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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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突發疾病,我趕忙開車打算送她去醫院。


 


等我氣喘籲籲地把老媽背到樓下的時候,發現車被鎖了。


 


無奈之下,隻好背著老媽回到家裡等救護車。


 


當看到救護車的司機跟著隨車醫生一起出現在家裡的時候,我兩眼一黑:這下完犢子了。


 


果然,再次到了樓下,救護車也被鎖了。


 


1


 


救護車司機看見四個車輪居然上了四個鎖,直接愣在原地,可能開了這麼多年救護車,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擋風玻璃上還貼著一串電話號碼,並寫著幾個大字:開鎖 200 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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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樓下折騰這麼兩圈,我媽媽已經開始大喘氣了,好在救護車上有氧氣,還有護士照顧,人暫時沒事。


 


不過我也不敢耽誤,很快撥通電話:


 


「你們趕快來開鎖,救護車著急送病人呢!」


 


等了半天,一個保安騎著剪掉鎖的共享單車就過來了。


 


走到我跟前,眼皮都沒抬:


 


「開鎖 200 塊!」


 


我還沒開口,救護車司機急了:


 


「憑啥?你們物業有什麼資格鎖車罰款?」


 


保安白了司機一眼:


 


「嚷嚷啥?我們也是根據物業管理條例對小區進行管理,要是都亂停車,小區怎麼管理?」


 


「我們是救護車啊!上面有病人,交警都不會攔著我們不讓走。」


 


「救護車有啥了不起的?我又不是交警,在我們小區,隻要亂停車,我們都照鎖不誤!你們就說開不開吧?不開我走了。」


 


說完,調轉他那輛車身上還印著美團的共享單車就打算走。


 


我看著媽媽在救護車上痛苦的表情,不能再等了,先得把她送去醫院。


 


「行,你開!」


 


「現金還是掃碼?」


 


「掃碼!」


 


我忍著憤怒,咬著牙,給他掃了 200 塊。


 


保安收到錢後,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把左前輪的鎖打開了,然後站起來,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還有三個鎖啊,你倒是抓緊時間開啊!」


 


「一個鎖 200,你掃了 200,我隻能開一個。」


 


聽他說完,我的血一下子就衝到腦子裡去了,再也忍不住了:


 


「你他媽怎麼不早說?」


 


「別罵人,現在說也不遲啊。」


 


我看著保安無賴的樣子,強忍著想揍他的衝動:


 


「你這是勒索啊!」


 


保安有點不耐煩:


 


「你到底開不開?不開我還要回去睡覺!」


 


我看老婆在救護車上一直給我打手勢,我稍微冷靜下來了,就算我現在揍他一頓,也解決不了問題,要是老人有個三長兩短,我後悔也來不及。


 


保安肯定也是算準了這一切,才這麼有恃無恐。


 


無奈之下,我又咬著牙掃了 600 塊。


 


「趕緊開,要是我家裡人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我這麼一說,保安馬上就停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嚇唬誰呢?你要這樣,我還就不開了!」


 


說完,站起身騎著自行車就要走。


 


2


 


我老婆看見保安要走,連忙跑過來攔著:


 


「大哥,你別在意哈,他就是這樣的人,麻煩你幫忙開一下鎖,車上有病人,不能耽擱啊。」


 


保安瞪了我一眼,對我老婆說:


 


「大妹子,還是你明事理,你看他,說的叫什麼話,你家人生病又不是我造成的,你跟我橫個什麼勁?」


 


老婆看我拳頭都攥起來了,馬上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此時需要盡快把我老媽盡快送到醫院,其他的都可以慢慢處理,畢竟受罪的是我媽,出了事也是我吃虧,不是我意氣用事的時候。


 


看著一臉囂張的保安,我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不敢再發脾氣。


 


保安看我沒繼續跟他叫板,才慢慢彎下腰去繼續開鎖。


 


老婆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跟我說:


 


「這裡是回遷房,最早請的物業早就被他們趕走了,現在的物業是當時這個地方的村長承包的,請的保安都是附近的無賴潑皮,你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暫時也沒辦法,救人要緊,就算我跟他掰扯明白了,媽媽的病情耽擱了,我也得不償失。


 


好不容易,保安才把四個鎖都開完了,救護車司機一看,馬上上車,發動車輛就打算走。


 


保安見狀,馬上攔住:


 


「別著急哈,你這亂停車,交 100 塊罰款才能出去。」


 


司機大哥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保安開鎖的時候他還跟我說要不是有病人,非得把這個保安揍一頓,結果開完鎖還要罰錢,肯定不用繼續忍了:


 


「真把自己當個人了,罰你大爺,滾蛋,別擋道!」


 


鎖開了,司機大哥也不用繼續慣著這個保安,上車拉響警報就踩油門往外走,估計也是被保安氣得夠嗆。


 


要是這小子敢攔著,我懷疑司機大哥真敢深踩一腳油門。


 


保安似乎也知道自己太缺德,惹怒了司機,也沒有攔。


 


不過,我剛關上車門,就看見他看著我們的救護車冷笑:


 


「你能跑得了嗎?」


 


3


 


聽他這麼逼逼,我都想停車下來揍他一頓,還是被老婆拉住了。


 


「別節外生枝了,治病要緊,已經耽擱了快一個小時了!」


 


看著躺在救護車裡的媽媽疼得額頭都出汗了,我心中的憤怒越來越重,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把那小子碎屍萬段。


 


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希望盡快趕到醫院。


 


「行,等給媽看完病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話還沒說完,就到了小區門口。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那個保安為什麼說我們走不了:小區大門被鎖了!


