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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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找回相府後,母親將我和溫府的聯姻提上了日程。


 


庶姐愛慕溫家公子,恨我奪她姻緣。


 


鬧著去相國寺出家三年。


 


而我那位溫家未婚夫表面與我情意綿綿,海誓山盟。


 


卻任由庶姐在京城散播我潑辣無顏的謠言。


 


後來鄰國動蕩,似要開戰。


 


新帝頒了道聖旨要丞相府的小姐外嫁和親止戰。


 


宮中有消息傳來,竟是未婚夫求到御前要迎娶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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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萬念俱灰,主動尋了皇後決定和親。


 


和親那日,百官辭行。


 


我坐高架上,揚起的紗帳正好讓他看清我的臉。


 


未婚夫抓著一旁的侍從有些焦急:“和親的是誰!”


 


01


 


“此去鄰國,便是生S難返了。”


 


我伏在殿上,眼底一片澄澈:“既是衛國,又有何妨,娘娘不必多慮,我已經考慮好了。”


 


皇後皺著眉頭,似有不忍。


 


“其實陛下的旨意,是想讓你丞相府的庶女嫁過去。”


 


“若是你和姐姐都定了親,此事便罷了,你何至於此?”


 


我不再說話,隻沉默的接了暗旨,安心準備十日後出嫁。


 


鄰國求娶公主,可我是丞相之女。


 


皇後私底下已封我為公主,可在婚前還是不能跟眾人言說。


 


路過市集,我忽然想起幼時吃過的甜糕,便停了下來。


 


迎面撞見了剛剛回來的庶姐沈雲臻和未婚夫溫從。


 


兩個人不顧旁人的牽著手,好似抗儷情深的夫妻一般。


 


我不想跟他們多說話,卻被沈雲臻叫住。


 


“妹妹,前些日子那支木簪我不是故意弄折的,你怎麼連見我一面也不肯?”


 


明明是她故意給摔斷的,現在在溫從面前說出倒好像我無理取鬧一般。


 


“姐姐已經回來了,你能放下從前的怨恨,跟姐姐冰釋前嫌嗎?”


 


她的臉色半明半暗,叫人分辨不出真假。


 


可我剛回來時,母親提起婚約,她便扭頭就走,鬧了好大一通脾氣,最後去了相國寺。


 


甚至揚言要伴青燈古佛一輩子。


 


她遞給我一塊甜糕,我並沒接,隻是淡淡的回著:“我現在不愛吃甜的了。”


 


溫從一下子就冷了臉,他將糕點攥到自己的手中。


 


“姐妹親人哪有什麼隔夜仇,我看她是被鄉下那家人養野了,半點規矩都不懂。”


 


他還有臉跟我講規矩,他們二人手牽著手行在大街上,多少雙眼睛看著,這就是規矩嗎?


 


我不欲多言,可沈雲臻顯然沒打算放過我。


 


她重新又從攤位上拿了塊糕點,執意地塞到了我的嘴邊,我頭一扭,半分力氣沒用,沈雲臻就那樣摔到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期期艾艾的開始流淚,目光定定的看著我,似有怨恨,卻又不言語。


 


“都是我的錯,從哥哥,你還是履行婚約,跟妹妹在一起吧。”


 


溫從甩了袖,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隨後惱恨的瞪了我一眼,留下一句狠話。


 


“若是臻兒有事,你便等著我退婚吧!”


 


他的背影映在我的眼中,我忽然想起那年夏天他摘了兩個青杏遞給了我。


 


他言之鑿鑿:“此生此世,我隻衷心雲歡一人!”


