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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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還是默默走在身側的傅宴伸手拉了她一把。


在雪地中走了一會兒,幾人到達露營目的地,開始支起烤架燒烤。


 


林聖雪全程嘰嘰喳喳的,好像為能和林夕秋一起露營而歡欣不已。


 


林夕秋則神態恹恹,本來生病了就沒什麼胃口。


 


他們選擇的露營地被群樹圍繞,幽森一片,林夕秋心頭莫名有些不安。


 


燒烤烤好後,裴永清一直在殷勤地照顧林聖雪,偶爾想起林夕秋遞給他一塊滴著油的肥肉。


 


林夕秋有些想吐,恹恹搖頭表示不想吃。


 


於是裴永清就更加順其自然地隻顧著給林聖雪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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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打量的視線掃過林夕秋和裴永清,越看眉頭皺得越高。


 


終於,他忍不住將自己手裡烤好的烤橘子遞給林夕秋。


 


「生病了嗎?吃點這個吧。」


 


另一邊原本歡聲笑語不斷的裴永清和林聖雪陡然消了聲。


 


現場瞬間冷場。


 


7


 


林夕秋沒打算接烤橘子,但裴永清卻率先發作,陰陽怪氣地笑:「我老婆想吃什麼,我自然會給她烤。傅宴,就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了哈。」


 


然後趕緊抓起一個橘子扔進烤爐,討好地看著林夕秋:「老婆,你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


 


看見兩個男人都圍著林夕秋轉,林聖雪眼中瞬間劃過一抹嫉恨之色。


 


她輕輕抽泣起來,眼中含著淚珠。


 


「姐姐,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傅宴哥哥,想要搶我的未婚夫?」


 


她哀求地看著林夕秋:「我馬上就要和傅宴哥哥結婚了,姐姐,你不要搶我的未婚夫好不好?」


 


裴永清剝弄烤橘子的手頓時停住,他轉過頭來,明明臉上在笑,眼中卻冰冷刺骨。


 


「老婆,你還是忘不了你的前男友嗎?」


 


傅宴瞬間皺眉,忍不住朝林聖雪呵斥:「不要胡說八道,我和夕秋如果真有點什麼,早在五年前就結婚了。」


 


林聖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卻還是繼續委屈巴巴地問:「那你剛剛為什麼要給姐姐烤橘子?你都還沒有給我烤橘子吃呢。」


 


傅宴扯了扯嘴角:「裴永清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你不是也挺享受他照顧你的嗎?」


 


林聖雪臉一白,委屈地咬住了嘴唇。


 


裴永清見到林聖雪委屈,頓時來了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聖雪是林夕秋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身為未來姐夫照顧照顧她怎麼了?」


 


傅宴反唇相譏:「那我身為未來妹夫,孝敬孝敬夕秋又怎麼了?」


 


兩個人爭來搶去、冷嘲熱諷,分明就是拿林夕秋做筏子,明裡暗裡為林聖雪爭風吃醋。


 


林夕秋徹底沉下臉,正要發怒,不想林聖雪卻突地站起身。


 


「我就知道我在你的心裡永遠都比不了姐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妄圖和姐姐修復關系邀請她出來露營。你們都留在這裡陪著他,我走,行了吧?!」


 


眼眶通紅地說完,她轉身就朝山下跑。


 


「聖雪!」傅宴著急地喊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之前還走得深一腳前一腳的雪地,此時竟猶如無人之境。


 


林聖雪專門朝著樹影重重的地方跑,加上天色逐漸變暗,身影竟然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下不僅是傅宴,就連裴永清也霍地站起了身。


 


他下意識就想朝著林聖雪消失的方向跑。


 


「裴永清!」林夕秋一把拉住他的手。


 


冬天的天色本就暗得特別早,加上這裡樹木遮天蔽日,天色昏暗得更加明顯。


 


大冬天出門露營的根本沒多少人,整個山頭S寂一片,仿佛就隻有他們幾個人存在。


 


林聖雪和傅宴相繼離開後,此處就隻有她和裴永清兩人,要是裴永清也消失……


 


