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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快餐店老板娘給我送了一年盒飯後,開口問我每個員工是不是每天都是二十塊錢餐補。


 


我點頭後,她猛地變了臉。


 


“一人一天二十,我家盒飯一人十五,你員工一天少給我五塊錢,一天差價就是一百,整整坑了我兩萬六,怎麼會有你這麼黑心的人!”


 


我翻了個白眼:“阿姨,這餐補是公司給員工的福利,跟你沒有關系吧。”


 


阿姨咬牙切齒道:“這周圍數我家飯菜幹淨,當初是你求我們送得盒飯,有本事你別在我家訂了!”


 


她不僅給公司斷供,還聯合周圍商戶集體漲價,跟我談要求說要公司把所有人的餐補打到她卡上。


 


我二話沒說在寫字樓裡開了家食堂。


 


一個賣盒飯的,怎麼敢坐地起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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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你們陳總出來還錢!”


 


剛接到投資人秘書電話,我一出辦公室,就看到了站在前臺鬧事的餐館老板娘李豔芬。


 


為了讓員工吃飯健康點,一年前我跟樓下快倒閉的小餐館籤了協議。


 


小餐館每天給公司員工送盒飯,一份十五元,兩葷兩素。


 


費用每個月結算,由公司記賬,從員工工資裡扣錢,然後打到李豔芬卡上。


 


李豔芬家飯菜比較幹淨,味道也不錯,所以一年下來員工們給得評價還挺高的。


 


同時我還向其他幾家小公司推薦了她家盒飯,有幾個老板嘗過之後,也像我們一樣開始在她家訂飯。


 


有這些穩定客源,本來要倒閉的小餐館被盤活了,雖然還是沒多少客人,但每天固定訂得盒飯能掙不少。


 


聽到她的話,我還以為是財務沒給她結算上個月的餐費。


 


過去一問,才發現不是餐費的問題,是餐補的問題。


 


劉豔芬SS瞪著我,“陳瀟瀟,我今天才知道,你給你員工每人每天二十塊錢餐補,你一共二十個員工,這一天就少給我們一百塊錢,這一年算下來少給我們餐館兩萬多,你還有良心沒有,看我們是小本生意就這樣欺負啊!”


 


她的話聽得我一愣又一愣,半天也沒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劉阿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豔芬激動起來,“這餐補既然是補得是餐費,為什麼要發給你們員工,應該發給給你們做飯的人,也就是都應該給我們餐館,還錢!”


 


我眼前一黑。


 


想了半天,勉強理解了劉豔芬話裡的意思。


 


本著以和為貴,我耐心給劉豔芬解釋,“阿姨,這餐補是我給員工的福利,當初咱們說好的就是一份盒飯十五塊錢,該給你的錢都已經給了,在怎麼算,這多出來的五塊錢都跟你們餐館沒關系吧。”


 


“怎麼就沒關系了,你們員工一天就在公司吃一頓飯,你給他們二十,他們卻隻給我們十五,這怎麼算都不對吧!”


 


看她耍無賴的樣子,我的怒意直達頭頂。


 


剛準備跟她對峙兩句,手中的手機震了震。


 


投資商秘書說投資商還有十分鍾就要到了,讓我下樓迎接。


 


我們公司規模小,努力了半年才迎來了這麼一個投資商。


 


今天是個大日子,我沒時間跟劉豔芬爭論這事,“阿姨,你要是覺得這錢不對,改天我在跟您好好算算,今天您先回去吧。”


 


說完我往電梯口走。


 


沒想到劉豔芬直接跑過來拽住我胳膊,“陳瀟瀟,你跑什麼,你現在不還我錢,一會兒我就跟你們新來的大老板要,他一定是個講理的。”


 


我反應過來,“你是故意今天來要錢的?”


 


2


 


李豔芬每天都來公司送飯,又跟員工們相處得還不錯,自然也聽說了今天我們來投資商的事。


 


看她一臉的小人得志,我頓時感覺心涼透了。


 


李豔芬今年將近七十了,她老伴也挺大歲數了。


 


老兩口開餐館是為了補貼自己的兒子。


 


他們兒子在大城市買了房,又生了兩兒子,老兩口起早貪黑是為了給兒子還房貸。


 


這棟樓的房東是我婆婆,知道這件事後,我還去了一趟婆婆家,求她少收點房租。


 


婆婆聽了我的話,當即減了一大半。


 


我嘆了一口氣,“阿姨,你不覺得自己要得有點太多了,你知不知道其實你的房租......”


 


“哪多了?”劉豔芬惡狠狠打斷我的話,“我不過是要回我應該得的那些錢罷了,你們這些人都是坐辦公室,賺錢又這麼輕松,怎麼連五塊錢都貪啊,這不是欺負我們普通老百姓麼。”


 


我本想跟她在爭辯兩句,誰料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是投資商秘書,說已經看到寫字樓了,問怎麼沒見到我人。


 


劉豔芬看到我屏幕上的內容,笑得格外惡心,“呦,大老板來了,我跟你一起去,讓他評評理。”


 


理肯定是不能讓投資商評的。


 


我咬咬牙,忍了,“行吧阿姨,你把收款碼打開,我給你轉兩萬六。”


 


我本以為我說了這話她就安分了,誰料劉豔芬一瞪眼,“你欠我的錢要是放銀行裡,利息也大好幾千了,你才給我兩萬六,好意思嗎?”


