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前,夫君留下一封遺詔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神說他S了,不會再回來。
我不信,苦苦找了他一百九十年。
最後十年,我終於放棄了尋他。
可他卻帶著一凡間女子回了天庭,還對我說,“讓出天後之位,我許你一個妾室位置留在我身邊。”
我無奈地笑著說,“我們早已不是夫妻關系,何須讓。”
他卻冷哼道,“你會那麼輕易放棄求來的留在我身邊的機會?”
他不知道,早在十年前我就解除了和他的紅線,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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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若是你肯讓出天後位置,我便給你一個繼續留在我身邊的機會。”
堔冠摟著懷中的女子,傲氣凌人地對我說,
“當年若非天庭與鳳族自小就結下了婚事,我怎可能娶你?”
“我隱姓埋名去了凡間兩百年的時間,也找到了摯愛,天後位置你該讓出來了。”
我被他的話牽引著回憶起了兩百年前的事。
當年我與堔冠成婚不久,他便留下一封遺詔不知蹤跡。
眾神用了各種法子想要尋他,沒有一個發現他的行蹤。
大家便告訴我,堔冠已經S了。
可我不信,苦苦找了他整整一百九十年。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他刻意將自己的行蹤給隱瞞,不願接受與我成婚的事實。
我冷哼了聲,無奈地搖頭道,
“堔冠,你一走便是兩百年,早在十年前月老就解除了我與你的紅線……”話還沒說完,他歷聲打斷了我,不屑地嗤笑。
“你會主動解除紅線?那殿中為何還擺放著過去我給你尋來的清蓮?不就是你故意擺在這兒睹物思人嗎?”
他指著的那盆清蓮,的確是兩百年前他親自去雪山為我摘來的。
隻是他走之後,我便搬到了另一座殿居住,從沒踏入過這裡。
剛想解釋,他又環視一遍殿內,冷笑著說。
“這些擺設與我當年離開之後的如出一轍,如非你還深愛著我,怎可能保持著這麼年多沒有改變過?”
錦笙恰逢時宜地譏諷道,
“安惠殿下當真痴情,連陳設也未曾改過,隻是可惜阿冠這兩百年根本沒想起過你來。”
“我們已經在凡間相守了三生三世,阿冠受不了我輪回與他分開,非讓讓我跟來天庭。”
聽著這些尖酸諷刺的話,我勾唇釋然地笑了出來。
堔冠一走就是兩百年。
是我抗下了眾神的非議聲,一邊尋他蹤跡一邊將天庭大小事宜給支撐了起來。
我通宵達旦為他打點著天庭與三界時,他在凡間毫無牽掛地與錦笙相守了三生三世。
若非如此,早在一百年前魔族與妖族幾次侵擾之際,天庭便會瓦解。
我冷冷地說,
“堔冠,你已假S主動舍棄了天帝之位,現在天帝已經另有其人,我奉勸你趕緊離開!”
榮躍前去處理妖族之亂,恐怕還有兩個時辰才會回天庭。
我深知堔冠的性子,若是不趕走他怕是要糾纏一番。
叫來了仙兵要趕他離開,他怒不可遏將拽著仙兵嘶吼,
“這是本尊的殿!給本尊將安慧這個妒心如此之重的女人趕出殿去!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我可是天帝!”
仙兵朝我投來乞求的眼神,小心回答,
“如今的天帝是榮躍天君,我們隻聽令於榮躍天君的吩咐……”
砰一聲,他用力地將那盆清蓮砸了個稀巴爛。
2.
堔冠全神貫注盯著我,似乎在等待我因為這盆清蓮碎掉而心痛的表情。
發現我全然情緒淡漠時,他更加氣憤了。
“安慧!你在裝什麼無所謂?!”
“竟敢教唆本尊的手下不聽本尊命令!我現在就毀了你精心維護了兩百年的寢殿!”
仙兵見情況不秒,忙跪下詢問我,
“天後,可要去尋天君回來?”
我搖了搖頭,淡然道,
“妖族事多,他先去處理要緊之事吧。”
堔冠在聽到我與仙兵的對話之後,臉色陡然下降了好幾度,陰冷道,
“還想騙我?整個天庭還找得出來比我法力更強之人?安慧,你這招已經太老套了!”
他說得沒錯,天庭之內的確再也找不到比他法力還強盛之人。
榮躍並非留在天庭之內的主位神。
他常年駐守住九層鎖妖塔,法力比堔冠更為強盛。
當年眾神給堔冠辦葬禮時,他曾來過一次,告訴我若是遇到任何困難可以前去找他。
後來,我放棄尋找堔冠之後,實在無力承擔天庭事宜便去找他幫忙。
眾神也看到榮躍的能力,仙會之後便確定擁他做新的天帝。
為了沿襲鳳族與天帝的婚約,我也與他成了婚。
堔冠見我不語,笑得出來。
他揪著其他幾個仙兵逼問,
“你們說!整個天庭有誰比我法力更強盛、更適合坐上天帝這個位置!”
仙兵們紛紛不敢說話,我開口道,
“是榮躍。”
錦笙愣了愣,眼中滿是嘲弄,
“安慧殿下,撒謊也得過過腦子吧,我一個凡人都知道,榮躍常年鎮守九層鎖妖塔,怎可能突然回天庭來?”
堔冠摟著她的肩膀,嘲笑著附和,
“就算再不濟他也是昔日的戰神,他會娶一個二嫁妻?安慧,你莫要給我他招惹是非了!”
