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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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猛地扇了蔣文文一巴掌。


 


我不許她這樣侮辱妍妍姐。


 


妍妍姐從前不會接受我哥,現在更不會插足我哥的家庭。


 


我以為這一巴掌會讓蔣文文頭腦清醒一些,而不是像這樣口不擇言,胡亂攀咬。


 


可她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轉過頭來繼續質問:


 


「喬峙,你這次回來是不是特意來見宋妍的。」


 


當然,我當然是回來見妍妍姐的,她要回國了,我當然要去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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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年我都會飛去 M 國和妍妍姐聚聚,這次妍妍姐回國,我也特意請了年假,打算跟她在這邊好好玩幾天。


 


但這些跟蔣文文又有什麼關系呢?


 


她到底是聽別人說了什麼,才過來跟我發瘋。


 


我不想理她想讓她快些松手。


 


她卻隻陰狠地看著我,突然手臂上的力道變大,我來不及看清楚她的表情,隻感覺天旋地轉,從樓梯上翻了下去。


 


8


 


等我清醒的時候隻感覺身上疼得厲害。


 


小喬橋在我身邊歡呼雀躍:「姑姑醒了,姑姑醒了。」


 


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我也看清了媽媽臉上的擔憂。


 


她眼眶發紅,聲音發顫:「疼不疼?」


 


腦震蕩,手骨骨折,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


 


我媽都快心疼S了。


 


但我很清楚地記得,我是被蔣文文拉下樓梯的。


 


「蔣文文呢?」


 


我媽支走喬橋,開始跟我娓娓道來。


 


在我摔下樓梯的時候,家裡的吳阿姨就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並且通知了爸媽。


 


當時沒人看見我倆的爭執,蔣文文就一口咬定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


 


但是她忘了家裡的公共區域都是安裝了攝像頭的,我媽並不相信蔣文文當即就查看了家裡的監控,自然就發現了蔣文文和我在樓梯處爭執,報了警。


 


不過在警察面前,她還是一口咬定,她的手隻是搭在我的手臂上,並沒有用力。


 


謊言拙劣,但警察還是要等我醒了再做判定。


 


我看著媽媽,有些疑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蔣文文要跑過來跟我吵架?」


 


媽媽嘆了口氣:「前兩天我和你哥在書房裡談話,應該是被她聽見了。」


 


「什麼話?」


 


原來是媽媽希望哥哥能和蔣文文離婚,不要在這段滿是厭惡的婚姻裡繼續蹉跎。


 


又正好趕著妍妍姐要回國。


 


蔣文文才會覺得我們是為了妍妍姐進門要把她趕出去。


 


媽媽握著我那隻沒有打石膏的手:「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沒有想到她會傷害你,你放心,媽媽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我的傷勢已經構成輕傷,蔣文文需要負刑事責任,按照法律一般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相信我媽的律師團隊一定能最大限度加重她的處罰。


 


隻要我一句「就是她拉我下樓的」,這件事就算板上釘釘了。


 


但是在我見到剛回來的喬橋的那一瞬間,我動搖了。


 


她坐在我的床邊歪頭看我:「姑姑,真的是媽媽拉你下樓的嗎?」


 


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看得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討厭蔣文文,但我卻還是喬橋的姑姑。


 


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我可以用法律制裁蔣文文,但我也要親手在喬橋身上寫下她生母是個罪犯這樣的汙點。


 


最後我還是選擇讓她籤署離婚協議,離開喬家,不追究她的責任。


 


但我想這一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大的錯事。


 


9


 


蔣文文離開喬家之後,依舊每天去學校接蔣文文放學。


 


我們也試圖不讓蔣文文再見喬橋。


 


面對我們這樣的做法,小喬橋開始絕食,鬧脾氣。


 


讓我們可以看到她小小的身體裡迸發出對母親巨大的愛,讓人不能忽視。


 


我們隻能讓蔣文文繼續見喬橋。


 


十一月份,正是去挪威看鯨魚的時候,離婚之後,我哥更堅定了要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直接拋下國內的一切,跑到挪威,陪妍妍姐去看鯨魚。


 


對此,家裡人都是十分支持的,我也樂見其成。


 


我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工作的時候,我哥的秘書打來電話說喬橋出事了。


 


我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隻有一具冰冷的屍體,我不明白,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躺在這裡。


 


我一把拽住秘書的衣領,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


 


喬橋怎麼會突然吃芒果導致過敏?


 


王秘書告訴我,是喬橋用吃芒果威脅我哥從挪威回來看媽媽,我哥打電話問蔣文文是不是她教孩子這麼做的?


 


蔣文文一口咬定不是她教孩子的。


 


我哥有些不耐煩:「不管是不是你教孩子的,現在孩子待在你那裡,你自己看好她別碰芒果,要是已經吃了芒果,就趕緊送孩子去醫院!」


 


說罷我哥就把電話關機,不再理會。


 


可蔣文文依舊不甘心這樣,繼續給我哥的助理、秘書打電話,讓他們趕緊叫我哥過來看孩子。


 


我哥出國前已經吩咐好不讓其他人打擾,沒人會上趕著觸霉頭,王秘書隻能跟蔣文文確定孩子到底吃沒吃芒果,吃了就趕緊送醫院。


 


可蔣文文堅持說,我哥不來,她們就不去醫院。


 


王秘書趕到時,喬橋已經奄奄一息,即便趕到醫院,醫生們也已經回天乏術。


 


我看向角落裡的蔣文文,衝到她的面前左右開弓:


 


「虎毒不食子,你卻拿喬橋的生命開玩笑!