 


我強忍怒意,“那你要多少?”


 


劉豔芬眼滴溜溜一轉,比劃個“三”的手勢,“至少三萬,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我二話不說,直接拿出手機給她轉了三萬塊錢。


 


劉豔芬瞬間眉開眼笑,“現在年輕人越來越不懂事,連老人的便宜都佔,也不怕遭報應。”


 


我懶得理她,快步走到電梯口坐電梯下樓。


 


投資商很快就來了。


 


我瞬間變成笑臉,以最好的姿態迎接。


 


我們準備充分,投資商對我們公司很滿意,大手一揮,準備給我們投一千萬。


 


這對於我們二十個人的小公司來說可謂是天降橫財了。


 


投資商走後,財務告訴我,劉豔芬一直沒走。


 


我推開會議室門,她正把我給員工準備的小零食往包裡裝。


 


被我抓了個現行對方也不慌,回頭看我,笑著恭喜,“陳總,一千萬哦,你可是發大財了。”


 


我沒好氣道:“錢都給你了,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劉豔芬雙手抱胸,“咱們合同到期了,我等你籤字續合同。”


 


旁邊財務一提醒,我才想起來,當初跟她們餐館籤得是一年的合同。


 


合同上個月就到期了,月底財務跟劉豔芬提了兩次對方都說等等。


 


原來是在等今天。


 


想到這裡,我忍無可忍,“合同不續了,以後我們公司不在你家訂飯了。”


 


此話一出,劉豔芬跳腳,“陳瀟瀟,我剛才可是為了給你留臉才沒去找那個大老板,現在估計他也沒走多遠,要不然咱們去找他評評理,看這合同到底該不該續?”


 


3


 


還拿這件事威脅我?


 


我冷笑一聲,“我和大老板合同都籤了,該投得錢他賴不掉,你如果真想找人評評理,那報警吧,警察叔叔最會評理了。”


 


說著我拿出手機,當著劉豔芬的面摁那三個數字。


 


劉豔芬立馬急了,過來攔著我,嬉皮笑臉道:“陳總,報警就不用了吧,咱們合作這麼久了,你們員工都吃慣我家的飯菜了,你就算是再生氣,也應該為他們想想,你不跟我籤合同,以後他們去哪吃這麼便宜又健康的中午飯啊。”


 


劉豔芬話說得格外有底氣,仿佛篤定我會妥協一樣。


 


我們公司所在的位置處於市區邊緣地帶,周邊餐館雖然也不少,但大多數都貴得離譜。


 


這棟樓的房東不允許在樓層裡開食堂,隻有一樓有幾家營業的餐館。


 


除了劉豔芬她們家是賣炒菜的,剩下都是米線麻辣燙之類的。


 


這也是我為什麼給員工餐補的原因,畢竟叫個外賣都要四十了。


 


在找到劉豔芬家之前,我也找過幾家送盒飯的餐館,不過那些餐館要麼髒亂差,要麼價格不合適。


 


見我許久不說話,劉豔芬更是得意幾分,“如果你這裡沒問題,那咱們把合同籤了吧,不過價錢要調一調,一份賣十五我們掙不到錢,以後我們家一份要賣二十五。”


 


我聽了這個價格,皺眉,“你瘋了,漲這麼多?”


 


“多嗎?哪多了?”劉豔芬還是那副不講理的樣子,“這二十五對你們這種白領不就一個小時工資,更何況你還給著餐補,我們累S累活做飯,那些員工吃飯卻一分錢不用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被她無敵邏輯徹底打敗,懶得在跟她聊這種東西,直接拒絕續約這件事,把人趕了出去。


 


劉豔芬跳腳罵道,“陳瀟瀟,我們又不是隻跟你家有合作,不續約是你的損失不是我的,當初可是你求著我家合作的,你今天不跟我續,以後你還得求我!”


 


我沒把她的話放心上,隻當她是氣急敗壞。


 


不過不跟她合作,還真的要考慮一下員工吃飯問題。


 


我想出兩個辦法。


 


第一給大家增加餐補費用,午飯自己解決。


 


第二請個做飯阿姨,員工又想吃的飯菜可以發群裡,讓阿姨做,菜和阿姨的工資公司出,不過餐補就沒有了。


 


我發了這條消息,以為大家會選第一個,誰料全票同意第二個。


 


經過家裡人介紹,很快就找到了個做飯阿姨。


 


阿姨之前是開飯店的,時運不濟,飯店倒閉了,手藝沒得說,才第一天員工們吃得嗷嗷叫。


 


就這樣過了一周,我以為劉豔芬的事過去了的時候。


 


沒想到她又開始找我麻煩了。


 


那天我剛到公司,就被其他幾個公司的一群人包圍了。


 


其中對門公司老板開口就問:“陳總,聽說你給了劉阿姨三萬做補償,是真的嗎?”


