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肉眼可見他的心情竟有些沉重。
“小豆哥哥，你知道我父親到底怎麼了嗎？”
靠我自己的是查不到父親遇害的真相，溫家在京城裡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是卻掌管著京城裡全部的供香。
而且，我從小和溫清南一起長大，他自然是我現在最信任的人。
可是這次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吩咐下人先去準備吃食和我的房間。
“小秋，你好好休息。先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說其他的事好嗎？”
我的身體確實一天不如一天。
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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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越來越痛，我又想起來我S去的孩子。
那個孩子，是我和誰的呢？
8.
在我住進來之後，裴灏風每天都會來找我。
有時候拿著桂花糕，有時候又拿著糖葫蘆，甚至還會拿著蓮花燈。
我隻感覺莫名其妙，並且告訴溫清南不要把我的喜好告訴這人。
可溫清南卻告訴我我以前愛慘了他。
我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現在我對他可是很厭惡。
可溫清南的樣子不像說謊。
我很是疑惑，為什麼我一點印象沒有。
所有人我都記得，可偏偏他在我的腦子裡缺了一塊。
溫清南還想說些什麼，可我的腦袋又開始疼了。
他趕緊喊來如玉將我扶進房裡。
“小秋，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點點頭，他在我父親五十歲生日宴上他就曾向我表白過，我父親和溫叔父也都大力支持。
可為什麼我們沒有在一起呢？
裴灏風又來了。
他和溫清南正好碰了面，兩人的爭吵聲很大。
“你傷害她的那些事還不夠多嗎？現在還想繼續傷害她嗎？”
“那你呢？現在把她困在你身邊，我才是她的夫君。”
夫君？裴灏風是我的夫君？
門外爭吵聲沒有了，隨即裴灏風就推門進來了。
“阿秋，是我。”
說話間他還拿出一個小瓶子在我眼前搖晃。
“阿秋，這是咱們的誓言瓶子。裡面是咱們寫下的誓言。”
說著他就打開了瓶子，掏出了紙條。
他把紙條上的內容念了出來，可我的心裡確實毫無波瀾。
我現在對他毫無感覺，甚至有些厭煩。
可他卻不識相的一般往我身邊湊。
“夠了。你真的很煩，若是我們之前是夫妻，現在我就寫和離書。”
我將那紙條撕了個稀碎然後扔到地上。
裴灏風眼眶立刻紅了起來，然後開始撿地上的碎紙屑。
“阿秋，你不要這樣。阿秋，你怎麼能把我忘了呢。”
我實在是沒有耐心聽下去，這段日子我已經被裴灏風煩的失去了耐心。
裴灏風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直接把瓶子扔在地上。
“現在我們之間的定情物沒有了，你以後可以不要糾纏我嗎？”
或許是我不耐煩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他竟然沒了反應。
我很是好奇，堂堂一個大將軍平日竟沒有別的事情做了嗎？
整日整日糾纏我，不管前一天我如何待他，第二天他又會找來。
“阿秋，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錯。”
裴灏風又開始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道歉。
我嗤笑，這段時間溫清南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錢都沒有治好我的腦疾。
更何況我除了片刻失憶平常並沒有什麼影響，就算不治也對我無妨。
真的如裴灏風所說，我所有人都記得唯獨忘了他那又怎麼樣？
我柳如煙記得那些不重要的人幹什麼？
恐怕我忘記他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裴灏風看著滿地的狼藉很是崩潰，他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撿著地上的紙屑。
溫清南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他狼狽的樣子，“小秋，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指著裴灏風，“趕他走，我不想看見他。”
這次溫清南很輕松就拉走了裴灏風。
看他的樣子沒有一點生機，或許是心S了吧。
“如玉，給我點上安眠香吧。”
每次隻要裴灏風走後，我的腦袋就止不住的疼。
然後腦海裡就開始閃過一些片斷。
我跪在公主門前，父親S在我的面前，我孩子流掉的樣子全部湧現出來。
可這些事情都是誰做的呢？
我S活想不起來，感覺腦袋要炸掉了。
9.
