最開始在一起的原因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危機解除,也是時候分手了。」
三個月前,我媽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剛好那段時間周恆澤家裡算計著讓他去聯姻。
為了逃脫被人拿捏的命運,我跟他一拍即合,談了一場假戀愛。
在外人眼裡,周恆澤家世不錯,我也是個富家千金,兩人門當戶對。
所以現在兩家人對我們都放松了警惕。
家裡這關是過了,但人生在世,怎麼能在一棵樹上吊S。
我誠心誠意地勸周恆澤:「人吶,得看得開,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我們去發現,我們不能將眼光局限於眼前。」
我看了一眼周恆澤,繼續說:「這樣吧,如果到了四十歲我們都還沒有定下來,家裡又催得急的話,我們倆就湊合湊合。至於現在……反正咱倆也是假的,就還是各歸各位吧,對你我都好。」
周恆澤拿得起放得下,接受能力很快。
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舉起酒杯向我示意:「行吧,幹了這杯,咱們好聚好散。」
我長松了一口氣,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以後還是朋友。」
第一個目的達成。
眼看著這頓飯也快要接近尾聲,我趁熱打鐵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那個……看在咱倆這三個月感情的分兒上,你再幫我一個忙唄!
「昨晚宴會上那個穿絲質黑襯衫的是你小叔吧?」
我目光炯炯,充滿希冀。
「我看上他了,牽個線唄!」
2
昨天是周恆澤奶奶的生日。
周氏集團趁此機會辦了個晚宴,邀請了許多政商名流參加。
我也代表家族去參加了這場晚宴。
我笑盈盈地陪在周夫人身邊,滿嘴的祝福話說得她喜笑顏開。
周夫人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地誇我,說我是個好女孩兒,誰要是娶了我,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就是那個時候,看到了那個男人。
不,男神。
他手指修長,隨意地拎著酒杯,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獨自站在窗邊,窗外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透著一股又禁又欲,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
我假裝敬酒,不動聲色地往那個方向挪了幾步。
看清了他的臉。
心底一顫,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的眼眸炯亮且幽深如潭,眸底透著一絲淡漠,鼻梁高挺,眉目深邃,半張臉沐浴在光線中,顯得輪廓更加分明。
用我當時微醺的眼光來看的話……
這他媽是我的菜啊!
心動不如行動。
我多方打聽,終於從周恆澤口中聽到,那個男人是他小叔。
男人看著年紀不大,也就比周恆澤大了五六歲的樣子,聽說是周夫人老來得子,一直待在國外。
最近剛回國。
怪不得我以前沒見過。
要早見到他小叔,也就沒周恆澤什麼事兒了。
所以我火速約出了周恆澤,跟他提了分手,準備攻略他小叔。
「對了,你小叔叫什麼名字?」
周恆澤剛剛端起來的優雅表情碎裂了,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連他的名字都沒打聽好,就想讓我幫你介紹?
「想佔我便宜也不是這樣佔的吧?
「而且,一分鍾以前我還是你的男朋友呢!
「找剛分手的男朋友幫你牽線?你可真行!」
眼看周恆澤又要抓狂了,我趕緊提醒他:
「什麼剛分手的男朋友,假的,假的!
「而且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別在意這種細節!
「所以你小叔到底叫什麼?」
……
「周睿。」
一個低沉磁性的男人聲音從我身後響起,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和周恆澤同時聞聲看去,一個男人坐在我們背後的卡座上,他低著頭摩挲著桌上的咖啡杯,額間一縷碎發,絲綢黑的襯衫包裹著寬肩細腰,領口一顆扣子隨意地開著,穿出一股禁欲的感覺。
周恆澤在看到男人的那刻立馬站起了身。
他略微低頭,很有禮貌地叫了一聲:「小叔。」
這小子,見到他爸都沒這麼緊張。
我勾著唇,暗自嘲笑了他一聲。
等等!
他剛剛叫他什麼?
小叔?!
剛剛男人低著頭,我沒看清他的臉……
不確定,再看一眼。
我的心不可控制地「撲通撲通」起來。
就是他!!
完了啊啊啊啊!
被喜歡的男人撞見我跟前男友的分手現場,關鍵那個前男友還是他的侄子!
這是什麼陰間場面啊!
我尷尬得恨不能立馬找條縫鑽進去。
但是不行,我要淡定。
好歹是個豪門千金,該有的體面還是得有。
我掛上笑容,看向周睿,準備打個招呼。
結果發現他也正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我一時緊張到大腦空白,嘴跟不上腦子地跟著周恆澤開了口。
「小……小叔。」
喊出了口,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跟周恆澤已經分手了,現在我的目標是周睿啊!
淦!
