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六十度的極寒天氣,身為極地探險員的老公將我關進冰屋。
隻因他白月光的狗被關在車外三分鍾。
「旺旺受過的罪,你千百倍償還後,才有資格繼續跟旺旺相處。」
冰屋掛滿我求饒的血手印,他卻帶著狗看極光。
「下跪跟旺旺道歉,抄一本佛經給旺旺的主人祈福。」
「你就可以出來了。」
1
看完極光,任九離抱著狗指揮探險隊離開北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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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提醒。
「七天了,姐姐還沒跟上來,要不要返回去接姐姐?」
「畢竟冰屋位於原始雪地,又是極夜。」
任九離腳步頓了頓。
厭惡道:「冰屋外面的車生存物資齊全,油箱也是滿的,她就是故意拿喬不追上來,想引起我注意。」
妹妹遲疑:「可是我查了那輛車的定位,就沒有移動過,姐姐會不會還被關在冰屋裡?」
任九離瞳孔縮了一下,冷嗤。
「關在冰屋沒出來才好,吃夠極地生存的苦,才能好好長長記性,知道錯得有多嚴重。」
懷中的狗打了一個噴嚏,他緊張的裹緊極寒羽絨服。
那是推我進冰屋前,他從我身上扒下來穿在狗身上的。
「你不配穿著,好好體會沒有抗寒衣物被關在外面是多麼煎熬。」
我脫離冰凍住的身體時還在想,有極寒羽絨服,我會不會S得不那麼痛苦?
妹妹還想再勸,任九離不耐煩了。
「冰屋有柴火爐,又有食物,她S不了。」
「再幫她說話,你是想去陪你姐姐嗎?」
我苦笑,可是沒有點燃的工具。
啃著堅硬如石的食物,牙根的疼,唇舌黏在上面撕扯下來的痛。
哪怕S了,也刻入骨髓。
帶著面罩的妹妹委屈縮在角落,一杯熱牛奶放入她手中。
任九離語調輕柔安撫。
「喬鳳貪生怕S,一定會想盡辦法活著。」
S,誰想呢?
我爆發求生的最後力量,不顧皮肉黏貼冰屋,攀上通風口,拼盡最後力氣喊出呼救。
「任九離,救命啊!」
「放我出去!任九離!」
回應我的隻有刺骨狂風。
「再說有逃生口,爬,她也能爬出來。」
我S了,黏在冰屋上,再也爬不出來了。
自從白月光的狗跟著到北極,他對妹妹的態度比對我都好。
我反對養狗,他滿眼不敢置信。
「你一向大度,怎麼變得容不下一隻狗?」
明明是他容不下我。
刺痛沿著血脈蔓延全身。
我都S了,為何靈魂還被困在他身邊經受折磨?
2
「姐夫,你不要生氣了,我們去接姐姐好不好?一起回家過年。」
妹妹出生起被送走,沒有得到善待,早早嫁人又成了寡婦。
性子膽小怯弱。
能出口請求,已是最大的勇氣。
不枉我留她在身邊照顧。
不過,我S前好似聽見了她的聲音。
「旺旺善良又可愛,也會同意的對不對?」
妹妹溫柔撫摸狗頭。
任九離輕揉著狗耳朵。
「如果你願意原諒那個毒婦,你就吐吐舌頭。」
妹妹露出狗罐頭,狗立馬吐了舌頭。
任九離裝作沒看見妹妹的小動作,親了親狗頭。
「這麼輕易原諒喬鳳?她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懂事就好了。」
「你告訴你姐姐,下跪跟旺旺道歉,抄一本佛經給旺旺的主人祈福,算作撫慰旺旺的心靈。」
「她同意,我就去接她。」
「不道歉,那她就是痛得不夠狠。」
我靈魂不由自主顫動,我付出生命,還要怎麼狠?
