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門診看病遇到小醫生。
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於是去搖人。
結果搖到了我前男友。
他見到我後反手把門一關:「這就是你挽回我的方式?」
可是他不知道,我早已經因為病情發作記不清他是誰。
隻愣愣的問他:「醫生,我們以前是認識嗎?」
1
和仇言舟在一起的第三年,我查出了腦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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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最長也隻有一年的時間。
我坐在工位上呆滯的看著手機裡他發來的消息。
[要下班了嗎?我在樓下等你。]
[外面下雨了。]
我沒有隨身帶傘的習慣,對天氣的預報也不準確。
所以每次下雨,他都會來接我。
不管雨下的多大。
對著界面,心裡做了無數次的掙扎,最後敲下一行字:[我今天出外勤了,沒在公司,已經買了傘,你先回去吧]
那邊的正在輸入閃現了幾次,最後打出:[好,那你注意安全。]
公司窗外可以看清樓下。
我往下看去,仇言舟正打著一把大大的黑傘往右邊的街道離開。
雨水拍打著玻璃窗,順勢著往下滑落。
而我此刻臉上的淚水也如同它們一樣,從眼角處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第二天我提了離職,去到了仇言舟的大學。
現在還是學生們的早八時間。
校園裡異常的安靜。
有的隻有湖邊昂首的白天鵝。
看著這裡熟悉的每一個角落,想起了曾經我追仇言舟的時候。
那時他剛考上研究生,而我還在大二。
記得當時室友吃了從家裡帶來沒熟的菌子罐頭。
半夜出現幻覺,直接現場在寢室採起蘑菇。
嚇得我和其他兩個室友連夜把她送去了醫務室。
還沒睡下的校醫看見我們,沒由來的笑了一聲:「今晚還真熱鬧。」
於是讓我們把室友抬到了病床上。
病床旁邊還有一張床,中間被簾子隔開,但從側邊能看得出裡面躺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跟室友一樣的倒霉蛋半夜生病。
校醫查看了室友的情況後,所幸並不嚴重。
在這裡輸幾瓶液體就好了。
隻不過她現在的幻覺狀態,還需要有人守在這裡。
因為其他兩個不同專業的室友明早還有考試,所以這項光榮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但我完全忘記了自己也吃了那瓶菌子罐頭的事。
室友走後,校醫也進了值班室。
我白天睡多了,現在也沒多少困意,於是就坐在旁邊盯著室友在那空中採蘑菇。
時不時的覺得好笑就拿出手機給她記錄,然後等她好了狠狠嘲笑她一波。
可我盯著盯著就感覺室友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燒鵝。
還會動。
我甩甩頭,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為了驗證我的不對勁,我晃晃悠悠的轉過身,撩起中間那張簾子。
一看,不得了。
居然有一隻超級可愛的薩摩耶在床上躺著。
我這人見到帥哥不一定動心,但見到狗子,那是萬萬抵抗不了的。
忍不住的伸手去摸它的頭。
軟乎乎的,好好摸。
「好乖的耶耶啊,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突然,薩摩耶伸手拉住我的手,然後大聲叫著。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臉無語的校醫。
「哇哦,胖頭魚!」
校醫:「……」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而我正躺在那人先前的病床上。
校醫見我醒來後,哼笑一聲:「喲,棒棒糖同學醒來了?」
……
我昨天聲稱自己是棒棒糖,還使勁湊過去讓那個人吃我。
極度社S的場面在我腦子裡回想起來。
尷尬,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再也不吃菌子了。
「老師,那個那個昨天躺在這裡的那位同學是誰啊?我去給他道個歉。」
他默默指了指身旁站著的人:「這不在這兒嗎。」
呃……
我視線移過去,這才發現他旁邊站著的這個清冷大帥哥。
誘人,實在是太誘人。
讓我想起了一個詞--高嶺之花
在他身上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他隻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沒有多餘的表情,繼續收拾手中的藥袋。
我深深的鞠了一躬,並致上我最誠摯的道歉:「對不起。」
面對我的道歉,他仍舊語氣冷淡:「不用。」
天吶,他怎麼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說完,他拿起藥袋準備出去。
這時候我才發現室友這個忘恩負義的人已經早一步離開了。
而看著帥哥離開的背影,暗道月老搭的紅線,哪有不抓住的機會。
於是快步追上去。
「同學同學等等我,要不然我還是請你吃飯吧?昨天的事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2
二十年來我從來沒追過人。
在偶像劇上畢生所學都用在了仇言舟身上。
我總結出了一點,面對這種高嶺之花,就是要有一個像我一樣的小太陽不停的圍著他轉。
但中間也有受挫的時候。
那就是仇言舟被我轉煩了。
