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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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從隻當我吃醋,因為那份婚書是我們小時候玩笑之作。


可於我而言,這小時候最真摯的婚書,才是我心中的婚約。


 


如今撕毀,也代表著我與他一刀兩斷。


 


和親在兩日之後,兩日後我和他再也見不著了。


 


而我的毒,也隻能聽天由命。


 


溫從有些慌亂,當著我的面吻了沈雲臻,隨後炫耀似的抬著頭。


 


“皇上的意思是要從你們二人之中擇一人去和親,你若不嫁我,就得乖乖去和親。”


 


“我等著你求我那日!”


 


他並沒有等來我跪求婚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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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的前一日,父母得知了消息,涕淚橫行。


 


隻有沈雲臻暗暗發笑。


 


和親當日,我身著大紅喜袍,接了封為公主的旨意,帶著侍從們前往和親。


 


我坐在高架上,執著卻扇向百官辭行。


 


“恭祝玉華公主此番和親以結兩國之親。”


 


百官齊齊拱手,我昂著頭起了轎。


 


一陣風揚過,紅紗卷起,休沐的溫從在路中看清了我的臉。


 


他抓著自己的侍從,有些崩潰的發問。


 


“宮中哪兒來玉華公主,和親的究竟是誰!”


 


2


 


05


 


侍從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回答著。


 


“是聖上新封的公主丞相之女沈雲歡。”


 


溫從耳中轟鳴一下子失了聲,可我的婚架已遠去,他隻能呆呆的留在原地。


 


僅一息之後,他就衝著我的方向跑了過去。


 


可人力哪比得過車馬。


 


最終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遠行。


 


而跟在他身後的沈雲臻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著。


 


“妹妹遠嫁,我還尚未來得及告訴從哥哥。”


 


自幼生在高門大戶,這點手段,溫從還是看得透的。


 


於是他轉過身,帶著氣,掐著沈雲臻的脖梗,將她生生提了起來。


 


沈雲臻呼吸困難,不斷掙扎著。


 


“從哥哥…你怎麼…了!”


 


溫從雙目赤紅,狠狠地將女人摔到地上。


 


“我不信你妹妹今日出嫁,你不知道消息!”


 


“都是因為你,我才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


 


沈雲臻稍稍往後退著,確認自己還活在陽間。


 


“從哥哥,你的確是誤會我了,我昨日並不在家,而是出門禮佛,並不知道妹妹今日要出嫁的事啊。”


 


“況且聖上有意瞞著眾人,我又怎麼可能提前得知消息?”


 


無論沈雲臻在地上多麼悲切的說話,溫從都全無反應,而是騎了快馬趕回府中。


 


他現在的要做的是拿著父親的令牌去找聖上。


 


隻是他剛到家裡,就被父親壓了起來。


 


“你全然不把家族榮耀放在身上,那沈氏女已是和親的公主,你現在這般做,豈不是忤逆?”


 


“可她去和親會S的!”


 


“她脾氣那樣大,怎麼可能屈居於人下,做個皇帝的寵妃!”


 


“無論她是什麼下場,都跟你沒關系了!”


 


“況且當初要成親的時候,你不是執意於她的庶姐嗎?”


 


父親的話落在他的耳中,突然間讓他驚醒。


 


這一切的結果都是他造成的啊。


 


是他害了她。


 


最後他也隻能在祠堂中跪了兩日。


 


隻是溫父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那麼大膽的偷了他的令牌,轉身去面了聖。


 


聽說那日的溫從跪在金鑾殿前三個時辰,最後還是皇後看不下去,將他引了進去。


 


而後的事便不了了之,眾人隻知道溫氏一族被下令逐出京城,再也不能升遷。


 


和親的車隊整整走了五日,我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時不時的嘔血,加上舟車勞頓,我幾乎走不出馬車。


 


等到了夏國,我已經奄奄一息。


 


和親的公主在歷史之中,從來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所以我這一次我是抱著必S的決心。


 


可我要S也必須S在夏國,否則便是違背了聖上的諾言。


 


我顫顫巍巍地執著女醫的手下了車,眼前一片模糊,隻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遠遠的看著我的“夫君”,我將假笑印在臉上。


 


“妾見過夫君。”


 


我隻來得及說這幾個字,隨後便意志消沉昏了過去了。


 


似乎是在夢中聽到了一聲輕笑和一句嘆息。


 


“師妹,找到你了。”


 


我甚至以為自己就這樣一覺不醒,魂消夏國。


 


我還在慶幸自己好歹是S在夏國的地界,怎麼樣也怨不上我的母國。


 


他們若是要出兵,那便為天下六國不容。


 


隻是我沒S,甚至還被金尊玉貴的養了起來。


 


而且我要嫁的人並不是那五六十的老皇帝。


 


身著夏服的婢女告訴我,我的夫君是在外雲遊的異姓王。


 


我捂著胸口,忽然感覺劇毒似乎解了一半。


 


身子輕輕盈盈,好不自在。


 


女醫為我診了脈,也奇道:“姑娘這毒的確是解了一半。”


 


想起昏迷前那嗅到的清香,我腦中記憶翻滾,可怎麼樣也尋不到一點蹤跡。


 


直到幾日後,我終於弄清了我的夫君是什麼模樣。


 


06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個清風朗月的男人。


 


最後坐在原地,不看他一眼。


 


“師兄,怎麼是你。”


 


我走失之後,失去了記憶,是師兄將我撿回了家,教我讀書認字。


 


十六歲那年,師兄因有外事不知所蹤,而我也逐漸恢復記憶被父親帶回來相府。


 


我幾次三番去尋找過,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師父師母也不知所蹤。


 


我在相府住了幾年,將師兄徹底放在了心底。


 


我怎能料到再次相見,師兄竟然是以夏國異姓王這樣尊貴的身份同我講話。


 


“怎麼,不認識我了?”