林夕秋臉色發白:「傅宴已經跟上去了,他肯定很快就能找到林聖雪。你別走好不好?」


 


可是裴永清卻狠狠地推開了她的手。


 


「這裡人影都沒有一個,聖雪一個人跑出去,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怎麼辦?林夕秋,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當年傅宴要跟你退婚隻能怪你自己不討人喜歡,你卻將一切都怪到你妹妹頭上,現在更攔著我眼睜睜看著你妹妹身陷危險,林夕秋,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裴永清將林夕秋推倒在雪地中,毫不留戀地轉身朝著林聖雪的方向跑去。


 


8


 


腳腕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林夕秋咬著唇從地上爬起來。撩起褲腿一看,腳腕已經腫了。


 


來不及因為裴永清的話而傷心難過,看著越發暗淡的天光和S寂無聲的雪地,恐慌在林夕秋心頭蔓延開去。


 


四周靜立的樹影,仿佛變成了一個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形。


 


她強忍著腳腕的劇痛,掙扎著一步一步往山下的地方挪動。


 


天光飛快被吞噬,林夕秋終於找到了停車的地方,卻震驚地發現兩輛車都已經被開走了。


 


她顫抖著拿出手機給裴永清撥打電話。


 


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她好像又陷入了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中,腦袋重得快要提不起來。


 


恍惚中,她的手指似乎有肌肉記憶一般,下意識按出了傅宴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被接聽,傅宴溫柔的聲音流瀉出來。


 


「夕秋?你在哪個房間的,怎麼沒看到你?」


 


「我……」林夕秋腦袋昏昏沉沉地說,「傅宴,我腳好痛。」


 


裴永清聽出她的狀態不太對勁,著急地追問:「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在停車的地方,但車都被開走了。這裡好黑,我好怕。」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


 


自從豔照事件之後,她就開始恐懼身處幽暗的地方。


 


她總感覺暗處有人窺探著她,一旦她稍有疏忽,對方就會撲上來,將她撕咬殆盡。


 


「你在山上?!」傅宴的聲音變得十分尖銳。


 


「該S的!我們已經回山下的旅館了,我追上聖雪後就將她帶上車下了山。本來想給你們打電話,結果裴永清的車也很快回了旅館。」


 


「我以為他是把你也帶下來了,沒想到竟然將你一個人留在山上。你等著我,我馬上回山上找你。」


 


半個小時後,傅宴終於看到了渾身落滿雪,抱著胳膊蹲坐在地上的林夕秋。


 


「夕秋,夕秋——」


 


他輕輕喊她,林夕秋抬起頭,臉上是異樣的紅。


 


林夕秋的感冒加劇了。


 


他趕緊跳下車,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林夕秋已經冰冷的身體,而後一把橫抱起林夕秋,將她帶進車裡。


 


回到暖暖的環境後,林夕秋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隻細弱地說了兩個「謝謝」,就暈了過去。


 


傅宴立馬發動汽車下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旅館。


 


附近沒有醫院,好在旅館裡還有緊急退燒的藥物。


 


傅宴剛將林夕秋抱下車,就迎面撞上了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林聖雪的裴永清。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


 


裴永清看清傅宴懷中的人是林夕秋後,立馬松開攙著林聖雪的手,走上前佔有欲十足地伸手:「把夕秋給我吧。」


 


卻不想傅宴竟然側了側身,避開了他的手,自顧自抱著林夕秋就要往房間走。


 


「你什麼意思?林夕秋是我女朋友,別忘了你的未婚妻還在那裡站著呢!」


 


裴永清意有所指地一指面色微微發白的林聖雪。


 


可傅宴隻是十分冷淡地掃了一眼裴永清。


 


「將夕秋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雪山上,裴永清,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裴永清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僵,這才想起自己竟然一個人下了山,將林夕秋遺忘在了山上。


 


他頓時慌亂起來。


 


「夕秋怎麼了?」


 


「高燒。」丟下這兩個字,傅宴直接抱著林夕秋和裴永清錯身而過。


 