結婚領證一百天,也是任九離生日,他出去探返程路況。
我做了一整天才做出一個成功的蛋糕,旺旺跳躍而起,一爪子把蛋糕拍在地上。
「汪汪汪……」
就像在嘲笑我,嫁給任九離又如何,沒有它重要,更比不上S去的白月光。
我一直縱容討好它,但它總是搗亂故意咬壞我的東西。
我拿起被它咬壞的拖鞋打在櫃子上嚇唬它。
旺旺衝出車外。
剛過三分鍾,正好被探路結束回來的任九離看到旺旺埋在雪裡取暖。
「你不知道零下六十度,就算是狗不保暖也會凍S?你怎麼這麼惡毒?」
「嗚嗚嗚……」
旺旺蜷縮在任九離懷中,爪子搭在肚子上,身子發抖,狗眼含著淚花不舍望著他。
好似在與他訣別,它不能再陪著他,好好照顧自己。
任九離悲情呼喊。
「旺旺,我不能沒有你。」
我瞠目結舌,一隻狗,怎麼這麼多戲?
隻是在外面待了三分鍾至於嗎?
任九離把旺旺放在我床上,蓋上我的被子。
我還沒來得及說旺旺會尿在我床上,就被他推進冰屋。
「你不要以為仗著是我妻子,你就可以欺負旺旺。」
「好好感受旺旺的痛苦,學著做人。」
3
我砸著冰屋的門。
「我沒有欺負旺旺,是它打翻我做給你的生日蛋糕,自己跑出去的。」
「你不能把我關在冰屋,你答應我你生日的時候與我同……」
「夠了,我不想聽你狡辯,旺旺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自己跑到冰天雪地裡找S?」
任九離在冰屋的門上澆水。
天然膠水,門瞬間與冰屋融為一體。
極寒無孔不入的鑽進身體,我體會到S亡的恐懼,認下莫須有的錯。
隻求他放我出去,他冷漠道:
「逃生口在木柴下方,隻容一人爬行,五米長。」
我看著木柴堆,害怕的發抖。
陰暗狹窄,猶如牢籠,勾起我想要忘掉的回憶。
我聲嘶力竭的哭喊求饒,換來任九離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
沒有點燃工具,我不想S就得冷靜,搬開木頭,顧不得手僵直劃出血口,爬進逃生口。
耳邊瞬間充斥各種哭聲慘叫求饒聲。
我閉上眼深呼吸,仿佛一個世紀才爬到出口,卻推不開出口的木板。
我又撞又踢滿身疼痛返回冰屋。
拿起木頭對著冰屋門的縫隙使勁砸,雙手鮮血淋漓,門隻掉落冰渣。
我環抱柴火爐排煙筒,往下扯,煙筒紋絲不動。
劇烈疼痛使我發瘋的推著柴火爐撞擊冰屋,最終柴火爐倒下,我也沒了力氣。
翻滾進柴火堆,我顫抖的摟緊自己也獲得不了一絲溫暖。
在某一刻,我覺得皮膚很灼熱,脫下所有衣物。
任九離在喂狗,妹妹驚恐跑來,滿臉煞白。
「姐夫,我用車載監控器呼喚姐姐,她沒有回應。」
「我打開畫面,看到冰屋頂部伸出來一隻凍傷扭曲露出白骨的手。」
「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第2章 2
任九離倒狗糧的手頓了頓。
我想他會著急,但他慢條斯理繼續喂狗,還讓旺旺吃得慢點別噎住。
他撫摸狗頭。
「旺旺,我們去看看那個賤人搞什麼鬼,以為弄個假手嚇唬人,就能躲過道歉,她做夢!」
「你放心,她已經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
我沒有以後了。
他淡漠的一字一句,直戳我心窩。
這就是我愛著,在我失去孩子後給我溫暖的男人?