 


門口的保安還用對講機給裡面的保安說:


 


「車來了,被我攔住了!」


 


我覺得自己的忍耐快到了極限。


 


「趕快開門,救護車上有病人,著急去醫院!」


 


保安看都不看一眼:


 


「把罰款交了就讓你們出去,100 塊,掃碼還是現金?」


 


司機大哥一聽,氣得直接開罵:


 


「老子開了十幾年救護車,就沒碰到攔著不讓走的道理,快點開門,要不然老子一腳油門就過去了,紅燈老子都隨便闖,何況你這個破鐵門!」


 


這個保安眼皮都沒抬,指著被鐵鏈鎖著的大鐵門喊:


 


「你衝啊,有本事你就衝唄。」


 


說完,直接回到保安崗亭坐下來喝茶了。


 


我趕忙安撫了一下司機大哥,這種鐵門比較結實,如果因為闖門造成損失就劃不來了。


 


我老婆馬上拿出 100 塊打算給保安,我攔住了:


 


「這幫人這麼欺負人,你還給錢?」


 


我老婆急了,哭著喊:


 


「我能怎麼辦?你沒看到媽已經疼得昏過去了嗎?」


 


隨車的護士也著急地說:


 


「我們得盡快去醫院搶救啊,路上耽擱一秒,就多一份危險!」


 


此時的我,才體會到了什麼叫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


 


看著後面騎著車慢悠悠走來的剛才開鎖的保安,我真想掛個倒擋,一腳油門送他去西天。


 


可是,看著疼得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老媽,我還是忍住了。


 


他走到車跟前,接過我老婆遞過去的 100 塊錢:


 


「說了你們跑不了,還跟我來這一套?」


 


「別廢話,趕快開門!」


 


還沒等保安走到大門口,我就聽見老婆在車上大哭:


 


「媽,你怎麼了?醒醒啊!」


 


然後就是監控儀嘀嘀響的聲音。


 


保安終於有點著急了,一邊開門一邊喊:


 


「跟我沒關系啊,你可別訛人!」


 


我聽完衝上去,一腳就把門踢開,迅速上了車。


 


司機大哥馬上猛踩油門,朝著醫院就狂飆而去。


 


4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人總算保住了。


 


醫生從 ICU 出來,一邊擦汗一邊說:


 


「算你運氣好,再晚幾分鍾,神仙來了也沒辦法了。」


 


我一邊感謝醫生,一邊開始後怕:


 


要是保安再糾纏一會兒,我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我媽了。


 


想到這裡,我的怒火馬上就起來了,一定要回去找那兩個王八蛋要個說法!


 


我安頓好老婆,叫了其他家人來醫院一起照顧我媽,我自己打算回去收拾那幾個孫子。


 


出了醫院大門,我就去了五金店,買了一個角磨機,又拿了幾片砂輪。我也不想跟他們廢話,反正我想好了,一會兒見到鎖直接切,大門上鎖,繼續切割,一路切到底。


 


要是有人攔,我他媽連人一起切,還有訛我的 900 塊,一定要全部給我退回來!


 


訛我錢其實我倒是沒有那麼生氣,但是差點害S我媽媽,這口氣說什麼我都不能忍!


 


很快就到了小區裡,我看了一下,車的四個輪子都上了鎖,擋風玻璃上貼著電話以及開鎖 200 塊的消息。


 


我本來就一肚子氣,二話不說,打開角磨機就開始切鎖。


 


帶著氣性,下手也狠,一時間,火星亂冒,沒幾分鍾四把鎖都斷成幾截。


 


可惜,車剛發動起來,幾個保安氣喘籲籲地就跑來了,直接站在我車前面。


 


帶頭的正是那天勒索我的保安。


 


5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見他站在我車頭前,我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孫子,你讓開,要不然老子一腳油門就過來了。」


 


其他幾個保安看我眼睛都紅了,有點害怕,稍微讓了讓,明顯想放我過去。


 


但是開鎖保安一動不動,瞪著我說:


 


「不要裝逼,有本事你就來壓S我!」


 


看著保安囂張的樣子,我直接上頭了,向後倒了十幾米,然後在原地猛踩油門。


 


開鎖保安看著我的車排氣管呼呼冒黑煙,車輪磨著地面散發出橡膠被灼燒的味道,感覺有點害怕。


 


畢竟隻是一個潑皮無賴,又不是真的不要命,再說,貪財的人大部分也惜命。


 


等我松開剎車的時候,他就躲到路邊了。


 


我也懶得理他,等我媽媽病好了再跟他慢慢計較。


 


到了大門口,發現大門跟上次一樣,已經上了鎖。


 


我二話不說,拿起角磨機打算繼續切,可惜,剛才顧著切車鎖,切倒是切過癮了,隻不過把角磨機也給幹沒電了。


 


這個鎖我也沒有辦法切了。


 


就在這個時候,保安們騎著拆掉鎖的共享單車已經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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