我應該平輩稱呼他才對。
於是我火速改口。
「阿睿。」
別問我為什麼這麼叫,問就是茶系學徒。
周睿愣了一下,眉頭微皺。
半晌,他看著我冷笑了一聲:「哼,野心倒挺大。」
咱也不知道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姑且當他是在誇我吧。
我露出我自以為最有魅力的笑容,衝著周睿挑了挑眉:「過獎了。」
3
我開始全身心攻略周睿。
我花了大價錢從周恆澤那搞來了周睿的電話和公司地址,本想著靠我的撩人手段,不出一個星期,怎麼也給他拿下了。
結果……
周睿真的是鐵板一塊。
我花了好幾天,又是約他吃飯,又是去他公司送湯,結果連個面兒都沒見上。
每次都是他的秘書出來,一臉的公事公辦:「不好意思,蘇小姐,周總今天沒有時間見您。」
我忍著脾氣好聲好氣地問:「那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啊?」
秘書維持著笑容:「蘇小姐,周總平時很忙,沒有預約的話,他大概是抽不出時間來的。」
「行,那我預約!」
我憋著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他秘書一眼:「怎麼約?」
「您到前臺,登記一下您預約的時間、地點,以及預約事項。」秘書推了推眼鏡,提醒我,「對了,非公務的預約我們周總一般不受理。」
「你!」
我氣得差點把手裡的湯砸秘書頭上。
4
我在周睿那受了挫,心情很不好。
所以閨蜜許喬約我晚上去「放松放松」的時候,我很幹脆就答應了。
周睿算什麼,會所那麼多又高又帥的弟弟,不香嗎?
我畫了個精致的妝容,穿著性感長裙,蹬著高跟鞋搖曳生姿地去赴了約。
閨蜜不愧是閨蜜,185 小奶狗小狼狗一字排開,恭恭敬敬地叫著姐姐。
許喬向我舉杯:「怎麼樣?」
我挑了挑眉:「還不錯。」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觥籌交錯,美人在懷。
許喬一邊摟了一個,一會兒摸摸這個的臉,一會兒掐掐那個的腰,玩得不亦樂乎。
我興趣缺缺地獨自倚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也不知道為什麼,來的時候興致勃勃,可真看到這一排弟弟之後,又怎麼樣都提不起興趣……
許喬放下酒杯,瞅著我皺眉:「蘇今今,你今天興致不高啊。」
「怎麼,對弟弟們不滿意?要不給你換一批?」
「不用。」我又灌下一杯酒,垂著眼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沒心情。」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許喬往我身邊挪了一點,「來,跟姐說說,到底什麼事把我們蘇大小姐折磨成這樣。」
我猶豫了一下,開口:「其實不是我,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吧……」
許喬眨了眨眼:「哦,我知道,無中生友嘛!」
我白了她一眼,一巴掌拍在她腿上:「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
「聽聽聽!」許喬一副討饒的表情,坐姿都端正了許多。
我斟酌著開口:「就我有一個朋友,她吧……最近在追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怎麼說呢,就是油鹽不進,你懂吧?怎麼樣都搞不定,連突破口都找不到,你說,這種情況,她該怎麼辦?」
許喬瞪大了眼睛,誇張地叫了一聲:「不會吧,蘇今今,從來都是男人追你,什麼時候輪到你追男人了?!」
我一巴掌又要拍下去了:「都說了是另一個朋友!朋友!」
許喬無奈:「好好好,朋友!咱就是說,你那個朋友,應該是個漂亮的女人吧?」
我撩了撩頭發,傲嬌道:「當然,我的朋友,還能有差?」
「真不要臉。」許喬白了我一眼,低聲吐槽。
我也白她一眼,不跟她一般見識。
許喬神色認真了些:「你要知道,漂亮的女人,做什麼事情都會事半功倍的,烈女怕郎纏,明白嗎?隻要你堅持,沒什麼不能成功的。」
「你以前不也說過嗎?沒有砍不倒的樹,隻有不努力的光頭強。」
……有道理。
但是。
道理我都懂,可依舊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笑容諂媚了幾分:「喬喬~你經驗多,幫我朋友參謀參謀,她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平時裝得跟閱男無數一樣,其實你就是外強中幹。」許喬冷哼一聲,但還是幫我分析起來,「每個男人都不一樣,你純撩是沒用的,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點,你得抓住他那個點,一擊必中。」
……也有道理。
我摸著下巴,努力思索,周睿的點到底是什麼呢?
見包廂裡氣氛冷了下來,許喬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別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享受當下吧。」
說完,許喬捏了一把身邊弟弟的腰:「去,把蘇小姐給我陪高興了!」
她話音一落,一群弟弟烏泱泱圍了上來:「姐姐,我陪你喝一杯吧!」
眼看要被弟弟們包圍,我嚇得從沙發上彈起來,推開他們:「我覺得有點悶,出去透口氣。」
臨出包廂那一瞬,我看見許喬咬牙切齒:「蘇今今,人都沒追到呢!就開始為了人家守身如玉了?!」
我假裝沒聽到,趕緊閃身出去關上了門。
5
剛剛喝了許多悶酒,現在酒勁兒後知後覺地上來了,此刻一出包廂,我更是頭腦發昏,腳步都亂了幾分。
我踉跄著扶著牆壁走向走廊盡頭的露臺,吹吹風應該可以醒酒吧。
夜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原本昏沉的大腦被風一吹並沒有清醒多少,反而被激得腳下一軟,快要站不住。
我下意識地抬手想撐著牆壁,沒想到入手卻沒有想象中的堅硬,反而帶著一絲體溫。
我愣愣地轉身,一個高挑的身影隱在陰影裡,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他手上夾著一支煙,星星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嗯,有點像周睿?
我這是喝多了產生幻覺了?
周睿那種高冷禁欲的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