4
任九離作為特聘,站在講臺侃侃而談他是如何克服北極極寒,挖掘未知神秘。
整個人散發著自信成熟的魅力,我被他深深吸引。
他一句。
「你怎麼不笑呢?明明笑起來最好看。」
我瞬間破防,忍不住吐露心聲。
未婚生子,我害怕看到他厭惡的眼神,他卻給予我關懷,帶著我走出陰暗。
我表白,他拒絕了,因為他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覺得配不上我。
我更加心動,勢必要捂熱他的心。
他突然要跟我結婚。
我高興壞了,天天抱著結婚證入睡。
後來我才知道白月光S了,我隻是他情感撫慰的工具。
那我也心甘情願,學習極寒生存知識,營造更多共同話題,他對我越來越好。
我想我馬上可以得到他的心了。
直到旺旺被送到他身邊寄養,他態度急轉幾下。
冷漠到還不如婚前。
經常夜不歸宿,帶著狗去白月光舊居緬懷。
我高燒40度,求他送我去醫院。
「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幫不上忙,你自己去吧。」
「旺旺預約的修毛時間快到了。」
他不顧我高燒發軟的身子推開我,抱著狗離開。
我重重摔在地上,心摔得稀碎。
任九離沿著留下的地標,來到冰屋外面。
「旺旺,外面太冷,你在車上等著喬鳳給你道歉。」
他拿上破冰工具,打開冰屋的門。
我害怕的靈魂發抖,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屍體了。
與外面相差無幾的冰冷撲面而來,任九離臉色微微一變。
「做戲做挺全,你以為不用柴火爐,我就會心軟?」
「限你十秒鍾出來,否則你就永遠在裡面待著吧。」
我心口像是破了一個大洞,灌著北極的狂風。
我想出來,可我S了,再也出不來了。
十秒鍾很快過去,任九離生氣的踢了好幾腳冰屋。
妹妹從停在冰屋旁的車上下來,他推她進冰屋。
「叫你姐姐出來,再使性子,你留下來陪著她。」
我在乎妹妹,他想借此逼我出來。
可惜,他要失望了。
手電筒的光照亮冰屋,折射出隱約暗紅,妹妹驚恐尖叫打破極夜的黑。
「姐姐……姐姐S了……」
任九離冷哼。
「自己做戲不夠,還拉上妹妹……」
他憤怒踏進冰屋,一腳踩在孕檢單上。
5
明明冷凍速凝,我的血還是以我的屍體為中心順著冰壁流下。
與上面的血肉和血手印混在一起。
任九離直面我血腥又恐怖的屍體,與我四目相對,跌坐在地,語氣慌亂。
「不可能,這不是她,喬鳳最愛美了。」
再看到地面上的孕檢單,更加確定屍體不是我。
「都沒有同房,她不可能懷孕。」
是沒懷孕,我貼身放著別人的孕檢單就是想他生日那天與他同房,能夠一舉中第。
我想生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有了孩子,他還管什麼狗。
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一定是從逃生口離開了,哪怕走遍北極,我也要找到你。」
「當面告訴你,賭氣也不能這麼開玩笑。」
任九離跌跌撞撞跑出冰屋,駕駛車子在雪原穿梭。
帶著某種瘋狂和發泄。
我飄落副駕駛,呆呆的盯著他側臉,看到了最初認識他的影子。
心碎了,我想離婚。
可他打了急救電話拉我到醫院,在我出院時送了我一直想要的婚紗。
我心軟了,也不服氣,我憑什麼比不過一條狗?
