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張嘴，可一口血噴了出來。
裴灏風抱我抱的更緊了，可我隻感覺面前的人在變模糊。
“小姐，小姐。”
“阿秋，阿秋。”
在我昏倒之前我又看見了父親的臉。
我很後悔，若是我早點聽父親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5.
睡夢中我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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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和父親爭吵，他不願意讓我嫁給裴灏風，說溫清南才是我的良配。
可我偏不，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輕易改變。
我這一生又怎麼會和不愛的人在一起將就。
裴家一夜之間被屠S，裴灏南也是在那時候進入我家的。
吃穿用度均是最好的，甚至父親親自監督他每天練功。
若沒有父親當年的嚴厲，就沒有現在的大將軍裴灏風。
可父親對他好歸好，卻從來不讓我們倆接觸。
反倒是一直撮合我和溫清南，可感情這件事又怎麼能控制。
父親不允許我和他見面，我就開始男扮女裝逃出去和他見面。
被父親發現後，父親使用家法狠狠地抽打我，一連三天我都起不來床。
再後來我就開始鬧絕食，父親還是不為所動。
後來是裴灏風在父親門前跪了整整一天，他終於松口讓我們見面。
我們成婚的那一天，父親雖然不苟言笑。
但私下不知道告知了裴灏風多少次要對我好。
畫面一轉，我又看見了裴灏風。
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他，是因為我在娘祠堂上哭的時候他過來抱著我安慰我嗎？
還是他隻要出門回來肯定會買我愛吃的桂花糕。
又或者是他在我被父親打的時候護著我？
突然，裴灏風一劍刺向我父親。
到底是心狠，當著我的面親手S害了我的父親。
一口血噴了出來，我醒了。
整個房間很安靜，床邊站著的竟然是翠竹。
我有些慌張，“如玉，如玉。”
聽著我嘶啞的喊叫聲，翠竹這才知道我已經醒了。
她警告讓我安靜些，然後出了門。
我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力量。
門又被推開了，是公主來了。
翠竹跟在後面，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藥。
“妹妹，一聽你出事，我就來看你了。節哀啊。”
雖然嘴裡說著哀詞，可眼裡的笑意卻深深刺痛了我。
“你父親害S了裴家一大家子，裴灏風還是太心軟了，竟然給你們沈家留了這麼一個活口。哦不，是兩個。”
公主的眼神又惡狠狠得盯向我的肚子。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裡的孩子似乎有了感應。
“你想幹什麼？你敢！你敢！”
隨後翠竹就端著藥上前。
“這藥可是公主專門請太醫給你熬的。”
看著公主那陰狠的表情，我便知道這藥是幹什麼的。
“你做夢，這孩子是我的，與你何幹！”
可我的話在公主聽來確實笑話，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看你才是痴人說夢。”
說罷，便給一旁的翠竹使了個眼神。
翠竹端起一旁的墮胎藥就捏著我的嘴灌下。
我拼勁全力還是喝下了一大半的藥。
“你真是個蠢貨。裴灏風對你可是S父之仇，你還想要生下他的孩子。你這個蠢貨。”
留下這句話公主就帶著翠竹離開了。
裴灏風親手S掉了我的父親，可我卻不能親手S掉肚子裡的孩子。
今天是三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難怪他那麼著急的要S了我的父親。
也難怪裴灏風會迎娶公主，原來是知道我父親幹過的那些事。
我的肚子已經開始痛了，我甚至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在抗議。
“救命，救救我。”我拼命求救，可竟然無一人聽見。
絕望彌漫在我的心頭，我的衣服上全是血。
不，那不是血，是我快要出生的孩子。
6.
裴灏風來了，一向愛幹淨的他現在竟然滿是胡茬，眼睛裡也全是紅血絲。
“阿秋，以後我們倆好好過日子好嗎。就我們倆。”
我摸著平坦的肚子，恨意彌漫在心頭。
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可裴灏風現在還在我面前裝可憐。
他告訴我他被逼無奈，呵，那我肚子裡的孩子呢。
倒是好笑，兩個相愛的人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裴灏風，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他抱著我的胳膊有些僵硬，久久沒有說話。
“我們完了裴灏風，你知道嗎？”
“阿秋，這個孩子不該來的。你不要這樣好嗎，我們還會有孩子的，還會有的。”
他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仿佛在安慰自己。
“裴灏風，你欠我兩條命。”
我在床上躺了一周，裴灏風每天都會來看我。
可當我醒來之後，他卻不敢來了。
可我的孩子和我的父親不能白S。
但是我最近，竟然記憶在慢慢流失。
第一天我醒來就讓如玉把我給孩子準備的衣服鞋子全部燒掉。
第二天我又會吩咐如玉燒掉孩子的衣服。
“小姐，衣服不是昨天就......”