繼上次我摔碎了瓶子之後裴灏風就再也沒來過了。
正好我也落了個清闲。
現在我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溫清南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父親遇害的真相。
如玉告訴我可以灌醉溫清南，然後套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想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逛累了找個酒樓喂醉溫清南，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了。
“小豆哥哥，咱們去街上看一看唄，好久沒去了。”
溫清南似乎也沒有想到我主動開口去外面。
畢竟自從我住進來，我就很抵觸接觸到生人。
這次我竟然主動提起來去外面逛一逛，所以他立馬就答應了。
備好馬車我們就上街了。
變故也就是在我下車的一瞬間發生的。
“有刺客！”
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箭已經朝我射了過來，沒等我作出反應我就被很大一股力氣推倒在地。
是裴灏風，他竟然替我擋住了那箭。
他張了張嘴，血從口中流了出來。
腦子裡的那些片段頓時連貫了起來。
我的父親也是這樣S在我的面前，裴灏風，我想起來了。
可笑的是我的S父仇人，這一刻為了保護我自己中箭了。
溫清南反應過來趕緊將我拉進馬車然後又將裴灏風抬了進來。
或許那刺客隻想給我一點教訓，所以力度不大。
射進去的箭未到要害處，但是也足夠讓裴灏風昏迷好幾天。
“阿秋，你沒事吧。”
還沒等到我開口，裴灏風就暈了過去。
經過這一遭，逛街的心情也早已經消失。
我們又打道回府，我派如玉拿來紙和筆。
裴灏風的傷口也已經被處理了。
“和離書？小秋，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經過這麼一刺激，我也徹底恢復了記憶。
現在的我更不可能接受和S父仇人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小豆哥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溫清南在一旁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話。
來報的人說這刺客是公主的人。
公主嗎？害了我孩子還不夠，這下還要我的命。
我與公主唯一的交集就是裴灏風，或許我可以利用他來刺S公主呢。
或許從我親眼看著父親S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變了。
裴灏風醒來看見我很是激動，“阿秋。”
他想坐起身來拉我的手，可被我很巧妙的躲了過去。
“阿秋，你沒事吧。”說著他眼睛上下掃視著我，生怕我身上有傷口一般。
“裴灏風，你親手S害了我的父親。你的夫人親手S了我的孩子，你現在在我面前裝腔作勢隻會讓我更惡心你。”
我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恨意這一刻衝破了我的頭腦。
他似乎也沒有想到我恢復了記憶，神情有些呆。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和皇上達成了什麼協議？我父親又是怎麼一回事？”
10.
裴灏風顯然不想提起這樁事。
可我並不打算就此結束，我又接著逼問他。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開了口。
“當年你父親受皇上所託S我全家，但是他心軟留了我一個活口。”
“皇上所託？”
他點點頭，“阿秋，你不要怪我。皇上告訴我之後我怒從心來，也沒有去調查當年的真相。”
他說到這的時候我心中已經有了大概。
看著他愧疚地低下頭，我頓時明白了。
想來當年的真相不是如此，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他命令我和公主完婚，三個月內S了沈伯父就能和離。”
這下我全明白了，多麼可笑啊，皇上一句話竟然獻祭了這麼多人的生命。
皇上想除掉太子，但是又忌憚太子背後強大的勢力。
我父親就成了他開刀子的第一把手。
和公主成婚確實是皇上下令，想要和離就必須手刃我的父親。
原來我們都是他們皇家手裡的一顆棋子。
裴灏風被恨意衝昏了頭腦如此便輕信了皇上的謊言。
我把和離書拿了出來，扔到了裴灏風手邊。
他看了立刻撕毀，“阿秋，不要和我鬧了好不好。”
“鬧？你是如何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你，我永遠失去了我的父親，S父之仇我不可能忘。”說罷，我又摸了摸我的肚子，曾經有一條命我沒有留住。
“這和離書你撕毀一封，我就再寫一封。你我今天就此了斷吧。”
可裴灏風根本不願，他強撐著身體下了床跪倒了我的面前。
“阿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裴灏風你知道嗎，如果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的話或許我還沒有這麼恨你，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們完了知道嗎？”
每天晚上我都能夢見一個已經成型的胎兒哭著告訴我它好痛。
裴灏風，現在的下場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自己的犯的錯誤卻要我承擔，未免太可笑。
“今日行刺之事就是公主安排的，若不是因為你，我們怎會扯上關系？你已經害的我孤苦一人了，就當我求你，放過我吧。”
裴灏風久久沒有說話，但我知道，他下一步會去找公主。
我又手寫了一份和離書，這次裴灏風同意了。
隻是籤完字之後就離開了。
溫清南告訴我當年父親的真相。
父親和裴灏南的父親裴五在朝廷中雖本是兩股勢力，但是兩人互相欣賞。
雖然在朝廷上吵得不可開交，但是私下交情匪淺。
皇上自然害怕這樣的情況出現，於是要召見裴五。
他們兩個自然知道皇上的目的，那時候裴五就叮囑父親好好照顧照顧好裴灏風。
因為此去必S無疑。
果然如他所料，皇上趕盡S絕，但是也答應了留下裴灏風這個活口。
這十幾年來，我父親一直將他視為己出。
但是他卻聽信讒言，不調查真相直接刺向我的父親。
明明皇上給了他三個月的時間。
這件事裡面，我們明明都是受害人。
可因為他的一念之差，他卻成了加害人。
11.
和離書之後我再沒有見過裴灏風。
我和溫清南一同回了江南老宅，或許這樣我才會心安一點。
“小秋，他S了。”
我拿著針的手不住的發抖，這個他我自然知道是誰。
“他進宮找到公主之後一刀刺S公主，後面又潛逃到皇上的寢宮。
一把刀，S了公主和皇上。”
真和我想的一樣，還真找公主報仇去了。
可是太晚了裴灏風，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溫清南告訴我裴灏風S的時候就像個刺蝟一樣，身上被射滿了箭。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樣的結局或許就是圓滿的吧。
太子三天後登基，大赦天下。
裴灏風的屍體溫清南託了關系運了出來，但我知道這是太子默許的。
這場戰役裡我們都輸了，我們都是皇家內鬥的犧牲品。
可這個道理是我用三條命才懂得。
太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