裴永清又是懊惱又是後悔,忙不迭跟在傅宴身後。


 


「永清哥哥——」林聖雪在身後喚了一句,但裴永清卻像什麼也沒聽見似的。


 


將林夕秋放下後,傅宴回頭看著裴永清,神情格外的嚴肅。


 


「裴永清,如果你不喜歡夕秋就早點和她說清楚,雖然我和夕秋已經退婚了,但我們畢竟是青梅竹馬,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如此戲弄她。」


 


裴永清抬頭看向傅宴,忍不住冷笑一聲。


 


「我和夕秋之間的事不用你管。」


 


「你這樣一次次地傷害她,就不怕她失望離開你嗎?」


 


裴永清的語氣中帶著篤定:「夕秋這麼愛我,肯定舍不得離開我。」


 


傅宴的眉頭攏成了一個川字,他剛要開口說什麼,林聖雪追了上來期期艾艾地在門口喊他。


 


他隻好閉上了嘴。


 


天亮之後,裴永清就帶著林夕秋轉移到了醫院。


 


也許是為了彌補當天的失誤,裴永清的姿態一直放得很低。看出林夕秋不太想搭理他,他也毫不生氣。


 


「老婆,傅宴和聖雪結婚那天我們也參加好不好?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林夕秋在心頭冷漠地想著,正好,她也想給他一個驚喜。


 


9


 


中午時候,林夕秋剛睜眼,就看到林聖雪一臉愧疚地出現在門口。


 


「姐姐對不起,昨天如果不是我任性,你也不會被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山中。」


 


裴永清表情有些尷尬,卻還是下意識開口安慰林聖雪:「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林聖雪嘆著氣說:「不,肯定怪我。如果不是我任性跑掉,永清哥哥你也不會和傅宴哥哥一起來追我,姐姐也不會被我們落下在山上凍得生病。」


 


「不過姐姐,你怎麼不自己走下山呢?露營的地方其實距離山下的旅館並不太遠,半個小時說不定你都下山了,待在山上不僅讓我們擔心,更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受不了呀。」


 


林夕秋這才抬了抬眼皮掃了眼林聖雪。


 


林聖雪這話表面聽來是關心她的,但隻要稍微一深思,就知道對方是故意在暗示她明明可以自己下山,卻非要留在山上賣慘裝可憐。


 


果然,裴永清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林夕秋已經完全失去了解釋的欲望,她懶得說自己的腳腕扭了,挪到停車的地方已經用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壓根不在乎面前這兩個人是怎麼想她的。


 


她隻是面無表情地對著林聖雪說:「這裡不歡迎你。」


 


林聖雪咬著嘴唇一臉委屈又難過的神情。


 


「難道姐姐是被我說中了嗎?而且你為什麼會給傅宴哥哥打電話?為什麼是傅宴哥哥抱著你下山的?姐姐,難道你真的還忘不了傅宴哥哥,昨天的一場戲是你故意想要勾引他嗎?」


 


裴永清的臉色越發難看,想到自己從昨晚就愧疚至極,而這不過就是林夕秋想要勾引傅宴的手段,他就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林夕秋,你故意裝可憐是不是?你知道昨天聖雪有多擔心你嗎?她都愧疚得哭了,虧我也一直為自己將你扔在山上覺得愧對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有心機,從前就是這樣,總是欺負聖雪,甚至還故意說聖雪壞話。難怪林叔叔林阿姨都更喜歡聖雪,而不喜歡你這個親生女兒!」


 


口無遮攔的話在對上林夕秋冰冷的視線後戛然而止。


 


他下意識想道歉,但又覺得拉不下臉來。


 


「你們都滾出去!」林夕秋將裴永清熬的雞湯全部潑到了地上。


 


裴永清轉身就走,卻在門口處頓了頓,語氣有些生硬地說:「你不要再想著傅宴了,他和聖雪還有三天就要結婚了。」


 


「夕秋,你乖一點。三天後,我會和你求婚的。以後,我們都忘了以前的事,好好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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