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似乎覺得我最近變了。
「你什麼時候會抽煙了?你也不用為了打破乖乖女形象,就學這些。」
「想抽你的時候,就拿來練練手。」
江燼氣笑了。
「你隨意聞黎,你穿的風衣,晚上應該可以吧?」
我滅了煙。
「誰說我就非得和你搭?」
聽聞這話,他所有的兄弟都對我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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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輕蔑地笑。
「聞黎,你是我的人,他們不敢的。」
此刻,忽然有一道極冷淡的聲音:「和我搭怎麼樣,我特敢。」
9
周斂穿一件黑色衝鋒衣,鼻梁上搭著墨鏡。
他歪了下頭,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去。
「那天在病房的是你?」
江燼說。
周斂揚了揚下巴,不置可否。
嗯,他倆S對頭,爽了。
江燼目光陰沉:「周少,聞黎是我未婚妻。」
周斂適時提醒:「你不是逃婚了嗎?」
「江燼,聞黎有搭檔也是好的,你也不用為難了,我們先玩吧。」
我在心裡冷笑,許心穎這東西,還挺有危機感。
我笑得甜蜜。
「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訴大家,我打算退婚了,江少你和心穎妹妹情投意合,應該不會對我S纏爛打吧。」
所有人像被觸了開關鍵一樣開始打圓場。
直到江燼抿平嘴角,上了蹦極臺。
但結果顯然不盡人意。
非常不出片。
許心穎氣炸了。
10
到了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等一下。」
我脫下風衣,露出裡面的吊帶紅裙。
是周斂買的那件。
紅裙齊胸,後背露膚度合適,裙擺不規則,我身高有 169,下面我搭了一條簡約牛仔褲。
剛剛穿著風衣,沒有人注意到我。
此刻,已經有人驚呼了。
「不是我說,聞黎身材怎麼這麼好?比許心穎強多了。」
「這麼大膽的穿衣風格不像她了,太驚豔了。」
周斂倒是神色正常。
他脫了衝鋒衣,露出裡面的黑色無袖衫。
胳膊肌肉緊實有力,微微繃緊。
他摟上我的腰。
站在蹦極臺上的我才有一點點緊張。
身下是萬丈深淵,抬頭便是廣袤高空。
「害怕嗎?」
「還行,有點。」
「怕就抱緊。」
我的手圈緊他的腰。
他的手掌從我飛揚的發絲間穿進去,貼在了我的背後。
如擂鼓的心跳敲打著前胸和後背。
在空曠的山頂間,我在江燼陰鬱的目光中跳了下去。
11
呼聲拋至腦後,耳邊隻有呼嘯的野風。
眼前光景如往事逆流,拋卻過往,我想要的未來猶如此刻在山間回蕩,起起伏伏永不止歇。
我摟緊周斂。
心跳在極強的失重感下陣陣加速。
周斂低著頭看我,身後他的手掌收緊。
他的下颌線清晰可見,眉目含笑。
降到最低處時,周斂聲音都灌了風。
可我還是聽清了,一字一句。
「聞黎,接吻嗎?」
有時候吊橋效應並非說說而已。
心髒血液叫囂,我感覺耳邊已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失重感伴隨的窒息感並未緩解之時,我就被周斂咬住了嘴唇。
他的口腔幹燥,吻得時輕時重。
凌厲的雙眸閉上,沉浸在這場山間糾纏中。
後背的手掌,發絲間纏繞的手指,無一不在為此助興。
連彼此的呼吸都在打架。
「我怕是要愛上你了,周斂。」
12
被拽上去時,安全員把照片發給我們。
工作人員一臉姨母笑:「親得挺好呀。」
「咳。」
我和周斂都尷尬一笑。
一回頭,就看到一臉陰沉的江燼。
怎麼說呢,爽了。
13
本想就此和這群人割席。
誰知江燼攔住我們的去路。
「山莊開了好酒,嘗嘗?」
周斂握住我的手,笑得春風得意:「好啊。」