 


我點頭。


 


他臉色驟變,“哎呀,你可把我們害慘了,這些天劉豔芬天天來我們公司要錢。”


 


原來劉豔芬在我這裡得了甜頭後,又依次去找其他公司要錢。


 


拿著我給她的轉賬當依據,逼著大家給錢。


 


不僅如此,還把每頓飯提到了二十八,說是要把我這裡的損失的錢從別人那裡補貼過來。


 


想不給錢也行,劉豔芬要求我登門道歉,並且把續約合同籤了。


 


我聽得都傻眼了。


 


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眼前好幾個都是老板,怎麼會被一個老太太逼成這樣。


 


再仔細問,才知道劉豔芬早把這些公司情況摸透了。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趕談客戶或者聊合同時候去。


 


一般這時候大家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陳總,你是把錢給了,又給自己公司請了個做飯阿姨,把麻煩解決了,可這麻煩黏上我們了,我們都不好過,這件事你得管管吧。”對門老板逼著我給個說法。


 


我沒想到直接給錢帶來了這麼多麻煩,開口安慰道:“大家放心,我管,我肯定管。”


 


我想起昨天做飯阿姨自己老伴也在家待著,能給自己打下手這件事。


 


本來這些公司的午飯也是劉豔芬她們兩口子在做,跟做飯阿姨打完電話後,對方說能給這麼多人做。


 


大家瞬間興奮了,什麼怨言都沒有了。


 


除了我,其餘幾家公司都沒有跟劉豔芬籤合同,所以當天就通知劉豔芬之後不用送午餐了。


 


第二天,劉豔芬就帶著她老伴在寫字樓下扯了帶我公司名字的橫幅。


 


坐在寫字樓前哭天喊地,“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這群社會精英專門欺負老人,我不過是要回屬於自己的餐費,就被她搞得所有客人都沒有了,陳瀟瀟,你真是惡毒啊!”


 


還沒等她聲音更大些,我直接現身,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劉阿姨,你這又是想做什麼?”


 


“我要一個公道,陳瀟瀟,你今天必須把我的客人們都還回來。”


 


我立即答應,“可以啊。”


 


劉豔芬愣了幾秒,又惡狠狠說:“你這些天還對我精神造成了打擊,我要精神損失費。”


 


我也點頭,“沒問題。”


 


劉豔芬也許覺得我答應這麼痛快,是因為她把事鬧大了。


 


更加得寸進尺,“之前的合同也得續上,不然我就找電視臺曝光這件事,讓全國人民都評評理。”


 


“不用你找。”我笑道,“記者,警察和律師我都請了,很快他們就來評理了。”


 


4


 


聽到我的話,劉豔芬老伴臉色明顯慌了。


 


“陳總,大家認識這麼久了,有話咱們好好說。”


 


我還沒說話,劉豔芬拉住她老伴在一邊訓斥道:“你怕她報警做什麼,我打聽過了,咱們這扯條幅的事根本不大,就算警察來了也是調解,不會把咱們怎樣的,更何況咱們歲數這麼大了,丟臉又怎麼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是開公司的,比咱們注重名聲多了。”


 


聽了這話,我不得不佩服這阿姨的心理素質。


 


她也正是摸準了比起錢,一般小公司更要面子,才能威脅那麼多家公司。


 


不過這次她要失算了。


 


我輕笑一聲,“阿姨,你想多了,我報警才不是為了你抹黑我公司形象這件事,我報警的原因是你敲詐勒索,入室偷竊。”


 


劉豔芬臉一黑,氣得撲過來想打我,“什麼敲詐?什麼偷竊?你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她還沒碰到我,警察和我的律師就趕到了。


 


警察及時把我救下,開口就是:“阿姨,打人是犯法的。”


 


面對警察,劉豔芬瞬間就慫了,“同志,這是個誤會,我沒打人,是跟她鬧著玩呢。”


 


警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打人是鬧著玩,敲詐是真的假的?”


 


劉豔芬連忙否認,“當然是假的,我隻是把屬於我的錢拿回來,可不是什麼敲詐。”


 


警察轉過身還沒詢問我,律師直接把證據擺在警察面前。


 


裡面是劉豔芬到我公司,以及其餘幾家公司鬧事要餐補的視頻。


 


還有她在我的會議室明目張膽拿小零食的視頻。


 


看到這一幕,劉豔芬怒了,“你可真是活不起了,拿你幾袋小零食就成偷東西了。”


 


我毫不留情地罵道:“不問自取就是偷,小零食怎麼了,那也是我花錢買得。”


 


從剛才劉豔芬罵我開始,這裡就圍觀了不少人。


 


聽完來龍去脈,大家都感覺挺稀奇。


 


“公司發餐補是補貼員工的,怎麼會有人覺得是補貼給餐廳老板的。”


 


“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不要臉啊,果然壞人都變老了。”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警察直接把我們帶回了派出所,生怕引起什麼事端。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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