“是嗎？可我，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有些疑惑，大抵是腦子不夠用了。
如玉看出我的不對勁，趕緊喊來了大夫。
可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
宮裡的太醫也來了好幾波，均無奈搖頭。
隻給我開了幾副治療心疾的藥房。
可是喝完藥之後我的記憶退的更嚴重了。
我會問如玉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問如玉溫清南怎麼不見了。
直到我開口問我的父親去哪了，如玉開始感到害怕。
她趕緊寫信傳給了遠在江南的裴灏風。
裴灏風這段時間都在忙著和公主和離。
三個月內，隻要裴灏風S掉我的父親，皇上就同意他們和離。
現在他做到了，皇上自然不能多說什麼。
可公主一直愛慕裴灏風，豈能善罷甘休。
公主為了裴灏風現在竟然願意俯首做小，被皇上狠狠訓斥一番才肯作罷。
太子的勢力也並沒有伴隨著我父親的S亡而被削弱，反而愈發難以控制。
裴灏風現在在朝廷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忘卻了他。
他有些不信，甚至還問了我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見我沒回答上來，他走上前把我拉進他的懷裡，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我狠狠推開他，然後開始幹嘔起來。
“你是何人？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對我有非分之想。”
裴灏風見我真的忘了他情緒很是崩潰。
甚至當著眾多下人的面哭了出來。
原來對他最深的處罰就是忘記他。
我記得所有，但是對這個人一點印象沒有。
我甚至記得我父親被奸人所S，我肚子裡的孩子被公主害S。
可我就是記不起裴灏風這個人。
我雖然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可並不耽誤我繼續尋找父親的S因。
現在能幫助我的隻有溫清南。
“如玉，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
沒等到如玉的回答，裴灏風站在一旁有些著急。
他趕緊拉著我的手，“阿秋，這就是咱們的家。你要去哪？”
他的手勁很大，我掙脫不開。
“滾開，你到底是什麼人？”
裴灏風又紅了眼眶，反反復復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話。
我順勢抽出我的手，然後和他拉開了距離。
“如果我們以前真有什麼，現在也請你和保持距離。”
這話說出來無疑是在他心上狠狠劃了一刀，他可憐的樣子我隻覺得好笑。
來自心裡的厭惡之意我忽略不掉。
“我要回家，我要找溫清南。你是要囚禁我嗎？”
或許這話讓他回憶起了什麼，他趕緊替自己解釋。
“不是這樣的，阿秋，不是這樣的。當初，當初我是怕公主傷害你才將你關起來。”
“夠了，你說的這都什麼，我聽不懂。現在我就要離開。”
笑話，我是沈家大小姐。
就算父親不在了，那大宅子還能不翼而飛嗎？
現在我住的房子不如以前的一半大，叫我怎麼能忍受。
裴灏風眼裡的痛苦不像是演的，但是在我心裡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他還是答應我明天送我去溫家。
我雖不願意，但眼下畢竟在他的府邸，也隻能點頭同意。
7.
這天晚上他帶我放了蓮花燈。
我以前是最喜歡放蓮花燈的，他笑著問我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去河邊放燈。
然後被我父親知道後動用家法嗎？
我告訴他當然知道，那次打的我好幾天下不了床。
隻是記憶裡並沒有面前這個男人。
“我記得我是和溫清南一起放的，並沒有你。這些事你從何得知？”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裡染上了淡淡的悲傷。
他告訴我他當時也在場。
還向我描述了一些細節，那些細節我都對的上。
我有些驚訝，可我腦海裡並沒有這個人的身影啊。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往外跑，他卻像早就料到一樣擋在門口。
“你幹什麼？不是答應讓我去找溫清南嗎？”
他半晌沒說話，可我一點不想等，扭頭就要上馬車。
“我帶你去。”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著急，生怕我不答應。
我點了點頭，畢竟這人目前對我沒有惡意。
隻是他進來之後這馬車倒顯的有些窄小。
一路上他嘰嘰喳喳說個沒完，都是我小時候的事。
“你不能安靜一會兒嗎？吵S了。”
他終於安靜下來了。
終於到了溫家，溫清南聽說我要來早早站在門口等我。
“小豆哥哥，我好想你。”
我一下車就撲到了溫清南懷裡，還沒抱上一秒鍾就被裴灏風拽開了。
我有些不滿，“你還跟著我幹什麼？你想做什麼？”
我對他心底的厭惡不是假的，就連一旁的溫清南也看了出來。
裴灏風將溫清南拉了過去，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
溫清南再看向我的時候，眼裡充滿了喜意。
不比剛相逢的那種情感，更像是失而復得的那種開心。
“行了，我也安全到了，你離開吧。”
這些日子，我逐漸接受了父親遇害的事實。
但是這背後的真相我更是要查清楚。
可這裴灏風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我走哪裡就跟到哪裡。
我挽著溫清南的衣袖往宅子裡面走，裴灏南就跟著進來。
順手還拉起了我的衣袖，我立馬抽了出來。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說了讓你滾開你聽不懂嗎？”
我有些懊惱，溫清南趕緊讓如玉把我帶進屋子裡面。
然後又攬過裴灏風的肩向馬車走去。
一炷香的時間溫清南自己回來了，他們不知道商談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