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尤球球確實有點扛不住。

  她好想躺下啊……

  實在不行,坐下也行……

  年輕姑娘耷拉著頭,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方書白有些擔憂,“學姐,你還好嗎,要不要讓醫生給你看看啊。”

  節目組有隨隊醫生,保障嘉賓的人身安全。

  尤球球:倒也不用這麼大的動靜,她隻是單純的累了。

  本來走在尤球球後面,又超過她的施靜,看在站在路邊發呆的尤球球,忍不住又開始譏諷了。

  “你不會是要在這邊坐著吧?”

  “玩守株待兔?”

  “魚是個活物,還可以自己跑過來,香椿那玩意兒可必須要自己找的。”

  施靜還在計較著上午捉魚的事兒。

  她都那麼努力了,為什麼居然是尤球球贏了。

  這次找香椿,尤球球總不會以為可以那麼幸運吧?

  尤球球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當著鏡頭的面坐下休息,但是聽到施靜的話,她就直接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

  施靜:?

  “你在幹什麼?”

  尤球球仰著小臉,“我在守株待兔……待香椿芽。”

  施靜發笑,用一副你怕是瘋了的表情,繼續朝著大部隊跟上去了。

  她再待下去,說不定就信了她的邪了。

  尤球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石頭上,感覺酸麻累的要爆炸的腿跟jio,終於得到了解放。

  方書白也愣了愣,之後學著尤球球的模樣坐了下來。

  一時間這邊除了跟拍攝像跟節目組人員,就剩下了他們兩個嘉賓。

  山間清風吹過,鳥雀嘰嘰喳喳。

  節目組開始琢磨尤球球剛才說的話了,聯想一下她上午展現出超強捕魚技術,難道真的可以在這裡守株待香椿芽???

  節目組隻敢猜測,方書白是忍不住發問。

  “學姐……”

  在尤球球看向他之後,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含著期待,“我們真的可以在這裡坐著拿到香椿芽嗎?”

  尤球球:當然是假的,你在想屁吃!

  她剛才純屬是站不住了,就隨口胡咧咧,方書白居然當真了?

  他是怎麼安全的長這麼大的。

  尤球球感覺休息一會兒了,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偷懶,她強行打起精神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當然是……”

  還沒等尤球球揭曉答案,男童的聲音從他們不遠處響起,帶著好奇。

  “你們在這裡幹嘛啊?”

  “拍電視劇?”

  ……

  男童看起來也就小學五六年級,穿著樸素,臉黝黑,大概是跟小伙伴玩鬧的比較厲害,身上還帶著不少沒幹掉的泥。

  尤球球告訴他,不是在拍電視劇,是在拍節目,男童也不認生,就這樣徑直朝著尤球球走了過來。

  他先是端詳了一下尤球球,然後說道,“我認識你。”

  方書白笑噴了,發出了類似母雞下蛋的聲音“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不光是方書白笑噴了,連帶著攝像也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攝像機。

  不是,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會用這樣老土的搭訕方式。

  最主要的是,小朋友這麼小,就想著勾搭漂亮小姐姐了?

  方書白俯下身子,看著小朋友語重心長,“小朋友,不要亂學這種奇怪的撩妹技巧,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聽到了沒。”

  男童反駁,“沙僧,我才沒有亂說,我就是見過她,在辣條包裝袋上!”

  “……”

  方書白被沙僧的稱呼給哽住了。

  尤球球也忍不住望向方書白的紅發。

  《西遊記》裡,沙僧還沒有成為三師弟的時候,染著一頭叛逆的紅發,小朋友這麼一講,尤球球也覺得非常形象。

  現在方書白在她眼中的形象,已經逐漸的跟沙僧重合了。

  方書白不能再心塞,他怎麼都不敢相信,他這麼潮流的發色居然會得到這麼多的抨擊,前面尤球球說他頭發像紅綠燈,現在小屁孩更過分了,居然喊他沙僧?!

  能忍嗎?!

  沒有人在乎他能不能忍,節目組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辣條包裝袋上。

  辣條包裝袋,跟尤球球有什麼關系?

  倒是尤球球給反應過來了,她給辣條當代言人來著。

  所以說她已經遍布各大小鎮了?

  男童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袋裝辣條,鏡頭朝著辣條包裝袋上推進,果不其然,上面確實印著尤球球本球。

  “這個辣條超好吃。”

  “嗯嗯!”代言人尤球球表示贊同。

  兩個人又嘰嘰喳喳的聊了幾句關於辣條的款式,味道,是喜歡軟一些,還是更有韌性嚼勁一些,聊得無比愉快。

  男童直接被辣條專家尤球球吃辣條近二十年的淵博知識給折服了,方書白跟節目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在這裡聽這些無聊的知識。

  奇怪的知識,又增長了呢!jpg

  直到男童說了句話。

  “你們是要找香椿芽?”