然後擰著眉對我叫道:「唐之笑,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圍著我轉?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答應?這樣隻會讓我更煩,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怒氣。
一時之間自尊心受挫,眼淚一下就丟人的流下來。
但還是要倔強的的回答他一句:「追你才浪費時間呢,哼!」
後來我就真的再也沒有圍著他轉了。
每天沉迷於學習。
盡管學習五分鍾,玩手機倆小時。
盡管每天腦子一闲下來就想到仇言舟,但還是克制著不去找他。
後來有一次實在是控制不了了,我就跟著室友去了酒吧喝酒。
回來的時候,室友被男友送到自己家了。
而我則剛好遇到了和我同專業的學長。
這個學長之前向我表白過,但我拒絕了。
我還在仇言舟面前吐槽過。
說這個學長總是跟在我後邊,讓我覺得很討厭。
然後我又問他:「仇言舟,我也總是跟在你後邊,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很討厭啊?」
他淡淡的應一聲:「知道就好。」
我承認那一刻不傷心是假的。
在一邊扣著手不再說話。
他走的時候我也沒有再跟在他後邊。
等他走了幾步發現我沒有跟上,又折回來:「怎麼不走?」
我委屈的嘟囔著:「你不是說討厭我跟在你後邊嗎?」
他伸手指了指身後的黑夜:「後面有鬼,你確定不跟著?」
縱使是無神論者,但抵不過中式恐怖的心理暗示。
頓時恐懼油然而生,拉著他的手不放。
「我害怕。」
然後他就任由著我拉著他一路回到了宿舍。
……
學長扶著有些不清醒的我。
「之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學校吧。」
說真的,我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學長,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和他待在一起不舒服。
我扯開他:「不用了學長,我可以自己回去。」
這話不假,雖然我喝了不少,但意識尚存,自己回去不成問題。
可這時我卻看見了不遠處的仇言舟。
頓時心生一計,跨出一大步,大聲道:「沒關系的學長,我可以自己回去,你看我還能走直線呢。」
然後開始在仇言舟的視線下歪歪倒倒的走直線。
學長看見我要倒了,立馬上前扶住我:「之笑,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我故意和他拉扯:「不用,真的不用。」
果不其然,仇言舟不悅的走了上來,一把拉過我,將我圈在懷裡。
語氣寒冷:「不用了,我可以送她回去。」
學長黑臉:「你是之笑的誰?憑什麼你送回去?」
我以為他會說是我的朋友。
可他竟然說出了三個字:「男朋友。」
我兩眼放光的望著他:「小舟舟!你答應做我男朋友了?!」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我歡呼雀躍:「歐耶!小舟舟答應我咯!」
學長見了,縱使百般不舍,也隻能任由著仇言舟帶走我。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課,跟個沒事人一樣。
包括昨天仇言舟說我是男朋友這件事。
因為我不敢確定那是不是真心話。
下課後,室友提議去和隔壁學校聯誼。
我本來不想去,但看到列表安靜的仇言舟。
我答應了。
特地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然後在聯誼活動中跟他們來了一張合照。
接著發了朋友圈。
僅仇言舟可見。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仍舊沒有一絲動靜。
所以那晚上,他真的隻是說說而已嗎?
接下來的整個活動我都不在狀態。
結果就糊塗的同意了撕紙遊戲。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對面的男生已經準備好了。
還沒等我拒絕,仇言舟就出現了。
他眉頭緊鎖的將我拉出房間。
把我帶到了隔壁的空房。
將我抵到牆邊。
鼻尖離我隻有一個指節的距離。
眼神中的侵略性好似下一秒就要將我吞噬。
他的呼吸急促的吐在我唇邊。
「唐之笑,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想起他對朋友圈的無動於衷,固執的轉過頭:「看不出來嗎?我在找男朋友啊。」
他像是被氣笑了一樣。
視線隨著我出現在眼前。
「男朋友?那你面前的我是誰?」
「不知道。」
他離我又更近了一分,隻要我稍微一動,就能碰到他的唇。
我不敢動一點。
可他卻動了。
整張唇柔軟又侵略的覆在我唇上。
直到不能呼吸了他才放開。
「這下知道了嗎?」
此時我的心髒已經劇烈跳動的不行,心裡想的知道,可嘴上卻仍舊回答:「不知道。」
然後他又吻了過來。
隻是這次變得溫柔了幾分。
3
跟著這些往事的回憶地點,我來到了大禮堂。
仇言舟今天有個演講。
我進去坐在了最後排的角落處。
沒有燈光照耀,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那是誰。
他今天穿著一身墨綠色大衣,鼻梁處架著一架金絲框眼睛,加上優越的五官和身材比例。
讓他的演講畫面變成了一副美得不能再美的化作。
我曾經問過他:「你在學校肯定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學妹追你吧?」
他隻是拿著吹風機輕柔的幫我吹著頭發。
說著:「有你一個就夠了。」
以前的我也是這樣想,有我一個就夠了。
多了我可不願意。
可現在,我卻希望,如果我S了之後他身邊可以再出現一個這樣的人。
可私心又不想。
我不想他對另外一個女生同樣的笑著,不想他為別的女人吃醋。
更不想他的吻落在別的女人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