江燼很氣,不知道在氣什麼。
「兄弟,聞黎不適合你,作為過來人,我提醒你,她……」
周斂給他碰了一杯酒。
「謝謝過來人,你不過,我沒法來。」
江燼臉色更難看了。
我和周斂也喝了一點。
微醺時刻,我和他默契離席。
但我倆都不知道,發現我們不見後,江燼砸了一瓶六位數的酒。
到了房間。
周斂拿開我嘴裡的煙,掠奪我的呼吸,煙草香在彼此的唇齒間遞送。
臥室沒有開燈,他卻準確無誤地拉開了我的裙子拉鏈。
「買裙子的時候是不是就想著這回事?」我問。
「可你也選了它,不是嗎?」他答。
「上次病房你問的問題我回答你——還能幹……」
周斂覆在我耳邊低語。
微涼的手指探入,冰火兩重天也不過如此。
月光鋪陳在我裸露的肩頭以及微湿的發絲之上,為描摹的手指引路。
我坐在床上,周斂站著。
煙又回到了我手裡,我含著煙。
手指一寸寸探進他的無袖衫下擺。
八塊腹肌誘人,月光照耀,完美得像個模特。
煙霧繚繞,我抬起眼,含糊不清地問:
「周斂,可以燙嗎?」
周斂居高臨下地撫摸我的下巴,淡淡地「嗯」了一句。
眼神輕蔑,動作勾饞。
突然,不知是誰的電話,我不小心點了接聽。
江燼的聲音響起:
「聞黎,你一個乖乖女,是玩不過周斂的,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瘋狂。」
周斂抽了一口氣,他挑釁地笑:「你怎麼知道她是乖乖女?難道她沒拿煙燙過你屁股?」
添油加醋倒是有他,不過我也沒反駁。
我湊到他的腹肌前,輕輕吹掉煙灰。
周斂手掌按著我的頭。
「什麼用煙燙你?你們在玩什麼?」
江燼有些急。
「情趣啊,你這麼沒見識的嗎?前輩。」
吹走最後一絲煙灰,我才開口:
「能掛了嗎?給他聽幹什麼?」
「不許掛!!聞黎我告……」
周斂沒有再多說。
掛了電話的他,眼中的火焰似乎更盛了。
不再克制隱忍,變得極其滾燙有侵略性。
……
窗外陣雨轟隆而至,不斷侵襲細微發顫的窗子。
周斂下颌抵在我的肩窩。
他扯住我的手腕拉至身後。
「你摸摸這裡,都紅了。」
14
天未亮時,我剛睡下。
一段音頻悄無聲息地在網上流傳。
正是睡之前江燼的那通電話。
醒來時,熱搜【被棄聞黎早出軌】已經爆了。
【我的天啊,這也太勁爆了!豪門就是開放!什麼狗屁乖乖女形象,原來是婊。】
【怪不得訂婚宴江燼會棄她不顧,原來是早出軌了,虧我之前還替她說過話。】
【可是……他們玩的情趣,煙頭燙屁股,好 TM 帶感,那小白臉也挺會挑釁人的,我要是有錢,比聞黎還過分!】
江燼給我發了消息:【不是我,有人調監控提取了音頻,還篡改了時間,但你放心,我會查。】
我爸也發了消息:【今晚回家。】
周斂悠悠轉醒,看了熱搜。
「他們真挺有意思的。」
「是啊,還特意把你的聲音和名字打碼。」
周斂抬眸,手指勾上我的頭發。
他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微啞。
他漫不經心地說:「寶貝,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當然不是。」
我的手滑進被子摸他的煙疤。
「畢竟發送時間那會,你還在裡面放著呢,我隻是笑他們欺軟怕硬,不敢惹你。」
補了覺吃了飯,又和周斂膩了會,我們才下山。
15
到家已經晚上了。
我爸早早在書房等著我。
剛進門,煙灰缸就朝我面門扔過來。
我躲了一下,沒砸到。
倒是有碎片劃傷了我的腿。
「你能耐了,讓你去挽回江燼,你倒好,出軌放浪的音頻竟然被發了出來,我們還怎麼和江家合作?不守婦道!」
要是原來,我聽到這些侮辱人的詞匯,我早就嚇哭了。
可此時。
我撿起地上的煙灰缸,扔了過去。
煙灰缸堪堪擦過我爸的額角,砸到了他身後的書架上。
他愣住了,隨即更加惱怒。
「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守婦道,你就守夫道嗎?!」
我爸在家具有極強的大男子主義,對我媽強勢,對我苛刻。
在外卻對小三小四小五溫言溫語。
