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京圈小公主性子驕縱跋扈,向自己的年輕教授示愛被拒後,惱羞成怒。
吩咐人綁架並囚禁了他。
夜夜烈酒猛藥,同這位年輕教授醉生夢S。
前途無量的年輕教授,從此淪落成受人譏諷的私人男模。
當他受盡凌辱,準備服藥自盡時。
小公主一反常態,許了他自由。
多年後,年輕教授卻拿著金鎖銀鏈,將她囚在身邊。
他眼尾猩紅,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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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年放我走的時候,就應當想到會有今日。」
「這烈酒猛藥的滋味,也該讓嬌貴的小公主嘗一嘗……」
1
我在一間鋪滿皮草的地下室醒來。
手裡拿著一根剛打完溫簡的軟鞭。
被鐵鏈捆在床上的年輕男人,容姿俊逸絕塵,金絲眼鏡破碎,膚色透著一種蒼白的病態美。
他眼裡裹挾著深深的失望,看向我的目光無悲無喜。
我丟了鞭子,陌生又驚訝地看著他。
溫簡唇畔噙了抹寡淡的笑,譏諷:
「任大小姐在玩角色扮演?這還沒天黑,又想做了?」
饒是我這個千年老物,聽了這般露骨的話,也差點沒繃住。
我這才想起,我被系統抓錯,穿到了一個臭名昭著的京圈小公主身上。
我是一縷活了上千年的佛系遊魂,陰差陽錯地來到這個故事,給系統打工。
而溫簡是被「我」百般凌辱後,涅槃重生的男主。
關於原世界的劇情不斷湧入我的大腦:
身為惡毒女二的我,蠻橫粗暴地逼溫簡接受我的愛意。
他拒絕,我就弄殘他的手腳,囚禁他。
還下藥灌酒,強迫他與我日夜沉醉廝混,差點將他的身體弄垮、搞廢。
後來在他不堪凌辱,想要自S時,真正的女主任南衣出現,救贖他,成了他生命裡的一束光。
而我這惡毒女二,S狀悽慘。
溫簡將曾經的仇恨,千百倍報復在我身上。
找了上百名地痞流氓輪流欺辱我。
最後猶不解氣,還親手肢解我。
2
想到原主的悲慘命運,我抽了抽嘴角。
現代人真癲。
我不想代原主受這個皮肉苦。
我問因抓錯魂,而愧疚得不行的系統:「我能先弄S他不?」
斬草得先除根,免得後患無窮。
系統:「?」
系統拒絕了我,因為他是這個故事的男主。
行吧,那我救贖他。
像我們這種一直從古代遊蕩到現代的千年野魂,都是這麼平淡隨和。
好在故事才剛開始,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我解開了溫簡腳上的鐵鏈,拿清水和酒精,替他細細的擦拭傷口。
溫簡垂下長長的睫毛,冷著臉一言不發。
簡單的止血後,我又請了醫生給他看傷,畢竟被「我」弄殘了手腳。
怪不好意思的。
醫生說好好調養,還是能恢復的。
我拍了拍手,欣喜地安慰他:
「你以後還是可以站起來的,也能回學校。」
「開心嗎?」
溫簡直勾勾地盯著我看了良久,「欲擒故縱?」
「任南妍,這又是你想出來的新遊戲?」
這男人有警惕心也正常,我懶得辯解,事實會慢慢證明的。
我將他帶出陰暗的地下室,又請廚師做了一桌精致美味的飯菜。
他的手沒法動,我讓管家喂他,自己也跟著大快朵頤。
在這人間遊蕩太久,最大的執念莫過於,嘗遍中原美食!
待我酒足飯飽後,才注意到溫簡愣是一口沒動。
而且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他忍著羞恥道:「管家還在這裡,你確定?」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想起,原主每每吃飯時,總喜歡……嗯,在自己身體各處塞一些水果點心。
然後……強迫溫簡必須吃掉。
要不然回頭就綁架他班上的女學生。
嘶,玩兒的真花。
我搓了搓發燒的臉皮,努力表現地像朵善良小白花:
「隻是想最後請你吃頓大餐,別誤會啊~」
不誤會才有鬼。
他沒吃多少,又重新坐回輪椅上閉上眼睛。
一動不動,像株任人蹂躪的小白蓮。
我秉持著行動大於打嘴炮的原則,遞給溫簡一張黑卡。
「卡裡有 500w,密碼是你生日,是我的賠禮。」
「溫老師,你自由啦!」
他驀地睜開眼,眼裡有驚疑、厭惡,各種情緒錯雜,唯獨沒有欣喜。
溫簡用修長蒼白的兩指夾住黑卡,眼尾猩紅:
「我是不是該感謝我的女學生,終於,將我玩膩了?」
3
溫簡沒讓我送,自己慢吞吞地推著輪椅離開了別墅。
我目送他慢慢遠去的背影。
我想這一次,徹底遠離溫簡,不介入他和女主任南衣的感情,我的結局不至於太悽慘吧。
然而我還是太天真了。
溫簡走後的下午,我接到哥哥任南燭的電話,要回去參加一場重要的家宴。
他說這場家宴,會宣布一個重要的事。
一回家,我竟然在沙發上看到了,本該回學校的溫簡!