說完,他帶著錦笙往殿中走。
將我昔日收藏嫁妝首飾的木匣子翻找了出來,當著我的面給錦笙戴上。
他輕撫錦笙的青絲,故意大聲道,
“你戴著美極了,這些東西合該屬於你才是!”
錦笙嬌羞地笑著,對他撒嬌,
“那這些首飾都送於我可好?在凡間時我還未曾見過這般精美的首飾!”
堔冠大手一揮,寵溺地點頭,
“當然,這些區區首飾算什麼!天後之位也是你的!”
說話之間,他朝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似乎在期待著我的反應。
隻是我淡然站著,無所謂地說,
“既然錦笙喜歡,那便贈與你吧。”
那些首飾早就過時了,榮躍與我大婚之際也給我打磨了一套更加精美的。
我還正愁不知道如何散發這些舊首飾呢。
堔冠看到我的面無表情之後憤然將木匣子摔在地上,冷哼,
“裝什麼大度,昔日捧著這些首飾歡喜得不得了,現在又故意裝作不在意了。”
說話之間,他抬手就將殿內的玄古花瓶打碎,
“你不是珍惜這個殿得很?我偏偏不如你願!若是不將天後之位交出來,我就毀掉這座殿!”
仙兵看他真的將寢殿砸了個稀巴爛怕極了,急忙為我說話,
“榮躍天君真的娶了安慧殿下為天後啊!堔冠殿下莫要再砸了!待會天君回了天庭怕是要責罰的!”
“凡人怎會了解天界之事,堔冠仙君不要誤信了她的話才是!”
堔冠話鋒一頓,眯著眼審視了面前的仙兵。
錦笙眼中淬毒一般憤恨地盯著我,委屈對他哭訴,
“阿冠,他竟敢頂撞我!怕是我留在天庭日子對我定也不會尊重!你快點教訓教訓他啊!”
堔冠手上動作驟然一縮,仙兵脖子被掐住氣也喘不上來。
我立馬擋在了仙兵身前,對他呵斥,
“堔冠!他沒有做錯何事!放開他!”
他施法的力度更加重,冷笑道,
“任何人都不得冒犯笙兒!”
錦笙負著手笑得得意,
“安慧殿下快些讓開吧,阿冠就是這般凡事以我為重,莫要擾亂他為我出氣。”
我無法抵擋堔冠強盛的法力,不過片刻,仙兵便沒了氣息。
3.
終於忍無可忍,我對其他的仙兵吩咐道,
“去傳令於天君,讓他處理完事情快些回來。”
堔冠笑得不屑,自認為我還在強撐平靜。
他俯身過來撫了撫我的臉,語氣帶著些許憐惜,
“慧兒,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承諾過了會留一妃位給你,就乖乖將天後位置讓出來吧。”錦笙看著我手腕上專屬於天後象徵‘權璋之環’眼底冒光,伸手就來拽手環。
“我坐上天後之位也不會欺辱你的,雖然阿冠確實全身心在我身上,但我也會幫你多多勸說他也來看看你的。”
手環被她用力扯了兩下,我冷聲吼道,
“手環與天庭的結界相通!錦笙,你一屆凡人根本不懂得天庭運行規則,放開!”
她又拽了兩下沒有得逞,立刻躲到了堔冠的懷中哭訴,
“阿冠,她說的確實有道理,我隻是個凡人又怎能適應得了天庭的日子?”
“算了,我還是回凡間受我轉世輪回之苦吧!”
堔冠摟著她細細親吻著她的淚珠,
“我既帶你上了天庭來怎可能又讓你回去?那手環是認主的,不過……”他眯著眼看著我,森寒道,
“我自有辦法。”
我的心陡然一涼,手環確實認主想讓它易主隻有一個法子。
將前主人的仙髓打碎融到下一任主人身上,這一法子眾人皆知卻因為手段過於殘忍無人嘗試過。
堔冠擒住我的脖頸,掐得我瀕臨窒息。
他冷笑著說,
“安慧,原本讓出天後之位我還能留你在我身邊,誰讓你不將笙兒放在眼中呢?!這是你活該!”
錦笙貪婪地盯著手環,笑容得意,
“安慧殿下,也隻能怪你自己自討苦吃了,現在不管是天後還是妃位你一個都留不住了!”
我大口喘著氣,艱難地對堔冠說,
“堔冠,你知道易主會打開結界,到時若是潛伏在天庭周圍的魔族與妖族伺機湧入天庭,後果是生靈塗炭!”
他皺著眉,顯然在思索我的話。
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逐漸變小,我接著繼續說,
“況且就算手環給了錦笙,她凡人之身也無法適應手環帶來的噬心之劫,你要想清楚其中利害……”
他一點點松開了束縛,我心才放了下來。
順氣之際,錦笙不服氣地哭鬧,
“阿冠!你分明說過會永遠向著我!為何這個女人隨口一句你便相信了!我能不能承受要戴上手環才知曉啊!”
堔冠眉間閃過糾結,“毀去仙髓她便沒有性命了……”
“可是你已經許諾我天後位置了!你說過答應我的話不會反悔的!”
看到錦笙大滴大滴的淚珠時,他那點猶豫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重新施法朝我而來,這次不再隻是威脅。
而是要取走我的仙骨!
“堔冠!住手……”
我無力地嘶吼,身體被劇痛侵蝕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