「我就是要和江家解除婚約,現在這個結果我無比滿意。」
「反了天了你!」
「爸爸。」
我揚起微笑:「天我都敢反,你又算什麼東西呢?」
「你——」
我拾起煙灰缸,摩挲著碎掉的稜角。
那些年,他怎麼對這個家,我就會怎麼還給他。
我媽來敲門:「老聞,你先忙吧,我來和小黎談談。」
我爸氣惱地出了家門,估計又不知要投入誰的懷抱。
正好。
面談在我的臥室。
「小黎,能不能聽你爸的,我剛問了阿燼那孩子,他沒想取消訂婚。」
「不取消?我還以為那天他逃走,婚約就自動不作數了。」
我媽是個溫柔的女人。
可惜,太軟。
「你不要鬧了,現在網上你的風評……」
「我風評怎麼了?我不過是和男人睡了一覺。」
我疑惑地問:「你們生活這麼素,都不做的嗎?」
我邊說邊換睡衣。
「小黎你怎麼成這——你,你昨晚……你明明是個乖孩子,你怎麼能……」
我媽驚呼一聲。
我這才想起來我身上有一堆痕跡。
周斂那狗東西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抱歉,嚇到你了。」
我快速穿好睡衣。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放到桌上。
「媽媽,別說我的風評了,有精力,把這個東西籤了吧。」
桌上赫然放著一份股權轉讓書。
家裡公司是外公外婆的。
當初我爸演得太好,哄著我媽給他股份。
他搜刮算計多年把自己的股份搞到了百分之三十多。
除卻我的 12%,我爸還一直惦記著我媽的 39%。
他雖不是公司的最大股東,但我媽不管事務。
仗著夫妻一體,他獨攬了董事長一職。
「你要做什麼?」
「不把股份給我,等著他聯合大股東把你搞下臺嗎?到時候,外公的心血全部給他人做嫁衣了。」
「你爸不會的。」
不知我媽在急什麼,臉色漲得有些發紅。
「到底是不會,還是不敢相信?」
我扔出一沓照片。
全是我爸和小三小四小五的照片。
「你不是不信嗎?這下總該眼見為實了吧,哦對了,他還有個私生子。」
我拿出一張親子鑑定書。
「媽,這小孩,明年就 18 歲了。」
我媽的手抖了。
接連著眼紅了。
再然後,她SS抓著照片,指甲嵌入紙張,把自己的手心抓得鮮血淋漓。
「我本以為,外面的女人再多,他總會回家的,但他竟敢鬧出了私生子。」
我媽的目光移向股份轉讓合同。
「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抵得過聞錚,你在公司可是孤立無援。」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等著安享晚年就好了。」
我媽拿起筆,臨籤字的那刻,她停下。
「我有個要求。」
「說。」
「你和那個小白臉分手,然後和江家聯姻,江老爺子畢竟和你外公是故交……」
我的笑並不算友好。
「第一,我不會和江家聯姻。」
「第二,沒談。」
我媽瞪大了雙眼。
「你沒的選。」
我靠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我媽曾經送我的家傳瑪瑙手串。
「媽媽。」
我每說一句,我媽的臉就白上一分。
「女兒和別人上床,還是你女兒。老公和別人上床,就不是你老公了哦。」
我將我媽留在了臥室。
今天這份文件,她是籤定了。
16
臨近股東大會。
我煩得不行。
叫了幾個小明星玩,但都差點意思。
「姐姐,你不要抽煙,抽我好嗎?」
我沒抽煙,嘴裡隻是叼了根棒棒糖。
小明星拿出來,遺憾道:「是糖啊,我嘗嘗。」
我覺得無趣:「S小孩,交代你的事能做到嗎?」
陳嘉點頭:「姐姐吩咐的,我肯定能。」
「那就……」
話沒說完,包廂門「嘭」的一聲被打開。
周斂陰惻惻地站在門口。
「小聞總,好興致啊。」
咬牙切齒。
他一步步走過來。
包廂本就昏暗,再加上他一米九的身高,黑色正裝筆挺昂貴。
面前的光都被他擋住了。
陳嘉嚇得隻挽住我的手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