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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中多少真,多少假,也不重要了。


百姓們隻需知道,皇上大義滅親,將平陽侯一家下獄。


 


也不等秋後了,人齊直接斬頭以平民憤。


 


收到這個消息,太後吐了一口血,瘋了。


 


經此一事,我下了一道罪己詔。


 


一一細數慕容鈺曾犯下的罪行,將其供奉在歷任先帝牌位前。


 


我開始一改從前的暴君作態,虛懷納諫,禮賢下士,知人善任,體恤民情,輕徭役,減賦稅,重農商。


 


百姓日子好過了,皇帝的位置才坐得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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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國庫空虛,不是還有那麼多肥得流油的貪官汙吏,豪紳大族。


 


我當皇帝都那麼窮,他們卻搜刮民脂民膏過得那麼滋潤。


 


這可不行。


 


以此為契機,我將前朝也來了一次大清掃。


 


貪官汙吏,有一個S一個,有一雙S一雙。


 


犯下惡行證據確鑿的豪紳世家,名門大族,該抄家抄家,該流放流放。


 


抄家抄出來的贓銀全都充了國庫,第一時間派信得過的官員將將士們欠缺的軍餉補上。


 


兵不強馬不壯怎麼抵御外敵?


 


有錢有糧,派兵抄家也抄得十分利索。


 


除此之外,朝中有能力有才幹的提拔任命要職,靠溜須拍馬和行賄爬上來的,全都撸了,該罰的罰貶的貶。


 


身為父親的左相和與父親同一條船的右相全力輔佐,縱使有人想趁機作亂,也鬧不出風浪來。


 


同時下旨開恩科,補充人才,並力排眾議開設女學。


 


每日早朝,看著王勉越來越黑的臉色,我就快活得用膳都能多吃一碗飯。


 


我可不會忘了,這才是背後最奸詐的老狐狸。


 


可惜他太謹慎了,與慕容鈺狼狽為奸也從沒留下過什麼證據把柄。


 


而且名聲在外,是人人稱贊的賢臣。


 


自從我性情大變,將他貶官,他也沉得住氣,從來沒有一絲怨言。


 


不過這次被我趁機除去不少爪牙,他也該有所行動了。


 


因我決意要為先帝守孝,推遲了本該舉辦的選秀。


 


但偏偏有人不信邪,想著法子送美人進宮,好搶佔先機。


 


很快,我將一名花房宮女調到御前的消息在京中傳開。


 


百姓們本就好奇這些宮廷密事,在有心之人操作下,上到八十,下到三歲,人人都知那名宮女長得有七分像已逝的皇後娘娘。


 


皇上對她寵愛有加。


 


甚至有意讓沈相認那名宮女為義女,將來封她為貴妃。


 


將女兒視若珍寶的沈相卻抗旨不尊,直言自己此生隻有一個女兒。


 


皇上大怒,沈相毫不退讓,甚至稱病閉門不出。


 


我將暗衛送上來的密信看完後直接銷毀。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我對宮女秋兒越發寵愛了,身上又有了昏君的苗頭。


 


8


 


早朝也不上了,臣子諫言也不聽,鐵了心要好好補償回到我身邊的“皇後”。


 


被勸得煩了,又革了幾位大臣的職,順手把王勉給升為吏部尚書。


 


老狐狸不動聲色,依舊勤勤懇懇地讓人捉不住把柄。


 


除了秋兒,我又斷斷續續收下不少美人。


 


隻是我並非宮外盛傳那樣荒淫無度,而是將她們聚在一處。


 


這些美人都是千挑萬選才被送進來的,個個都有自己的長處。


 


我讓她們一一展示。


 


能吟詩作對,出口成章的才女,懂醫理能辨藥的,有一手好廚藝的,繡工特別好的,會理賬打算盤的,彈琴作曲的,舞姿曼妙的,懂調香做胭脂的……


 


還有啥長處沒有,隻有一張臉的。


 


我一一記下,讓人好吃好喝伺候著。


 


每天抽空見一個,啥也不幹,就是讓她們表演才藝,再勉勵幾句。


 


如今皇宮被我一手掌握,隻會傳出我想傳的信息。


 


比如,美人太多,秋兒要失寵了。


 


正月十五上元夜,宮裡舉行宮宴,皇親國戚,國之重臣紛紛列席。


 


沈相依舊稱病不出。


 


得知消息,我滿臉怒容,揮了揮手,直接將候在一旁的秋兒招到身邊。


 


一看就是故意要下沈家的臉面。


 


底下的人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好戲要開場了。


 


宴席過半,酒意正酣。


 


婀娜的舞娘卻突然暴起,抽出金簪刺向我。


 


“昏君該S!”


 


“護駕,保護皇上!”


 


耳邊傳來一聲尖叫,秋兒毫不猶豫擋在我身前。


 


其實即使沒有她,刺客也傷不到我。


 


侍衛一擁而上將人擒住,卻也擋不住她失敗後服毒自盡。


 


我一臉後怕地抱住秋兒。


 


眼前這個女人,為了我連命都不要,當然要重重的賞。


 


一時間,秋兒的寵愛無人能敵。


 


被送進來的美人,除了自願想搏一個前程的,還有被迫的。


 


為了爭寵,她們更拼了。


 


知道我希望她們精進自己的才藝,便日日鑽研,倒是沒起什麼壞心思來鬥其他人。


 


我對秋兒寵愛越盛,父親在朝堂上就越尖銳,恨不得事事與我作對。


 


我佯裝惱怒,又開始重用王勉。


 


勤政殿裡,我暗示他,“沈相老了,越發感情用事了,愛卿可願為朕分憂?”