我用命證明,我輸了。
旺旺的哼哼聲傳來,驚醒任九離。
我扭頭看去,血液瞬間衝到顱頂。
潔白婚紗滿是暗褐色梅花印,散發縷縷臭味。
任九離愣了一下,眉頭緊鎖斥責旺旺。
「這不是你能玩的!」
我驚奇,他第一次因為我的東西被破壞訓斥狗。
任九離準備了一大盆水,仔細清洗婚紗,掛在最溫暖的地方烘幹。
順手把旺旺按入水盆,動作輕柔還是扯痛了狗。
狗龇牙咧嘴的叫著,他才松手。
隨意扔條我浴巾裹住狗,他記得狗不能感冒。
我洗澡忘拿浴巾,遞給我一下都不願意。
任九離拿出我手機,我被推進冰屋,手機落在車上。
翻開通訊錄,他撥通我媽媽電話,一接通大嗓門就開罵。
「S丫頭,你還知道打電話回來?走到哪裡了?什麼時候到家?」
任九離抿了抿唇。
「喬鳳回家了嗎?」
我媽媽頓了頓,急吼吼道。
「你是私自娶了我女兒的人?」
「我跟你說,你還欠著彩禮錢,S丫頭不讓我們要,那可不行,我們養了她那麼大。」
「她還有個弟弟需要養育……」
6
任九離掛斷電話,沒再聽下去。
我扯扯唇角,彩禮我從未跟他提過,父母的壓力我也從來不給到他,獨自承受。
他再挨個撥通與我有聯系的所有人,得到的回復一致。
「喬鳳啊,都多久沒聯系了,結婚後隻圍著你轉。」
我眼眶酸澀,婚後我全部心思撲在他身上,以前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結交的朋友都斷了聯系。
現在才想起找我,不相信我的S,有用嗎?
任九離嘆息一聲,拿出貼放在胸口的照片,我飄過去看,隻看到是男女合照,沒看到臉。
他收起照片,趴在方向盤上很久很久後,再次返回冰屋。
站上車頂,看到我伸出通風口的手有一枚銀光在手電筒光芒下閃動,那是我買的結婚戒指。
任九離那枚他沒帶過,我帶著卻沒摘下來過。
他終於相信冰屋中的屍體就是我。
任九離後悔的拍著冰屋。
「我隻是想讓你道歉,你怎麼能用S來懲罰我?」
「逃生隧道中有備用物資,被子、羽絨服、吃的喝的,還有點火工具,你為什麼不用?」
沒有!
我發出無聲解釋,什麼都沒有。
我被活活凍S。
「你出來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我送走旺旺,我們舉辦婚禮,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我會對你越來越好。」
「你答應我一起回家包餃子,你不能食言。」
任九離失聲痛哭,不停求我出來。
S都S了,他遲來的深情隻激起我憤怒。
早幹什麼去了?
非得我S後追悔莫及,發現愛我?
看他哭得狼狽的樣子。
真爽啊!
他是害S我的兇手,他一輩子也忘不了我,活在悔恨中。
「老公,你說得是真的嗎?」
我一步一步從黑暗冰屋走出,音容笑貌與生前一般無二。
7
任九離失而復得,待我如珍如寶。
我喜歡吃榴蓮,他多番周折買給我,以前他不吃,也不讓我吃,看到榴蓮都不行。
旺旺最愛的雞骨頭,我笑著當它面扔掉。
它剛龇牙,就被任九離拎到角落教訓,啃它不喜歡的饅頭。
極寒羽絨服,他買了一件又一件。
小心翼翼的裹緊我,深情目光含著破碎的害怕。
旺旺的窩從我床上挪到過道角落,鋪得再厚,也沒有床上暖和。
它撒嬌打滾,都不管用,生氣得跑出去,再次鑽進雪裡。
這次,任九離沒管它。
不是停留在冰屋所處零下六十度的位置,但也冷得不好受。
它灰溜溜的自己跑了回來,從此對我態度好極了。
不再不聽我話的隨處拉尿讓我收拾,主動對我搖尾巴討好。
我才明白狗的態度好不好,取決他主人的態度。
我不想回老家,要在北極舉行婚禮。
他滿口答應,派人去接我父母和弟弟。
我該高興的,可我憤怒的恨不得咬S他們。
走出冰屋的不是我,是妹妹。
我和妹妹是雙胞胎,我下眼睫有一顆痣。
任九離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為了彌補愧疚感,他忽略細節。
我不想要任九離的愛了,但也不想讓給妹妹。
妹妹穿上我的婚紗,一股騷臭味若有似無的鑽進她鼻孔。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旺旺的狗屎味,任九離清洗過,但還是留下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