站在他身後的是女主任南衣。
我的放手,促使了兩人提前相遇。
她又把溫簡撿回來了。
唉。
彼時任南衣正在和母親闲談:
「我在路上看到他被幾個小混混打暈了,什麼也問不了,隻好先將他帶回來了。」
她說給溫簡處理好傷口,就帶他去報警。
任南衣是淪落民間的,真正的京圈小公主,據說今日才認回來。
所以在此之前,不知道我和溫簡之間的糾葛。
她注意到這話音剛說完時,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對勁。
齊刷刷地看向我這個假千金。
「呃,看我幹嘛,報警吶!」
「打……打人犯法的。」
明明不是我幹的,愣是被眾人看出了一股心虛感。
尤其是溫簡的目光。
極其地想弄S我。
想來我素日裡對溫簡太狠,以至於現在他一受傷,大家都懷疑我。
這場家宴對我很不利。
一方面任家宣布了任南衣的真千金身份,而我是個被自己親生父母故意報錯的冒牌貨。
另一方面,溫簡會留在任家養傷;他是個孤兒,被我折磨成這樣,也沒人照顧他了。
哥哥任南燭語氣僵硬地對我說:「你親生父母很早就離世了,也算報應。」
「任家還是會繼續收養你的。」
「但是你最好收起那頑劣不堪的小性子!」
他瞥了眼坐在輪椅上的溫簡,對我十分嚴厲。
任母親昵地摟著任南衣噓寒問暖,騰不出時間來管我。
往日裡,她最是寶貴我這個小女兒。
對了,現在連我的大名「任南妍」這個名字也不能用了,那是任家血脈才有的字輩。
我改回本姓+小名,謝妍妍。
爸爸媽媽和哥哥面上不顯,卻都嚴陣以待,等著我發火。
然後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我。
我忙著吃甜甜的小蛋糕,爽快地答應:「都行。」
場上異常安靜,連等著看好戲的溫簡,都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
活了一千多年,我見慣了這些小把戲,沒啥興趣。
委屈、爭寵、奪家產,有這時間還不如涮一頓火鍋。
等過完這個故事,我又做回孤魂野鬼,就沒這口福了。
我一口一個章魚小丸子:「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都行,都行。」
佛系、躺平,是我的魂生宣言。
4
其實也有躺不太平的時候。
比如說現在,溫簡看我的眼神,實在陰冷的可怕。
鑑於我現在有了肉身,並不想在以後嘗試剝皮抽筋之苦。
待家宴散去後,我去調查了那幾個揍了溫簡的混混。
確實隻是幾個地痞無賴,溫簡也夠倒霉的。
我畫了個妖豔的妝,將他們約到一個沒有監控的角落,然後——
蒙頭,灌酒,將他們暴揍一頓,動作如行雲流水。
「以後再讓本姑娘瞧見你們欺負溫簡,我弄S你們嗷。」
「滾!」
我拍拍手,趕走他們。
這身體還是嬌弱了些。
擱唐朝那會兒,打十個都不帶喘氣兒的。
溫簡無聲無息地跟在我身後,眼裡第一次充滿了迷惑。
我以為他會誇我女俠真厲害,然鵝並沒有。
他猛地攥著我的手,我一個重心不穩,栽在他腿上。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討我歡心的新招式?」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面頰上,那副金絲眼鏡後的眸子充滿猜忌和痛苦。
我近距離觀察他。
不得不說,溫簡的容顏生的極好,是那種古往今來都少見的貨……姿色。
也難怪這位京圈小公主會看上他。
我摸摸他軟軟的頭發,眯眼笑:「我不是在討你歡心哦,我是在免費幫你報仇噠。」
「快誇我女俠真威武!」
溫簡忽然捏得我手腕生疼。
他從來不怕我對他施暴,無論軟鞭還是鐵鏈,來者不拒。
可他怕這種溫柔刀,可能這感覺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會讓人慢慢淪喪鬥志。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攥著我的手,胳膊上掐出一道道紅痕。
我掙扎:「你最好放手。」
溫簡坐在輪椅上,岿然不動。