 


王勉表面誠惶誠恐表忠心,卻還沒有徹底放心。


 


他有耐心,有人卻等不及了。


 


三月三上巳節,秋兒在這日偶然提起,人們會舉行祭祀,祈求水神保佑豐收與平安。


 


同時,遊人曲水流觴,岸邊踏青,好不熱鬧。


 


我被她勾起興致,一意孤行要微服私訪,郊外遊春。


 


帝王出行本應做好萬全準備,但我臨時起意要出宮。


 


為了不擾了興致,隻許一隊侍衛暗中保護。


 


我像個普通貴公子一般,與秋兒在宮外遊玩,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


 


倒是旁邊的秋兒,隨著太陽西沉,臉色越來越難看。


 


眼看我就要踏上岸邊遊船,她突然一把抓住我。


 


“別上去,皇上,有刺客,快回宮。”


 


這傻丫頭,自己都快抖得站不住了,還是緊緊拉住我。


 


9


 


我反手握住她,把她帶上船,“別怕,朕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


 


船行到湖中央,刺客從水底冒出,岸邊更圍了一圈弓箭手。


 


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們以為侍衛在船上檢查過一遍就下船了,隻剩兩名船夫和我與秋兒四人。


 


殊不知,早有暗衛潛伏在船內。


 


刺客從水中一跳上船,就被埋伏的暗衛打了個措手不及。


 


有了前車之鑑,捉住立馬卸下巴,免得服毒。


 


岸邊的弓箭手也被隱藏的暗衛處理掉。


 


與此同時,大批禁衛軍分批包圍了兩座府邸。


 


正是恭王府以及王家。


 


慕容鈺是先帝三子,被父親推上太子之位後,其餘幾位皇子雖不服,卻也沒能力與之抗衡。


 


待我登基後,分別給他們封了王,表面上都做起了闲散的逍遙王爺,背地裡卻覬覦大位。


 


其中恭王,身為先帝長子,因為生母出身低微,為先帝不喜,性子木訥,在皇子中並不顯眼。


 


卻在他身為大皇子之時,就已與王勉勾連上。


 


他們本意是想將慕容鈺拉下太子之位,再由王勉把大皇子推上去。


 


結果先帝突然病重,一下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王勉索性假裝向慕容鈺投誠,設計陷害父親。


 


等父親一S,再向慕容鈺發難,到時候為了給沈家報仇,大半朝臣都會為此添磚加瓦。


 


但沒想到,我與慕容鈺互換了身體。


 


父親官復原職,倒是王勉自己被降職了。


 


“沈南竹”S後,王勉又生一計,派人搜尋到與我有幾分相似的秋兒,用她家人威脅,把她送進宮。


 


若我像從前的慕容鈺一樣,不喜“沈南竹”從而折辱秋兒。


 


沈相自然不願看到跟女兒相似的女子為此受辱。


 


若我真的把秋兒當替身,同樣能達到離間君臣的目的。


 


恭王仗著自己王爺的身份,以進宮看望太妃為由,暗中對秋兒下令。


 


卻不知,他們做得再隱秘,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他們控制住了秋兒所有親人,卻不知她還有一位心上人楊卓。


 


早在平陽侯府的大案中,楊卓就混入申冤的百姓中,找到父親求他救救秋兒。


 


我與父親索性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恭王與王勉都是心思深沉之人,但是人就有軟肋。


 


恭王的軟肋就是他的生母。


 


當年他的生母本是一名宮女,被寵幸有孕後生下他,才被封為貴人。


 


但他生母不受寵,先帝兒子多,對他也不甚喜愛,母子倆在宮中的日子可不好過。


 


恭王的執念就是登上帝位,讓他生母成為太後。


 


隻需用一點藥,讓他誤以為生母病重,將不久於人世。


 


他就不顧王勉反對,堅持策劃了這場行刺。


 


順便讓我抓住了把柄,恭王府和王家上下都被抓進大獄。


 


恭王,王勉意圖謀反,凌遲處S。


 


家眷親屬,還有黨羽,參與其中的,一個字,S,確實毫不知情的,抄家流放,以儆效尤。


 


等一切塵埃落定,那些被送進宮的美人,有家歸家,無家可歸或不願歸家的,要麼進女學當女夫子,要麼進我新設的精工閣,教導裡面同樣無家可歸的女子一技之長。


 


學成後,不管是當女醫、女廚、繡娘、賬房……還是做其他營生,總有立足之地。


 


五年後,我已徹底將整個朝堂掌控在手中。


 


天下在我的治理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國力大增,外敵不敢來犯。


 


十年後,父親不顧我的挽留,致仕歸鄉了,母親這些年身子好了許多,二老想趁還走得動,過一過闲雲野鶴般的日子。


 


縱然父親走了,他也為我留下了更多年輕的肱骨之臣。


 


十年過去,朝中已有女子入朝為官。


 


我沒有選秀,也沒有納妃,隻有一位公主。


 


在她十二歲時,被我封為皇太女,立為皇儲。


 


有守舊的大臣反對,“自古以來,哪有女子繼承大統?這簡直有違天理!”


 


有女官站出來駁斥,“從前也沒有女子為官,如今我們就站在這大殿上,難道也是天理不容?”


 


兩方吵個不停,我撐著腦袋看夠了,才開口,“行了,朕意已決。”


 


隻需六個字,聽出再無更改旨意的可能,無人敢再爭辯。


 


下朝後,我帶著公主在勤政殿批折子,輕聲提點她。


 


“記住了,隻要你把權力握在手中,隻需你足夠強大,就無人敢置喙。”


 


公主點頭,如青竹般堅韌。


 


“兒臣謹記在心。”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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