  他指著方書白手中捏著的提示照片。

  “這玩意兒我家屋後有一大片,走,到我家去摘!”

  他示意尤球球跟上他,頗有一種大佬風範。

  尤球球眨了眨眼,驚了。

  她這是守株待香椿芽,成功了?

  方書白跟節目組的人也驚了。

  敲!

  這都可以。

  尤球球她又雙叒叕做到了!

  繼渾水摸魚之後,完成了守株待香椿芽雙殺。

  一個滿身泥土,黝黑的小學生,拿著辣條從天而降,帶她去尋找一直找不到的香椿芽。

  ……

  男童說的家裡屋後有一大片香椿芽,確實不誇張。

  節目組之前已經踩點了附近有香椿芽的地方,但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這片茂盛。

  嫩嫩的香椿芽在枝頭,隻要用手指稍微一掐,就會直接掐下來。

  男童是跟爺爺祖母生活在一起的,兩位老人家在聽明白尤球球一行人的來意之後,還是蠻熱情。

  這玩意兒對城市的人來說可能是什麼稀罕物,對他們來說很稀松平常,男童祖母直嚷著尤球球想摘多少摘多少。

  當然,話雖這麼說,尤球球她們也沒有不把自己當外人,摘了差不多的量,就打算收手了,男童祖母又給他們塞了大半袋子。

  兩個人又聞到了一股香甜味兒。

  是男童爺爺在院子裡做冰糖葫蘆。

  鍋裡的糖燒成金黃色,圓溜溜通紅飽滿的山楂在裡面翻滾上一圈給裹上一層糖漿,經過晾曬,就制成成品。

  方書白,“想吃。”

  尤球球:她也想吃。

  但是沒錢,錢都被節目組收走了。

  香椿芽人家都白送了,沒人好意思再舔著臉去要隻冰糖葫蘆吃,這個一看就是要賣錢的。

  方書白把尤球球拉到一邊碎碎念,“其實……我還有錢的。”

  尤球球:!

  怎麼可能還有錢,要知道節目組可喪心病狂了,還要把口袋的東西都拿出來,完全不給私藏的機會。

  方書白紅著臉,脫下了鞋子,從鞋底拿出了五塊。

  他把錢給塞進鞋子裡了,這才留下了這五塊錢。

  尤球球直接給燻得跳出去三米遠。

  方書白,“學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嫌棄我,那你還吃放在鞋底的錢買的冰糖葫蘆嗎?”

  尤球球點頭,“吃的。”

  嫌棄歸嫌棄,但是該吃還是要吃,糖葫蘆它沒有犯錯,也沒有腳臭味兒。

  節目組:你們這麼光明正大的討論背著他們藏私房錢,真的沒問題嗎,當他們是死人嗎?

  ……

  這五塊錢終究沒有被節目組給奪走。

  兩個人都高度警惕,大有一副誰要是搶錢,就是搶我命的架勢。

  節目組也不好硬來了,實際上他們也覺得這段很逗,張弛有度的道理也都懂,都好不容易藏起來了,那就讓他們買唄,吃唄。

  小鎮的消費水平低,物價也低,糖葫蘆一塊錢一大根,便宜到不可思議。

  完全真材實料,上面包裹的糖衣特別厚。

  方書白買了兩根,跟尤球球一人一根,兩個人齊刷刷的蹲在老爺爺制作糖葫蘆的架子前,嘎嘣嘎嘣的咬著糖葫蘆。

  酸甜交織,十分開胃。

  尤球球還跟著老爺爺嘮嗑,在得知成本錢更低,隻需要一個鍋,一些原材料,簡單的培訓上手就可以制作之後。

  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做冰糖葫蘆,好像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如果她在圈子裡哪天混不下去了,那她業務可以不光局限於包租婆,還可以開一個小尤冰糖葫蘆攤兒啊,到時候每天推著小車,做冰糖葫蘆,一邊吃一邊賣。

  光是想想,尤球球就已經心神馳往了。

  於是她發出了想學的聲音。

  “我……我也可以試試嗎?”

  

第24章 今天鹹魚了嗎?

  老爺爺很好說話, 尤球球剛剛問出聲,他就直接讓尤球球親自上手了。

  做糖葫蘆什麼的,關鍵在於實踐。

  尤球球學的跟認真, 從怎麼串到怎麼下鍋, 怎麼裹糖, 簡直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頭,認真努力的模樣不亞於高考。

  開玩笑, 這當然要認真, 這可是以後吃飯的技能。

  蹲在糖球攤兒前的方書白目瞪口呆。

  不是……

  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發展, 學姐從吃糖葫蘆的,變成做糖葫蘆的了?

  倒是攝像師覺得自己隱約抓到了一點精髓。

  怎麼了, 這交了兩塊錢買糖葫蘆的錢, 還連吃帶學的?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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