 


「你也配當媽媽嗎?」


 


10


 


葬禮時,蔣文文不顧保安阻攔,衝了進來,她趴在喬橋的棺椁上大聲質問:


 


「憑什麼不讓我來,我是喬橋的媽媽!」


 


我爸看她的瘋癲模樣,氣得直捂胸口:「你也好意思說你是喬橋的媽媽?就是你害S了她。」


 


面對我爸的責備,蔣文文將矛頭直指我哥:


 


「喬橋是我們的女兒啊,可你卻為了陪宋妍看鯨魚,放任我們的孩子去S?


 


「你難道就不愧疚嗎?


 


「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用孩子拴住你,逼你結婚,可喬橋是無辜的,你怎麼忍心不管不顧?


 


「八年時間,我以為精誠所至,你總有一天會回頭看看我和喬橋,現在才知道,我們永遠比不過你的白月光。」


 


面對蔣文文的厲聲質問,我哥隻是轉頭看向在一邊站著的保安:「你們是不想在這兒幹了嗎?」


 


剛才還有所顧忌的保安瞬間明白,幾個人趕緊上去,把蔣文文拉開,往外面拖。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狼狽模樣:「你的報應才剛剛開始!」


 


蔣文文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可是她卻依舊叫囂:「你哥會後悔的,會明白他錯過了什麼?」


 


「錯過什麼?錯過你這個不慕錢財、全心全意愛他的好女人?」


 


這出大戲,她演了八年,現在在幻想什麼?


 


幻想我哥幡然悔悟,然後來個追妻火葬場?


 


那蔣文文可以試試,還會不會有人陪她演這出戲。


 


葬禮過後,我讓人一直跟著蔣文文,生活也好,工作也罷,一直都會有人搗亂。


 


她不得不賣房搬家,但那些人依舊跟在她身邊。


 


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她瘦骨嶙峋,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幾歲。


 


她看著我,從我精致的頭發絲打量到我腳下的高跟:「三十歲了,你怎麼還這麼漂亮?」


 


我有些不屑:「三十歲而已,風華正茂。」


 


「你哥要結婚了?」


 


妍妍姐的科研項目取得了重大成果,前幾天也被評為世界傑出女科學家。


 


慶功宴上,我哥下跪求婚,各家媒體爭相報道,說他們郎才女貌。


 


蔣文文自然也能看到,所以迫不及待地過來問我。


 


「對啊。」


 


「你哥難道沒有後悔過嗎?」她依舊執著。


 


我真覺得這個女人瘋得可笑:「後悔什麼?後悔沒早點兒和你這種傻叉早點離婚?」


 


蔣文文一臉受傷, 往後退了兩步。


 


這三年,蔣文文的消息不斷傳來,我知道她過的什麼日子,也知道她為什麼變成現在的鬼樣子。


 


胰腺癌,就是她最好的報應。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小峙,你可不可以讓我見見你哥。」


 


「那可不行, 我怕我哥心疼你, 萬一再跟你舊情復燃怎麼辦?」我惡劣一笑。


 


她卻當真, 滿眼帶著希冀。


 


「我現在生病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單純地想見見你哥。」


 


我咂咂嘴,有些玩味地看著她。


 


「當初離婚的時候,我沒帶走多少錢, 我現在生病了,我想跟你哥哥借點兒錢。」


 


她想活著, 真的瀕臨S亡的時候就會迫切地想活下去。


 


是不是還妄想著我哥能在病床前失聲痛哭,跟她認錯, 後悔沒有好好對她?


 


我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眼熟嗎?」


 


那時我哥當年給的那一百萬, 雖然不多但足夠讓她去做手術, 博得一絲生的希望。


 


「你真的願意給我?」


 


我點頭, 怎麼會不願意,怎麼會不願意給她生的希望?


 


蔣文文拿了銀行卡,便匆匆忙忙地往醫院趕。


 


至於我為什麼會這麼好心, 當然是我覺得有生的希望才會更加絕望。


 


卡還是那張卡,不過卡裡不是一百萬而是一百塊。


 


都大老遠地過來找我,我不要花錢請她喝個奶茶嗎?


 


派出去的人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是蔣文文坐在醫院大廳裡崩潰大哭。


 


挺好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體驗到喬橋最後窒息的感覺。


 


她還想再來找我, 可保安們不會再讓她接近分毫。


 


她想求助, 可她不管在哪個平臺發聲, 都會有人把她舉報封號。


 


她想扯條幅曝光我,可不管她在哪裡扯, 都有人跟著她搶走條幅。


 


她報警,可又沒有什麼違法犯罪的事發生,警察除了口頭警告一下還能做什麼嗎?


 


我就是要慢慢耗S她。


 


11


 


京北已是深秋, 下面的人給我發來消息,說蔣文文S了。


 


大概是凌晨三點。


 


等我過去的時候她手裡還抱著一本小說——《苦橘》。


 


一本很古早的言情小說了。


 


上學的時候她也給我推薦過。


 


故事的前半段講述一個少女在學生時期暗戀了一個京圈少爺,但巨大的家世差距讓少女敏感自卑, 隻能偷偷追隨,默默守護。


 


可在男主眼裡, 女主隻不過是他無聊時的一個消遣,隻是在寂寞的時候才會需要她出現在身邊。


 


少女終於勇敢一次,意外懷上男主的孩子, 可是婚後男主還是留戀其他女人, 最後間接害S自己的孩子。


 


也正因此女主終於S心,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男主才意識到女主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已經在不知不覺愛上女主。


 


終於他認清自己的內心開始追妻。


 


而故事的後半段便是男主開始追妻火葬場。


 


她到臨S前都在幻想故事的後半段。


 


隻不過不好意思啊,沒有追妻火葬場,隻有我送你去火葬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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