我擺爛:「那行吧。」
抓著就抓著,畢竟我還抽了他那麼多頓鞭子。
來接我的管家頻頻回頭,驚異於我那穩定得可怕的情緒。
這可不像是那位易燃易爆炸的任家大小姐。
5
我跟著管家回了老宅,沒住自己的別墅。
因為過幾日任老爺子八十大壽,所有人都得住在家裡。
所以又被迫和溫簡共處一室。
有些恐怖,但還能忍。
任南衣對於撿回來的這個野男人,真的很照顧,也十分感興趣。
兩人在一起時,溫簡的眉眼平和溫柔。
有時兩人還會聊一些我不感興趣的金融術語。
不愧是男主,歷史系的金融天才。
和女主也很配。
任南衣聰明勤奮,在被任家認回來以前,就是金融系的研究生了。
我百無聊賴地磕著五香葵瓜子,聽他們闲聊。
任南衣忙於學業的時候,我也會主動照顧他。
——一般都是在任父任母的監督下進行。
他們對我的品行似乎不那麼認可。
天地良心,我是真心想贖罪的。
而我照顧人的方式是——
給溫簡做許多好吃的小糖人,冰奶酪,巧克力小餅幹。
「溫老師,嘗嘗?」
溫簡大多時候都是冷著眉眼,不會理人的,更不會吃我做的東西。
最後全部被我樂呵呵地吃光光。
第二日、第三日我繼續不厭其煩地做了許多美味小甜餅,還有提拉米蘇,爆漿小松糕……
誠意滿滿(li xing gong shi)地問他:「溫老師,我親手做的,嘗一點嗎?」
溫簡沉默了會兒,挑了塊我最喜歡的小蛋糕。
他居然吃了。
吃了……
行吧,下次多做兩塊。
吃完小點心,我準備去廚房洗碟子。
溫簡在身後叫住我:「下次,可以少放一點糖。」
「好的喲。」
6
任老爺子的壽宴過後,溫簡的腿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下地走路。
我在這時接到經紀人的奪命電話:「我的小祖宗哎,都等著你拍戲呢。」
原主是個演技很爛的花瓶,大學時就拍了很多爛片,網絡上罵聲一片。
但沒辦法,架不住錢多資源好。
這不又接了個中學歷史老師的角色。
我有些蠢蠢欲動,這不專業對口了嘛。
我從唐朝活到 21 世紀,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歷史。
或者說,我就是歷史。
但我不太了解現代的老師是具體是怎麼工作的。
一般學校陽氣太重,即便是我們這種千年老東西,也不喜歡靠近。
我抱著一沓資料,決定和溫簡這位歷史系教授好好交流一番。
他的房門沒鎖好,輕輕一碰就開了。
溫簡剛巧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胯間松松地裹著一塊浴巾。
他能站起來了哎。
奔三的男人,身上還有八塊結實的腹肌。
唐朝時沒見過男人腹肌的我,這輩子狠狠看了兩眼。
他蹙眉,言簡意赅:「出去。」
我很麻溜:「好的。」
可能我抱著的資料太重了吧,一個沒拿穩栽倒了他的腹肌上。
腹肌手感有點像軟軟的豆腐塊。
我發誓,真的隻是不小心摸到的。
男人的身體猛地顫抖一下。
隨即捏著我後頸,拎雞崽似的,將我扔出房間。
「謝妍妍,S性不改?」
我道歉:「學生知錯,溫老師您聽我狡辯!」
回應我的是巨大的關門聲。
我估摸著他穿好衣服,才敢重新去敲門。
訕訕地道明我此番來意。
我同他坐在書桌前,收起慵懶戲世的神情,虛心討教。
日暮的微光給我二人渡了一層金邊,染得氛圍沉醉又迷離。
我問他歷史老師該怎麼演。
溫簡依舊很排斥我,不過聊到專業領域,也多少打開了些話匣子。
我要演的是一個講宋史的鄉村中學老師。
他是一個很負責的教授,還順便給我復習了一下宋代文化。
他一本正經地講正史。
我偶爾替他糾正一些史官記載的謬誤。
順便滿臉興奮地與他八卦,那些個宋代皇帝老頭的秘聞豔史。
「我給你說,那個宋徽宗和李師師啊,那可真是嘖嘖嘖……」
……
小半天過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夜幕中繁星點點。
溫簡合上史書,緩緩開口:「你以前從不會對歷史感興趣的。」
我摸摸鼻尖,笑眼彎彎,「是嗎?」
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