 


我撇過臉,不肯說一句話。


 


當初相府的人來找我時,他不在,師父師母也隻是皺著眉將我送回去。


 


二人目光雖有不舍,可還是讓我回去。


 


我萬般怨恨卻沒有理由留下。


 


畢竟於年邁的師父師母而言,我算得上是個累贅。


 


還不如就此回了家,拿些金銀財寶來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此刻紅燭映照下,我清楚的看清師兄的臉,忽有一股氣從心底竄出來。


 


我拍桌而起,將他拉到眼前。


 


惡狠狠道:“我的確不認得。”


 


“我隻認識溪山腳下的顧邀春!”


 


什麼異姓王,他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這些年他究竟在謀算些什麼!


 


還有三年來,他究竟為什麼不尋我?


 


我氣息不穩,幾乎站不住腳。


 


顧邀春扶著我坐下,又喂了我顆丹藥,穩住我的心神才言。


 


“你師兄我當年做的是要命的勾當,怎麼舍得帶著你東奔西顧?”


 


“再說了,我雖然沒有明處告訴你師父師母是我的暗衛,可你心思細膩,應該早就察覺了吧。”


 


的確如他所說,我早就知道。


 


師兄雖然表面對師父師母孝敬有道,可是暗地裡我見過好幾次師父師母跪在他面前,儼然一副暗衛的模樣。


 


我甚至告訴自己,這隻是師兄和家裡人相處的一種方式而已。


 


畢竟師兄的性格離經叛道,做出這些事也不值得稀奇。


 


隻是我不明白,他明明是夏國的人,為什麼會跑到我母國的邊境住著?


 


難不成他是奸細嗎?


 


看著我打量的目光,師兄煞有介事的解釋道。


 


“師妹,你別把人想的這麼壞,行嗎?”


 


“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嫉惡如仇,快意江湖。”


 


“如果不是為了大徵,我何至於遠走他鄉?”


 


聽他這話頭的意思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徵,也就是我的母國。


 


我還是有些擔憂。


 


“可你在夏國,豈不是就成了奸細?”


 


師兄哈哈一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


 


“兩國本沒有紛爭,有紛爭的,從來是那一小部分人而已,而我來大徵,便是攜著任務而來的。”


 


我疑惑的看著他。


 


06


 


師兄朝我解釋著,原來他一直是夏皇近臣。


 


夏國奪嫡引發內戰,為首的三皇子得以繼位,可是有很多外臣並不同意三皇子順應天命。


 


於是在大徵的幾個奸細,明裡暗裡的摻和著兩國紛爭,就此掀起國亂。


 


是想讓三皇子解決不了問題,從而退位。


 


畢竟夏國的戰力於大徵而言不過半數。


 


若同意兩國開戰,則三皇子違背祖宗天命,肆意妄為,得百姓唾罵。


 


最後群臣激憤,將他拉下皇位,擁大皇子得位。


 


若不同意兩國開戰,則外臣用三皇子不戰而降的由頭將他拉下高位。


 


無論如何,這一部分人是想讓夏國重新換個國君。


 


攪動戰爭,隻不過是他們發動的政治手段而已。


 


“我了解內情,得到夏徵兩皇允準之後,來到了邊境之處。”


 


“誰知竟在河邊遇到了個小姑娘。”


 


後來的事我知道了,夏國內亂,師兄在大徵之內的奸細也摸了一清二楚,於是就回了夏國。


 


“我總不能把你帶在身邊,況且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回來。”


 


可他做這一切的時候,並沒有告訴過我,他怎知我是如何的無助慌亂,來到陌生的環境,我更是日日垂淚。


 


在我心中,我不覺得他們是讓我去過好日子,而是覺得他們拋棄了我。


 


直到我慢慢恢復了全部記憶,才有了一絲歸屬感。


 


可是又要面對庶姐的數次栽贓,還有京中的謠言。


 


堅強如我,甚至也有想過,不如一了百了。


 


淚水決堤,就連新娘的妝面也被衝洗的一幹二淨。


 


我知道師兄不容易,可是我心中始終有個疙瘩。


 


“師妹,自從知曉你心意之後,我便設計將你帶到身邊,這次無論生或S,我都絕不放手。”


 


看著他手中已經有些年份的書信,我終於崩潰,撲到他懷中。


 


“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封信,我以為你S了!”


 


“這些年我寫了多少封信,可在你手中的偏就隻有這麼一封!”


 


“顧邀春,你這個騙子,你說好要陪我一輩子的!”


 


哭著哭著,我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才想起我還身懷劇毒。


 


顧邀春站在我床邊,一臉擔憂的摸著我的額頭。


 


我看著他手中端的那碗藥,腥甜難聞,不忍喝。


 


我扭過頭,卻又想到自己的病的確容不得倔強。


 


於是乖乖的喝了個幹淨。


 


兩國紛爭尚未解,我和師兄的未來也沒有明朗。


 


再加上我還沒有原諒他騙我的事呢。


 


一連半個月,他來求見我,我緊閉著大門,硬生生看著他在門口吃癟。


 


想起我失憶那段時間,他是如何的捉弄我,甚至還讓我喊他爹爹,我就忍不住生氣。


 


我偏要撒一通脾氣,讓他意識到我不是什麼軟柿。


 


可我還沒過幾天舒心日子,就得知那溫從竟來了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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