 


昔日誓言猶在耳,隻是那個人早已變了心。


 


02


 


回到閨房後,我才覺得不妥。


 


剛才沈雲臻給我遞糕點的時候,我的掌心好像被她刺了一下。


 


我當時以為是錯覺,可是現在看著掌心上的紅點,便猛然間確定她給我下了毒。


 


兩家婚事還沒退,沈雲臻估計還以為我是要嫁給溫從的。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要讓我消失在這世間。


 


我喚了隨身的女醫,診脈過後,她隻是輕了輕的搖了搖頭,說我還有一個月的壽命。


 


“不過還有一法,若能找到千年血珀,此毒便可解。”


 


我將此事按下了,不想告訴父母讓他們為我擔心。


 


我記得,在溫家所遞的彩禮名單之中,似乎有一味藥材就是千年血珀。


 


隻是那些彩禮現在還在溫家,也就是說,我若想活,必須去找溫從。


 


猶豫再三,我還是覺得自己的命重要,於是我備了厚禮,來到了溫家。


 


隻是溫從將我晾在原地,生生讓我等了三個時辰也不願意出來。


 


我回了家之後才知道,原來沈雲臻也在溫家。


 


為了討他心尖人的歡心,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回房後,我又吐出幾口血,扎了銀針才漸漸將毒性壓了下去。


 


女醫再次提醒,因為我底子弱,這毒性發起來又快,若我再不及時醫治,怕是五日也難活。


 


若是五日後我S了,和親不成,隻怕又遭國難。


 


於是我支著身子當夜就求到了溫家門口。


 


溫家高門大戶,我幾次三番去請溫從,可他執意為難我,讓我候在門口。


 


最後我暈了過去,才發現自己被溫夫人安排在了客房。


 


溫從隔著紗窗語氣十分高傲。


 


“你這千金大小姐,非要S乞白賴的嫁給我嗎?”


 


“如果你答應你過門之後絕不為難雲臻,我就答應娶你。”


 


隔著那道紗窗,我黯然失笑,原來他以為我對他還情根深種呢。


 


“我有事求你。”


 


溫從納罕道:“自從你回家之後對我冷淡十足,還是頭一次你對我軟了性子。”


 


“你不是不願低頭?”


 


是啊,我剛回來的時候,溫從不再像從前的那個溫柔哥哥,而是對我頤指氣使,甚至看不起我。


 


再加上庶姐幾次三番的詆毀我,他遇見我不是出言諷刺,便是甩袖離去。


 


久而久之,我自然不可能再像小時候一樣對他用情至深。


 


隻是這一次我為求藥而來。


 


“我想要你府中的血珀。”


 


血珀本是彩禮之中的物品,我這般說,溫從又覺得我是為了嫁他。


 


他來了性子,得意洋洋,似要把我吊到雲間。


 


“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嫁我,血珀可以給你,但你必須同意雲臻嫁我為平妻。”


 


隨便他怎麼想吧,我隻要血珀。


 


可就在我辭行之時,沈雲臻身旁的丫鬟忽然一臉焦急地跪在了溫從面前。


 


“求求溫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她中了雪芽之毒,必須用千年血珀來做藥引。”


 


我心一跳,怎麼會這麼巧。


 


03


 


我前腳剛拿了藥引,沈雲臻後腳又中了毒。


 


我和溫從一前一後到了沈雲臻的閨房。


 


看著隻有一份的血珀,我心中忐忑不安,如果沒猜錯的話,沈雲臻早就得了消息,知道我去求藥,所以自己才吃了毒。


 


姐妹一番,她可真是好狠的心。


 


世間沒有這麼巧的事,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可是溫從卻隻當我是那個主使者。


 


“你前腳求了藥,後腳你姐姐就中了毒,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關系嗎?”


 


面對溫從的質問,我苦笑一聲,將手中的藥材放在桌面上。


 


“若不是中了毒,我又怎麼可能求到你的府前?”


 


“可你來求藥的時候,分明生龍活虎!”


 


我嘴角噙著笑,沉默的看著他。


 


他也知道他讓我等了三個時辰。


 


溫從一陣心虛,轉而坐到了沈雲臻的床邊。


 


“臻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從哥哥,我在家中本就不受重視,這藥還是應該給雲歡的。”


 


“隻是我一想到不能伴你到白頭,我心中就苦悶難言。”


 


二人依偎在一處,好不扎眼。


 


“我就不明白了,你姐姐一向溫柔賢良,你為什麼就不能跟你姐姐和平相處?”


 


容不下人的,明明是沈雲臻。


 


我百口莫辯,虛弱至極的坐到了軟塌上。


 


看我這般模樣,溫從下意識的覺得我在裝,他一把將我從軟榻上拉到了地上。


 


我趴在地上,硬生生將喉頭的鮮血咽了下去。


 


我絕不能在人前丟臉。


 


“你怎麼這麼狠毒,竟然還敢裝病!”


 


我不能張口,因為一張口血就要流下來,我執拗的瞪著他的眼,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怨恨,嫌棄與諷刺。


 


從前青梅竹馬的情誼消失殆盡了。


 


是沈雲臻帶我去郊外遊玩,我才不慎走丟,可是為什麼到頭來怨恨我的人卻是溫從。


 


我忍不住發問。


 


“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走丟?”


 


“還不是因為你貪玩,都是因為找你,雲臻才會落下寒疾。”


 


原來在他的眼中,沈雲臻為了尋找我所以才跌入河中。


 


他應該不知道,我們去郊外遊玩的時候,特意避開了河流。


 


我抬頭隻看見沈雲臻在他懷中得意的笑著。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著自己的心情。


 


“血珀可以一分為二,我隻想救自己的命。”


 


沈雲臻的侍女忽然又上前跪下。


 


“郎中說過了,姑娘的病必須用全部的血珀才能救治。”


 


這是不想讓我活了。


 


“前幾日我還看見二小姐出門蹴鞠,現在又得了病…”


 


侍女點到為止,不再說話,隻是拼命的朝著溫從磕頭。


 


他們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我直言:“毒不是我下的,而且我現在的確身中劇毒。”


 


溫從卻不再理會我,極其失望的盯了我半晌,最終將血珀遞給了沈雲臻的侍女。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受嗟來之食,無論什麼辦法,我隻要這十日能活。


 


看著二人情意綿綿,我終是落下一滴淚,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溫從,你真是好狠。


 


03


 


女醫強行用銀針為我延續了十幾日的壽命。


 


“小姐,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您已經要和親了?”


 


我梳著自己的頭發苦笑。


 


“聖上都尚未發言和親之人是誰,我又怎能對他人吐露半分?”


 


本來我和親就已經是李代桃僵,我怎麼可能將國之大計暴露於人前。


 


在朝臣們眼中,和親的人尚未人選。


 


雖說已經定下了是丞相府的小姐去和親,可是百官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的女兒被當做陪嫁。


 


就連沈雲臻也十分害怕。


 


畢竟丞相府裡的三個小姐,除了她就是我。


 


還有一個幼妹,剛剛三歲,根本不可能嫁過去。


 


“從哥哥,我不會被陛下一道聖旨就嫁去鄰國了吧?”


 


碧水青天下,二人在一小亭十分親密地抱在一處。


 


“你放心吧,我已稟報了母親,過幾日就向你下婚帖。”


 


“那雲歡的婚約呢?”


 


溫從眼神一滯,將沈雲臻推出懷中。


 


“她與我本有婚約,陛下自不會讓她嫁到外國。”


 


沈雲臻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卻很快又掩住了。


 


“可是如果妹妹嫁進來了,那我豈不是…”


 


“臻兒放心,我絕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我在暗處聽夠了,索性走了出來。


 


“溫公子還真是好雅興,我幾時說過要嫁你了?”


 


溫從一臉不適,似乎覺得跟我的庶姐抱在一起有些不妥。


 


“除了我願意履行舊約,又有誰肯娶你?”


 


我敬佩他的自信,從懷中拿出二人自小定下的婚書,撕了個粉碎,揚在湖面上。


 


“我說不嫁你就不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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